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到手!
可尝试突破。
但竹内一郎心理素质极佳,此法具体能否奏效犹未可知。
尝试不容犹豫,沉渌水当机立断说道:“今日提审竹内一郎。”
“目前掌握‘新府’计划名单,识破‘深埋’计划,得知六足小组其他成员人数、代号,这些是促使竹内一郎松口的砝码。”朱越将目前能用来和竹内一郎交锋的条件,列举了一下。
够吗?
其实很够!
偏偏遇上‘虎蜂’让人心头不由产生怀疑。
强大的敌人使你不得不更加小心。
警钟长鸣!
“通知曹科长提审竹内一郎。”沉渌水并未过多纠结,拖延不是办法,具体行与不行见面一试便知。
宋书堂久未开口,沉渌水下达命令之后,转而对他问道:“你有何想法?”
“怕也是一番鏖战。”
“那便做好战斗准备。”
情报工作人员的战场便在于此。
调查抓捕重中之重,可审讯往往决定收获,更为关键。
众人整理姿态前往审讯科。
龙昊紧随而来。
三人行至审讯科,曹砚宁已经收到消息在此等待。
“审?”曹砚宁就问了一个字。
沉渌水干脆利落说道:“审!”
“谁主审?”
面对曹砚宁的询问沉渌水转而望向宋书堂。
“我?”他不由问道。
“竹内一郎对你执念颇深,由你来审效果最好。”
“好。”当仁不让舍我其谁,越到关键时刻越要拿出担当,宋书堂可没有退缩的习惯。
将资料交付于宋书堂之手,沉渌水说道:“今日我等不再进去,你独面竹内一郎。”
“移步监听室吧。”曹砚宁说道。
不进审讯室却也可以通过监听,了解其内交谈。
众人离开宋书堂独自进入审讯室,竹内一郎被捆坐在凳子上,房间内审讯科成员退去。
今日也无人做审讯记录,保留录音日后备份即可。
竹内一郎经过几日休养状态比先前好上不少。
如今再度看到宋书堂进来,他脸上也不由浮现笑意,但却笑的很从容,也无最早之疯狂。
可越是如此状态宋书堂心中越发担忧。
他宁可看到竹内一郎的疯狂。
“今日怎么有空来看看老朋友?”竹内一郎从容的足以率先开口。
宋书堂按下心中担忧,同样露出一脸笑意说道:“这几日作画总是不得要领,想着先生是此道高手,觉得应该来请教请教。”
“宋组长心态不错,还有闲情逸致作画。”
“人逢喜事精神爽。”
“哦?”竹内一郎好似觉得宋书堂在硬撑。
你军统局现如今还能有何喜事?
怕不是琐事忙的焦头烂额。
“先生不信?”
“信。”
“那就请竹内一郎先生,帮我看看这幅画有何改进之处。”
宋书堂此言一出竹内一郎脸色骤然收紧。
眼神直盯宋书堂双眸。
可宋书堂却好似没什么反应一般,起身将一幅画递给竹内一郎,但这哪里是画,仅是一张纸上写着几个名字罢了。
名字入目竹内一郎眼神更聚寒光。
可纸张一闪而过便被宋书堂移开。
站着居高临下看着竹内一郎,宋书堂笑问:“竹内一郎先生现如今觉得学生是否称得上,人逢喜事精神爽呢?”
竹内一郎并未答话。
宋书堂不疾不徐慢慢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突破竹内一郎要的就是快准狠。
如今他便是如此做的。
审讯室内一时陷入沉默无人开口。
可竹内一郎方才的从容已经消失不见。
等了大概五分钟宋书堂主动打破压抑气氛说道:“‘新府’计划、‘深埋’计划,‘窘境’计划,与你的撤离计划一同宣告失败了。”
竹内一郎如今看着宋书堂的眼神充满疑惑。
可宋书堂带给他的吃惊还远远没有结束。
“‘螳螂’、‘角蝉’、‘蚱蜢’六足小组成员有齐聚可能。”
“护送官员撤离山城以及情报传递,被策反人员劳心劳力也应该记一大功吧。”
等待宋书堂言罢竹内一郎终于开口,却说道:“这就是你情报科掌握的全部了吧?”
“不够吗?”
“计划是全都失败不假,可与六足小组进行配合的策反人员是谁,你知道吗?
六足小组其余三位成员的具体身份,你知道吗?
六足小组还在,关系网、情报网也还在,你们的调查也无非到此为止了不是吗?”
竹内一郎还未一蹶不振。
宋书堂也知不会如此简单,继而说道:“可你冒险牺牲自己,换来的无非是残缺不全的六足小组,这是你想要的吗?”
“这也不是你们想要的,不是吗?”
“但我们还可以继续调查,‘盾蝽’提供的情报内一定可以挖出来,与其余小组成员有关的线索,‘深埋’计划都被我们识破,我想这些线索应该更加好找一些,你说呢竹内一郎先生。”宋书堂表现出了及强大的自信。
你精心设计巧妙安排的‘深埋’计划都被识破,那其余线索你觉得情报科找不到吗?
顺藤摸瓜。
想想你‘虎蜂’为何被盯上。
“我不否认你‘虎蜂’价值最大,可没有你情报科一样能有所收获,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面对你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让你顺利开口,今日无非是做做尝试,你愿意开口最好,不愿意开口日后我们恐怕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所以你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不妨借着今日这个机会,都讲出来。”
宋书堂表现的很明白。
我想你开口,却没有将全部希望都寄于你开口。
“你是我计划中的变数。”竹内一郎看着宋书堂有些感概。
至于‘深埋’计划为何被发现,他已经没有兴趣知晓,结局注定过程无关紧要。
“变数?”
“可你这个变数却是我亲手拉入局中,还将你放在撤退计划中填补重要一环,算计来算计去反倒落于你手中,可谓一步错,满盘皆落索。”
“其实我也很佩服竹内一郎先生你。”
“佩服我?”
“敌人也值得佩服,起码你是一个合格的敌人。”
“因为我全都失败的布局,还是因为我在审讯室内的表现?”竹内一郎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与宋书堂好似老友一般随意交谈。
“都有。”宋书堂回答的很认真。
“可没能赢到最后。”
“输的或许不是你。”
“‘盾蝽’开口无非你们用计,可开口便是开口,没有借口可言。”
“竹内一郎先生不该如此结束自己这一生。”
“有何区别?”
“区别在于先生的想法。”
交锋起初宋书堂首先抛出砝码告诉竹内一郎,情报科现如今掌握多少东西,虽竹内一郎明白也无非就仅此而已,可也摧毁了他的所有计划与安排。
后宋书堂没有强逼对方开口,他知不会有效果。
转而换了一种方式。
那就是你不开口情报科也可以继续调查,对你同样不会再用刑审讯,但等待你的下场也唯有一死。
或许你可以换一种方式。
换与不换决定权在竹内一郎手上,无人可以左右。
拥有如此意志力的人很少被旁人所迫,选择都由他们自己做出。
在监听室内听到审讯室中的对话,沉渌水与曹砚宁都没有任何反应,他们觉得面对竹内一郎便是如此,常规手段很难起效,这段时间众人深有感触。
竹内一郎陷入思索之中。
不答应不怕,就怕不假思索。
趁着对方思绪飞舞之际宋书堂说道:“条件可以谈。”
“与我们这种人也可以谈条件?”
“你是做情报工作的,应该清楚在谍报工作中,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而是要看手中价码。”
“我现在算有价码吗?”
“算。”宋书堂没有刻意贬低竹内一郎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