第二百三十一章 各方动作

人情往来。

实则就是互帮互助,或各取所需。

在新京时郑家对住田晴斗可谓帮助颇多,不然二人岂能成为至交好友。

今日所求并不过分。

看似牵扯中央保安局,实则并未联系紧密。

秋志用一事郑良哲自行解决。

至于陆言则不是保安局成员,住田晴斗并无顾忌。

从饭店内出来二人各自上车离开,今日商议之事不可告知旁人。

刚回到宪兵队特高课,沖喜大河就迎上前将车门开启。

“课长。”

“可是特务股方面审讯有结果?”

“正是,特务股认为昨夜抓捕之人劳思淼,应是被随机选中的‘邮差’。”

“没登记离站人员资料?”住田晴斗这里一句废话没有,直指关键所在。

沖喜大河解释道:“并未登记,且抗日反满分子应知晓劳思淼被抓一事,怕是早就逃离。”

对此住田晴斗没有出言批评。

确实当日若选择登记工作量则更大,不符合任务要求。

且对方逃离之言也属实。

见住田晴斗没有批评,沖喜大河不由松了口气,跟随对方进入办公室后说道:“特务股想要加密的情报。”

“尝试破译?”

“是。”

“课里破译工作进展如何?”

“仅有数字,没有其余资料参考,破译难度很大,能成功破译的概率不足三成。”

数字没有规律,且不似电报加密,尚无资料参考对比。

负责破译的工作人员表示,成功破译的概率不大。

住田晴斗听闻此言,对沖喜大河说道:“抄录一份给他们。”

既然如此理应多做尝试,看能否有突破。

集思广益!

“属下这就打电话让他们来取。”

“稍等。”

“课长还有什么吩咐?”

“虎林方面调查有没有进展?”

“虽情报说有抗联伤员在当地养伤,但目前调查尚没有收获,且道路不通很多屯子不便抵达。”

“让南岗警察署特务系主任陆言,带队前往负责搜查。”

“陆言?”

“没错。”

“是。”

从课长办公室内出来,沖喜大河便打电话给特务股,让其来拿抄录资料。

后打电话给南岗区警察署长陈知新。

表示安排陆言带队负责虎林搜查一事。

陈知新挂掉电话若有所思,因何要让陆言负责此事?

陆言乃是一系主任,出外勤并非不可,但此任务明显不是警察署负责。

但沖喜大河明确表示,特高课住田晴斗课长钦点,没办法拒绝。

把陆言叫来办公室内。

陈知新将宪兵队特高课安排下达,同时对陆言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属下并未做任何事情。”

“那为何突然安排你去虎林?”

“属下同样一头雾水。”

陆言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中早有猜测,但却不可在陈知新面前表露。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并未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陈知新说道:“你明日启程。”

“是。”

从署长办公室内离开,陆言面色阴沉。

今夜还约了秋志用见面,刚好将问题告知。

警察厅内池砚舟独自一人前去宪兵队取情报,金恩照不必跟着再跑一趟。

来到宪兵队寻沖喜大河,将情报拿到。

池砚舟口中感谢:“多谢少尉。”

“仅你一人来取?”

“队长另有事情要忙。”

沖喜大河伸手将档案袋拿回去,后说道:“我随你同去警察厅。”

“不敢劳烦少尉。”

“情报资料保密级别较高,虽破译难度很大却不能松懈,岂可你一人携带档案四处造谣。”

“少尉教训的是。”

二人一同离开宪兵队回去警察厅,沖喜大河亲自将资料交给盛怀安。

此刻忙碌一日已经收工。

池砚舟送其出来说道:“今日多麻烦少尉相助,不知晚上能否赏光,想请您吃饭。”

其实现在赶去宴宾楼,还可同徐南钦等人一起吃饭。

只是今日徐南钦、韩医生、燕季同所商议诊所之事,他去无非也是添茶倒酒,没有太大区别。

倒不如趁机同沖喜大河拉近关系。

吃饭一事沖喜大河兴趣不大,直接回绝离去。

可见日本人之高傲和优越感十足,不易开展建立关系。

池砚舟倒未觉得有何不悦,工作便是如此,慢慢来。

既然无事,他考虑要不要赶去宴宾楼。

谁知金恩照叫他夜审劳思淼。

“他并非反满抗日分子,还审什么?”池砚舟在其身边问道。

“审讯劳思淼在列车上时,可有异样发现,或何人接触他以及接触他的皮箱。”

“针对此问题不是已经问过?”

金恩照余光看到四处无人,低声耳语:“劳思淼倒卖黄金,只怕手里不止这点存货。”

池砚舟此刻恍然大悟。

默默点头表示明白。

这应当是盛怀安的意思,他们负责办事便可,黄金的诱惑力十足。

审讯过程自然大同小异。

劳思淼此刻只求活命,对于黄金一事供认不讳。

表示确实还有存货,且存放地点仅有他一人知晓,毕竟三位矿工给劳思淼提供多少黄金,他都是当场结算。

低价买入。

后找机会高价卖出。

只是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放他一条生路。

实则特务股没有权利放人,毕竟抓人乃是特高课提供情报,且让他们负责关押。

没有特高课的命令,如何放人?

只能欺骗劳思淼说会将他放了。

可对方不信,要求派人跟他回去抚顺,由他亲自去取黄金,后放他自由。

这自然是谈不拢。

可任由你再用刑,劳思淼都咬紧牙关。

因为他此刻要的是自己的性命,他不能轻易放弃。

金恩照也怕将人打死,只能暂且作罢。

离开审讯室,金恩照皱着眉头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你不能去要求特高课放人。

大家都不傻。

到时这黄金还能是盛怀安的?

池砚舟则分析说道:“或许根本没有黄金,劳思淼只是害怕死在股内,故意说这些话。”

“他的命不值钱,重点是黄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要不让股长定夺?”

“我等若能拿出建议,再由股长定夺更好。”金恩照是想有所表现。

见状池砚舟说道:“就说抚顺方面调查有些进展,现在需要劳思淼本人回去协助调查,等到了抚顺就让他将黄金拿出来,同时放他自由。

这些与劳思淼要求一致,等他将黄金交给我们之后,我们就出尔反尔继续关押,等特高课这里的安排。”

金恩照一听确实可行。

反正是为了任务调查,理由正当充分。

“我去汇报股长。”

“好。”

金恩照再次表现领功去了,池砚舟不可有任何怨言。

下属本就是为长官排忧解难的,有何不对?

池砚舟越是如此表现,金恩照越觉得龙猴相合,处处有利于自己。

金恩照越信任他,池砚舟的胜算则越大。

不能只看眼前,目光要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