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去你家

跑车穿过细密的雨雾,停在一边是高墙的偏僻路上。

乔景樾拉开安全带,偏头去看身侧的女孩儿。

她蜷缩在副驾驶上,一张小脸儿冻的发青。

男人伸手把她从副驾驶抱过来。

南枳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些猝然的睁大眼睛,唇动了动。

乔景樾的眼瞳微微一缩,那张合的绯色柔软的含住了他的心,让他一下就热起来。

大手握住她的腰,摩挲了两下,然后……

南枳挣扎,「我不想在这儿。」

男人呼吸很粗,裹着淡淡的酒气,「那你想在哪儿?办公室还是洗手间?树林还是楼下?」

「千里送上门儿来,不是找……」

外面的雨好像下大了,噼里啪啦的打在车窗玻璃上,南枳听到自己细小的声音。

「你家,你敢吗?」

回答她的是凶悍霸道的吻,带着淡淡的烟酒味道。

南枳睁眼看着他,他是闭着眼睛的,睫毛很长很密,鼻子高挺的可以滑滑梯。

他在诱惑她,并且成功了。

叹了口气,她也闭上眼睛。

她和这个男人,也只能到此了。

感觉到她的乖,男人薄唇滑到她的耳根,呼吸火烫。

「先车里,然后带你回家,听话。」

……

清晨,南枳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些懵,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不过片刻,就想起来,昨晚乔景樾带她回了「家。」

她往身边一看,空空荡荡。

起身,她去了外面。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拎着袋子走进来。

南枳吓了一跳,抓起了旁边装饰用的大花瓶。

那人却冲她点点头,「南小姐。」

南枳皱着眉头,并没有回答。

那人也不上前,只把手里的袋子放下,「这是樾哥给你的,他说你所求的他会给你,现在请你梳洗一下,我送你去机场。」

「乔景樾?」

那人点点头,「我去外面等你。」说完就走出去。

南枳脑子里呈现短暂的空白,乔景樾这是什么意思?

昨晚他跟疯了一样要她,在车里一次,回来后一直折腾到下半夜。

她现在,腰还酸着,身体更是酸疼的要命。

本以为可以有机会和他和谈,哪怕以后再无瓜葛,南枳也不愿意有这么个强大的敌人。

可他再次打破了以往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成绩,连面都不肯露,真是渣男中的战斗机呀。

南枳看了看地上的袋子,打开。

里面,是一条大牌裙子,颜色跟款式和昨晚被他撕碎的那条有点像。

还有一张机票,时间就是在2个小时后。

他要赶紧把她赶出京都,是怕影响他和姜依文的关系吗?

南枳快速梳洗后,拎着自己的东西就上了外面的车,那条裙子没有要。

司机是个锯嘴的葫芦,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一直看着她上了飞机。

有点变相驱逐的意思。

南枳也没力气反抗,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吃东西,饿的都要虚脱了。

迟钝的反射弧这会儿才把情绪传达到大脑皮层,绵长的痛感像是一根细细的针没入她的心尖,很快就席卷了整颗心脏。

勾起唇角,她觉得自己愚蠢又可笑。

身边有人看过来,「南枳?」

南枳也有些意外,「黎医生。」

「你也做这班飞机回去呀,太巧了。」黎霄表情自然,完全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感觉到尴尬。

但南枳还是有些不舒服,迟疑了一下说:「昨晚,谢谢您。」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转了话题,「京都降温了,你还穿这么少。」

说完,就问空乘要了条毯子。

俩个人之间僵硬的气氛,就被他这么巧妙的打破了。

他问南枳,「你的脚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南枳有些无语。

本来脚快好了,结果昨晚穿了高跟鞋,然后被乔景樾按在车里的时候没注意,踢到了仪表盘上,今早更疼了。

不过,她还是笑着说:「好了,谢谢您关心。」

「我给你开的药还有吗?记得涂抹。」

俩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交浅言不深,就说医院那点事。

黎霄忽然问:「你们公司要参加医院的医敷竞标吗?」

南枳眼睛一亮,随后又暗淡下来,「现在我们的情况,还有资格吗?」

因为轮床压脚的事,她觉得仁安医院的人从领导到职工,都对她深恶痛绝。

黎霄却很淡然,「怎么没资格?你跟医院那点误会包在我身上,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t.

南枳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深邃。

受害者不止她一个,好像还有乔景樾。

黎霄一派坦然,「不信我?」

「为什么要帮我?」

黎霄有一双特别出众的眼睛,不笑自带三分笑,眼波似水,温润如春。

给他看着,有一种自己是他很重要的人的错觉。

片刻之后,他移开眸光,笑容一点点收敛,「弥补。」

「嗯?」

「拍视频的,是我的一个学生。」

南枳蹙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是贱的,然后给有心人利用。」

南枳看着他,心情挺复杂的。

「那您,不打算交出他了?

黎霄点点头,「我欠他家里人人情。难得两全法,我只能求你原谅,弥补一下。」

他的话南枳不全信,对他的处理方式,她也保留看法。

不过,她现在还有的选吗?

没了乔景樾,黎霄会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她用自己手里的牛奶跟他的水碰了一下,「黎医生,那,合作愉快。」

……

南枳下飞机是徐珂去接的,他一改前两天的颓丧,小脸儿溜光水滑。

「南宝,你真牛逼,人还没回来,药监那边就通知我去领合格证了。」

南枳微微一愣,有些人果然说到做到。

他用这种方式来警告她,一切都掌握在他手里,他说开始就开始,他说结束就结束,他可以让她生也可以让她死。

算了,也就这样了,都怪她走错了路。

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人,都怪她,眼瞎,还活在过去。

南枳这人的自愈能力很强,睡了一天后,她又是女汉子一条。

黎霄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说院长想要见见她。

周一,南枳选了一身典雅大方的衣服,画了个淡妆,出现在院长办公室。

她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敲门进来,她看了眼,又低下头,嘴角敛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