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斥巨资购买的汉服睡衣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最后被撕成一条条,寿终就寝。
这一晚,南枳完全对得起自己扮演的角色,她在他怀里被弄哭,巴掌大的小脸儿满是泪痕,鼻头和眼眶都红红的,透着一股惹人怜爱的破碎感。
可她也是最柔软的藤蔓,紧紧的把男人缠住,一次又一次。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沥沥的,打在了玻璃窗上。
滴答的雨声中,男人一边吻去她卷翘睫毛上的泪珠一边想,她想要他死在她身上……
半夜,乔景樾起来上厕所,看到身边没有人。t.
他心脏像是给掐住似的一紧,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
跟失了魂一样,他光脚下床,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在厨房里捧着一碗冷糊面的人抬起头,惊恐的看着他。
微弱的灯光,细线一样的情意,让俩个人的心口都一疼,南枳率先红了眼眶。
男人快步走过来,把她紧紧抱住。
「饿了?」
「嗯。」
「该,让你浪。」
南枳觉得自己此时像个鬼,不是倩女幽魂的小倩,是画皮里的画皮。
所以她也不施展魅力,只是憨憨讪笑。
男人伸手把碗拿开,她不满的哼了一声,眼睛瞪的圆圆的,就像被打断吃狗粮的小狗。
男人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摸摸她的脸,把身上的睡袍脱下来裹住她,「出去等着,我给你煮。」
他手脚麻利的煮了面,前后才用了10分钟。
等端到客厅里,却发现女孩儿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皱皱眉,刚想要叫她,手却停在了半空。
睡着的南枳,乖的不行。
巴掌大的瓜子脸,尖尖的下巴,红肿的小嘴儿微张着。
深吸了一口气,他弯腰,伸手就要把人抱起--
女孩儿瑟缩了一下,很缺乏安全感的推拒了一下。
他眼底又深了深,手指也微微收紧。
他对南枳的态度,有种很难看清的隐晦,很深的隐晦。
本来,不必这样的。
都是她不好,让俩个人陷入这泥沼里。
……
早上,南枳醒来已经9点多,很意外的,这次狼藉的卧室男人没有收拾,到处是红红的布片,还有纸巾……
南枳惯例的发了会儿呆,然后起床收拾,换了床单。
她在床头柜上发现了男人的腕表,拿起看了看,就给他收起来。
几十万的表真不是个普通医生能戴的,要是给他弄坏弄丢了,说不定会赖上她。
厨房里,还摆着两碗面,她记得是他后来煮的。
她还记得煮面时候他只穿了条松松垮垮的睡裤,腹肌很性感。
南枳把厨房收拾了一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好了,她觉得身体轻快,心里也透着亮。
看在他照顾了自己几天的份上,晚上她就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他。
对了,最好炖个十全大补汤,昨晚某人最后都没什么东西给她了。
想到这里,她猥琐的笑起来。
晚上,南枳果然做了很多菜,只可惜,乔景樾没来。
以后的好几天,都不见人影。
南枳也没怎么失望,主要是顾不上,新药的第一实验阶段顺利通过,已经进入了第二临床试验阶段。
南枳很兴奋,她立刻赶去了医院。
工作人员一改以前的冷漠,对她很热情,详细的介绍了第一阶段的各种情况,还带她去志愿者那边了解情况。
南枳在志愿者里看到了熟人,三院的病人家属--赵姑姑。
她守在母亲的病床边,看到南枳后冷漠的转过脸。
南枳眼里掩不住的惊讶,她转头去看身边的工作人员。
那人很兴奋的跟她解释,「这是心外的住院医姜医生安排进来的。」
南枳强自镇定,「可看她的情况,不符合第二阶段志愿者的条件。」
「是的。但是姜医生自费为病人提供药物,然后每天监察数据,等第到了第三阶段就让病人服用新药,刚好可以把新旧这种药的临床反应做更直观详细的对比。姜医生人美心善,又够专业,院长都夸她,今年的新人医师奖,非她莫属。」
工作人员最后说的什么,南枳已经听不清楚,她脑子里嗡嗡乱响,心里的一把火四处蔓延灼烧,几乎要把她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给烧断。
「南经理,南经理,你去哪里?」
南枳一路快走,到了心外办公室。
隔着窗户,她一眼就看到了乔景樾,他和姜依文正在看病人的片子,头几乎抵在一起。
她捏了捏拳头,推门进去。
门口的医生给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南枳没理会,径直走到乔景樾面前。
男人眉峰下压,俊脸也沉下来。
姜依文反应很快,她站起来,挡在乔景樾身前,不悦的说:「南枳,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医生办公室,你冒然闯进来多没礼貌。」
南枳紧紧咬住后槽牙,伸手推了她一把。
姜依文一声惊呼,整个人倒在了乔景樾怀里。
她紧紧抱住了男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乔景樾小声安抚着她,再抬头看南枳的时候,眉目间的戾气已经浓厚的压不住。
他对办公室的人说:「你们都出去。」
「不必。」南枳厉声阻止,「刚好也让你的人评评理,看看他们的乔教授是怎么见色忘义,抢夺他人成果给自己女朋友镀金。」
「南枳,你别胡说八道,有什么冲我来,别纠缠景樾。」
南枳抓起一个茶杯砸到姜依文脚下,在她的尖叫声中怒吼,「你闭嘴。」
乔景樾一双暗色的眸子冷到极点,「你再发疯试试?」
「那好,请不发疯的乔教授解释解释,为什么赵月红会成为第三批志愿者?为什么我写的方案成了姜依文的提议?你们仁安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姜依文诧异的看着南枳,「你什么意思?你说你提议让赵月红当第三批志愿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偶尔在医院门口看到赵月红的女儿哭,就多问了几句,然后想了很久才决定自己出资给她提供治疗并让她加入第三批志愿者,不信你可以去问病人家属。」
她说什么,南枳根本听不进去,只执着的看着乔景樾。
她在等他给一个答复。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