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汤和那哈哈大笑的模样,江自流眉毛一挑:“这是抽啥疯呢。”
只是陈汤和却是没回江自流的话,而是看着柳如是。
“小姐,为何您觉得我是贪官污吏。”
柳如是虽然搞不懂陈汤和为何会这样,但是还是说出了心底的不满。
“就你这府邸,怕是白银数十万两吧。”
“差不多,五十多万吧。”陈汤和笑着道。
“五十多万???”柳如是摇头冷嘲:“可真是挥金如土。”
“难道,小姐以为这样就是贪官污吏?就是朝歌蛀虫嘛?”陈汤和反问。
“难道不是吗?”
“呵呵...”陈汤和即便是刀架脖子上,依然的面不改色。他轻轻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有些怅然。
“当身边的人都开始贪了,你不贪就是一种罪。我宅子豪华是不错,但是你以为我是自己看的?我那是给别人看的。自古有种能臣叫自污名节,如此才可同流合污。更何况如今皇帝都很少下来,自己要是再不贪点,那么同僚又会如何看待?”
“他们会说装清高。然后自己呢,因为自己的高风亮节,还没有发挥一点价值呢,结果就被抓到牢里继续清高去了,以至于百姓传颂都是没有,成了默默无名之辈,自己心里还有着自我安慰,实际上自己没有起到一点用处,反而为别人提供了方便。”
陈汤和喝茶像喝酒一般一饮而尽:“小姐,您可能不知道,在这长安的官场里,每个官员人手至少两套宅子,一套呢是装清高的陋宅,至于另外一套,就是像您今天看到这样的。”
“陋室呢,是给皇帝看的,而豪宅呢,则是自己享受的。至于我的话,恰恰相反,陋室不仅是给皇帝看的,还是提醒自己的。豪宅是给同僚们招待用的。”
听完陈汤和的话,柳如是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您的意思是您在自污?”
陈汤和脸上带笑:“那得要看小姐怎么看了。”
“可是,您为何又要痛骂流总管呢。”柳如是又问。
对此,陈汤和又是哈哈大笑,随即看了江自流一眼:“当所有的官员都唾骂他的时候,你如果要是不骂点什么,那就说不过去了。”
我靠!!!
坐在一旁的江自流黑了下脸,自己背后的脊梁骨怕都是被这帮龟孙给戳坏了吧。
“那要真的如陈大人所说,如是来找陈大人的意图,想必陈大人也是明白了吧。”柳如是看着陈汤和,想要等着她那心中的答案。
陈汤和看了看江自流最后又停留在柳如是的身上:“刚开始的时候,可能不太懂,但是看到流总管来了我就明白了。”
“说实话,我没想到小姐会给流总管一起过来,更没能把你们联系在一起,不过,看到你们一同出现,我很开心。”
说着,陈汤和将视线停留在了江自流的身上:“流总管是少年英雄,汤和打心底里佩服。流总管为了朝歌的社稷能想方设法地找到小姐,并说服小姐,我也很是动容。”
陈汤和眼中有着敬佩之意:“流总管这段时间来,辛苦了,您是真正的英雄,汤和十分钦佩。”
这才像话吗。
江自流揉了揉鼻子,看着柳如是那也是变得尊敬的眼光,江自流不由的挺起了胸膛。他看着陈汤和问道:“既然照陈大人如此说来,想必也是心向女帝这边的。那么这一切都好办了。”
江自流示意了下谢六州和撼庭秋将枪和刀放下。他盯着陈汤和:“那以后替女帝做事,不知您愿不愿意。”
陈汤和眼中炙热:“一直都想为国尽忠,为女帝效犬马之劳。”
“那很好。”江自流大手一挥:“过两天早朝把官位让出来可以吧。”
“流总管!”柳如是眉头一皱,显然没想到江自流会说如此的话。
而陈汤和面色平淡,显然也是早就料到。
他没有着急地回话,而是起身从书架上拿起一个箱子,将一枚官印递给了江自流。
“这是本官的官印,这样你就可以像上次那样拿着巡抚聂修鸣的贴身信物一样,放下心来。”
“如果,流总管觉得我有异心的话,此官印拿出来,不用你动手,李思这边也不会放过我的。”
“只是,我不能将官职让出,至少现在不行,长安平时不起眼,但如若真有什么变故,京兆尹的职位那将是重中之重。我如果要是突然辞官,怕是李思那边会引起注意。”
江自流笑着接过官印,看了官印一眼后又认真的看着陈汤和,似乎是想要从其脸上找出一丝异样。
只是,很可惜,陈汤和一脸的坦然。
这次换做江自流哈哈大笑了起来:“陈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怕是李思应该在我们登门不久前刚刚离去吧。”
说到这里,陈汤和突然面色慢慢沉了下来。
柳如是眉头一皱:“是被我们撞见了不高兴吗?”
陈汤和摇了摇头:“李思那混蛋把有着传染病的乞丐给放进了长安内城。”
“什么???”
这下,江自流还有柳如是都是坐不住了。
两人相视一眼,这才明白刚刚在路上看到的乞丐还有倒地不起的人,以及那听见的咳嗽声。
“当真是该死啊!”
江自流狠狠握着拳头,怒目圆睁。这帮家伙贪也就算了,还想着法儿地去添乱,这是想让朝歌亡国嘛?
“他为何要这样做!!”江自流质问一声。
陈汤和哀叹着看着江自流,眼中有着复杂:“他想以瘟疫之灾将你给引出来,然后给解决掉。刚刚他来我这边说的意思就是我身为京兆尹的身份,我去报此灾,然后逼你出宫,最好连女帝陛下也逼出来。”
TMLGBD!!!
江自流把拳头狠狠捶在了桌上:“老子真想现在一枪干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