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哪怕什么没做,便就是死罪

金陵自古便是文人墨客,王公贵卿,选择游山玩水,出门消遣的不二之选。

古来帝王。

更是认为这里藏有龙脉,乃是能环顾四宇,俯瞰天下的地方。

因此。

在帝都滚滚历史中。

金陵,成了六朝古都!

玲琅庄园。

曾几何时,属于苏家,苏家于一朝之间崩塌之后,五大世家,与其金陵本地一些小豪门,瓜分了苏家所有产业。

可谓敲骨吸髓。

哪怕苏家微不足道的一根针线,都被分给了其内家仆。

只有玲琅庄园。

无人敢拿。

这座充满古味的庄园,已经快有四百年的历史了,内部,每一件东西,哪怕一块瓦片,都充满了厚重,而又沧桑的历史感。

曾经有权威机构,给这座四百年古庄园,估过价。

若是以现金计算。

可拍卖三百亿!

自苏家倒塌,玲琅庄园便在整座金陵人眼中,成了无主之物,很奇怪,五大世家,竟然没人收下。

本以为玲琅庄园的灯光,就此永远熄灭,却不想,于今夜红笼挂遍,灯火通明,照亮了金陵诸多豪门的眼球。

能让五大世家驱车赶往,共聚一处,于众人眼中,疑似有王公贵卿驾临。

此刻。

玲琅庄园大堂正位上,坐着一位身穿绫罗碧衣,气质高雅,貌似刚过二十岁的青年。

那青年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光看穿着,外貌,寻常人见了,便都觉得,对方来历不凡。

此人便是燕京王族,李家嫡系成员——李世健。

仅二十之姿。

整个人坐在那的不凡气场,却当真犹如寻常庶民面见王公贵族那般,缥缈高贵,只可仰视。

四周空气,都感觉被对方气场带动。

一股不动如山的气氛,自青年身边,弥漫而散,力压坐在两侧位置上的五大世家家主,只能像是街边小贩,规规矩矩坐在那。

令人看了。

很是拘束。

青年貌似很享受现在这种氛围,面露浅笑,轻抿了一口茶水,接着,用茶盖划了划清茶,一副掌控全场的高姿态,环顾四周。

内心不由感到好笑。

这帮在金陵本地人眼中,高高在上,风光无限,不可攀谈的五大世家家主,此刻,在自己这个燕京王族嫡系面前,束手束脚的样子。

真可谓丑态百出。

连喝口茶,都蹑手蹑脚,生怕惊扰自己。

李世键抿了一口清茶,放到一边,接着,双腿敲起,双手整理了一下叠皱的衣服,举止优雅,而又语气慵懒道:

“说说吧,有什么要紧的事,值得向本公子请示。”

陈天行几人,不由相视一眼,面露犹豫,似是感觉不知从何说起。

于寻常普通人而言。

乃至豪门。

他们这些世家家主,当真高不可攀,说是金陵的土皇帝,也不为过。

可只有他们自身清楚。

在真正的王公贵卿面前,他们这点身份,又算个什么?

真不知该怎么开口。

苏轩辕在他们眼中,兴许是个麻烦事,一旦处理不好,搞不好真会让他们这帮久经江湖的老狐狸,满盘皆输,毕竟,直到现在,他们连对方的底子,都还没查清。

老虎在狮子眼中,是个值得头疼的对手。

但老虎与俯瞰在云苍上的龙。

还是吗?

面前的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王族嫡系!

说瘆人点。

那祖上,可都是跟着帝国老皇帝,开疆拓土的功臣。

区区苏轩辕,时隔八年,哪怕真的闯出了点名堂。

能大得过王公贵卿?

在场的都是老狐狸。

谁去第一个开口,是个问题。

万一招致这位不满,落得一个有辱王族的罪名,那他们可真是担待不起。

“嗯?”

见四下无人出声,李世健不由眉头一皱,却是语气依旧那般慵懒,好似无论什么事,放到他面前,都不过轻手掸去浮尘那般简单。

“说说吧,到底什么事,能让你们这帮人,感到棘手。”

“尽管说,我恕你们无罪。”

听到这句话。

陈天行这才敢开口。

但依旧略感不好意思,紧张的搓了搓手:

“是这样的,您还记得几年前,金陵苏家倒塌的事吧?”

“苏家?”李世健愣了一下,随即,故作沉思,像是忘记了。

但其实只是为了在陈天行几人面前,营造自己身份,高贵不凡,寻常人能有什么资格,让他记忆深刻的样子。

过了两三秒。

一副恍然大悟的做派,拍了拍额头道:

“哦,本公子想起来了,是那个几年前号称是金陵第一世家的苏家吧?”

随后。

又摇头笑了笑:

“当初本公子第一次离开金陵,出门游玩,途经帝国哪座城的时候,不是世家迎接,达官寒暄,为本公子打理好一切。”

“那个苏家家主?是叫苏承锐吧?”

说着。

李世健瞥了一眼陈天行。

后者则尴尬的笑了笑。

“本想着领略一下金陵风光,让这座六朝古都,因本公子的驾临,再添浓墨重彩一笔,他倒好,竟然视若无睹。”

“你们说,这苏家不倒,谁倒?”

李世健面露不屑,看了两眼四周,顿时陈天行几人连忙附和着点了点头。

似乎至今回忆起来,依旧感到好笑。

他堂堂王族嫡系驾临金陵。

便是你金陵人祖坟冒青烟了!

敢不给面子?

真是活腻了!

却也是透露了,苏家倒塌的背后。

还有李世健的影子。

若没有这位王族嫡系开口,曾经的金陵第一世家——苏家,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大厦倒塌。

事后。

用李世健本人的话来讲。

便是。

“一个低贱的世家家主,哪怕什么都没做,但敢不去主动迎接本公子,便就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