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办理业务排队自是同池砚舟无关。
他没有任何业务需要在此办理。
今日来实则为向工作人员,打探广天和之事。
呼兰县内的银行工作职员不多,柜台处更是仅有两人负责,且日常都是如此。
目标其实很明确。
轮到池砚舟时他冲对方问道:“昨日警察署广天和警官的业务,是你负责的吗?”
出口便提及警察署。
银行内工作人员也是有些愣住。
池砚舟直来直去,毕竟你想要暗中打探根本不可能,你怎么问?
每日来银行的客户那么多,你旁敲侧击的过来吗?
二选一池砚舟运气不错。
恰好选择的工作人员,便是昨日负责接待广天和。
“是我。”
“广警官说有问题,他今日公务在身,让我代为过来询问。”
“广警官就取走了些钱,都是在柜台上面点明的,能有什么问题?”职员一头雾水。
“确定?”
“确定。”
问完池砚舟便离开,广天和的行动肯定是没问题的,你再问下去意义不大。
且也容易让银行内的工作人员起疑。
搞不好会第一时间联系广天和。
现在对方会联系的几率不高,毕竟没有产生任何麻烦。
其次说广天和有公务在身,你也要考虑会不会影响工作。
等池砚舟从银行出来,便见杨顺找到此处,两人心照不宣。
假意试探一番,二人回去客栈。
进入房间之内杨顺问道:“打探的如何?”
“广天和昨日去银行是取钱的。”
“取钱?”
“没错。”
“警署内过年刚发了薪水,他不去存钱而是去取钱?”杨顺觉得事有蹊跷。
广天和为何取钱?
是担心鲁文林将他贪墨一事公之于众,因此将账户上的钱先取走,日后被查也查不出什么。
至于银行记录一事。
他可解释自己乃是另有做生意的想法,向人借钱先存了起来,现在放弃便将钱还了。
有他姐夫在。
一些贪墨经费的事情,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就能搪塞过去。
再者说鲁文林会不会公之于众也不一定,他不过未雨绸缪罢了。
但杨顺不知此中内情,此刻觉得奇怪。
池砚舟顺势说道:“他的行为确实异于常人,你能不能潜入他家中看看。”
“我潜入他家中?”
“早点一探究竟,若广天和没有问题,我们也不必在他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杨顺觉得池砚舟言之有理。
你此刻仅是怀疑广天和,而不是锁定他。
与其将所有人力物力投入其中,不如尽早查明。
如若调查方向错误,此刻改正还来得及,避免越走越偏。
再者广天和孤家寡人,早年成亲后来离婚,妻子去往关内多年不曾联系。
只要确保他人在警察署内,确实能潜入房间一试。
“明日等广天和去警察署上班,你由客栈出来我负责跟着你,到时一同前去他家中一探究竟。”杨顺说道。
“好。”
第二日按原计划进行。
池砚舟在客栈内等杨顺过来。
“广天和已经到警察署,他这段时间除了去银行之外,没有早退过,应当不会提前回去。”
“事不宜迟,走。”池砚舟说道。
随着杨顺带路,两人来到广天和住处。
普通民房。
由杨顺负责进去搜查,因他之前同警察署内同事,来过广天和的住所,对屋内结构比较了解,便于更加高效快捷的搜寻。
“我在外负责望风,广天和如果回来,我会拖住他同时发出动静提醒你。”
“好。”
杨顺从墙头进入院内。
池砚舟开始所谓望风。
突然有人回来的可能性非常低,因此他告诉杨顺安心搜查,不听到动静或没找到线索前,都不必急于出来。
可杨顺心态较为紧张,因所做之事非常令人担忧。
每一分每一秒都好似煎熬,不停低头查看腕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却一无所获。
只是外面迟迟不见动静,杨顺只能继续劝自己冷静。
大概过去四十分钟之后,池砚舟见对方从墙头翻出来,示意他从此处离开。
两人朝前走了一段距离,池砚舟问道:“有发现吗?”
“有!”
“发现什么?”
“他家中地砖
“不是在银行存钱,怎么家里还暗藏,狡兔三窟?”池砚舟疑惑问道。
杨顺却说道:“数额不对。”
“数额?”
“不少钱呢。”
可见组织此番为了诬陷广天和,也下了本钱。
但杨顺口中的不少,其实并不多。
仅是对一名警员来说,是比较多的。
“具体有多少?”
“我没敢拿出来数,担心有特殊摆放记号,粗略估算应有上千块。”
“他怎么会有如此多钱。”池砚舟也觉得蹊跷。
“鲁文林和他有接触,你说会不会?”不需要引导,杨顺自己都想到了这方面。
“我要回冰城一趟。”池砚舟立马说道。
“让警察厅派人来查吗?”
“如果不是警察厅亲自来人,只怕警察署会销毁证据。”
“但你速度一定要快,免得广天和自己将东西转移走,警察厅来也只能扑空。”
“如果顺利今天夜里之前我们就能回来呼兰县,你现在回去警察署将广天和盯着,如果他中途想要回家,你可以将他拦住。”
“明白。”
“一起去趟警察署。”池砚舟想走,自然要去说一声。
两人来到呼兰县警察署,池砚舟表示要回去冰城,说这里的调查任务看来是一场误会。
警察署巴不得他离开。
认为池砚舟也是停留了几日,觉得做样子时间也差不多,想要打道回府。
欣然同意。
池砚舟坐马车朝着冰城赶去,上车前给了杨顺一个眼神,让他盯着广天和。
下午马车回到冰城。
池砚舟进入警察厅特务股,前去寻找盛怀安。
谁知被金恩照先一步拦下。
一脸期待问道:“调查进展如何?”
“有重大发现,属下现在急于汇报股长。”
“快去。”金恩照甚至是一路送行,两人来到盛怀安办公室。
“报告。”
“进。”
金恩照也顺势跟了进来。
对此盛怀安心有不喜却没明言。
你如今是重要嫌疑人,应当主动避嫌,只是金恩照太过想要了解情况,没去注意那些细节。
“股长。”
“你今日回来,可是呼兰县警察署调查有所发现?”
“确实有发现。”池砚舟言罢不语。
意思显而易见。
金恩照是能听不能听?
这点池砚舟说了不算,金恩照自己说了更不算。
需要盛怀安决定。
相对比之下池砚舟的停顿,在盛怀安看来好上太多,人都害怕比较,此刻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