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歌看着面前那同样浑身破烂,连那个羽毛扇都是只剩两根羽毛,可谓属实凄凉。
不过,既然是江自流让找,魏安歌也是未敢小觑。看着魏安歌满身风骨,但是却不拘小节。
他微微躬身,叉手礼道:“敢问是卜算子?”
卜算子扇着羽毛扇,有气无力:“您是何人啊,来我们这穷乡僻壤找在下不知有何事宜。借钱的话,我看看能不能乞讨几文钱。”
“出力的话...”
咳咳...
卜算子咳嗽了一声,然后用手帕捂了捂嘴,只见霎时,手帕上一片鲜红。还有着一块碎肉。
卜算子将那碎肉又给放入了嘴中,嚼的那是一个津津有味。
“要是动动嘴的话,我还是可以的。”
魏安歌脸皮一抖,这特么内脏是都咳出来了吗?
魏安歌内心哭死,就算是真想着出钱出力,见到你本尊那也不敢啊,这还怕你讹上两下子呢。
魏安歌只好尴尬地笑道:“我是工部尚书魏安歌,是...”
话还没说完,只见卜算子又一阵剧烈的咳嗽,连刚刚的碎肉都是咳嗽在了地上。
工部尚书??
这特么二品大官啊。
卜算子吓得滑倒在地上:“参加尚书大人。”
紧跟着卜算子又是泪眼婆娑:“尚书大人啊,终于盼星星盼月亮地给您盼来了。您要是再不来,我们这府衙也得成了乞丐府了。”
四周的衙役一听这话,当即也是都抱住了魏安歌的大腿。
“大人啊,大官啊。您可算来了,救救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儿吧。这官当的裤衩子都没有了。”
“我们都揭不开锅了,快发点俸禄吧,不然我们都去乞讨了。”
“呜呜呜,大人啊,别让我们有损朝堂的脸面啊,给点钱吧。这日子太难了,我八十岁的老母都在屋里摆了十天了,棺材板都被人给啃了。”
.........
魏安歌看着这霎时间围过来的府衙,那场面简直跟刚刚外面的要饭地没啥子区别。
魏安歌苦笑地看着对面的卜算子:“流总管让我专程找您老人家的。本来说让我寻求您们的帮助的,现在您们看看有什么我能帮助你们的。”
流总管??
又是流总管??
卜算子一愣,随后又是佯装可怜的,边哭边道:“是管理要饭的流总管,还是管理猪圈的流总管,还是说是哪位流总管啊?”
魏安歌嘴角扯了一下:“是京城皇宫里的大内总管流自江总管。”
流自江?
江自流?
大内总管?
县老爷?
这一下子都给对上号了。
不过谨慎的卜算子还是装作有气无力地哭喊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吧,呜呜...不过这找我有啥子事啊,我这也只能等死了给他妥妥的干啥的。”
说着,卜算子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难受的魏安歌都是忍不住的觉得嗓子痒。
似乎是怕这卜算子别随时嗝屁了,魏安歌赶忙将怀中的一封信递了过去。
“这个是流总管让我交给您的,说让我寻求您的帮助。”
信!
又是信!
这是怎么回事?
卜算子颤颤巍巍地接过,本来还有些狐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模仿之类的。
但是当看到的确是江自流的字迹后也是稍松了一口气。
继而再看到心中的内容,卜算子高兴的都是蹦了起来。
“我靠!!!”
这猛地一下子直接把魏安歌惊懵逼了,这特么不会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吧。
“卜师爷...您...”
“诶呀,都是自己人,都是兄弟。”卜算子一把搂住魏安歌,模样可谓是生龙活虎。
“您这是?”魏安歌还是有点蒙圈。
哪知,卜算子大手一挥笑道:“好了好了,下去领钱吧,不用装了。”
顿时间屋内,屋外都是一阵解脱之声,随后都开始了麻利的更换衣服。
片刻之后,个个崭新官服,脸庞白嫩的都重新走了出来。
这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刚刚半死不活的模样,这滋润得比起那朝堂中的官员都是过之而无不及。
胸口带着一个蝴蝶结的卜算子,换了一把崭新的孔雀羽扇,搂着魏安歌道:“诶呀尚书大人,当真是抱歉,我们借一步说话。”
跟着卜算子出了门,刚刚的乞丐早已消失不见,再拐了一个弯,魏安歌便是看到那人声鼎沸的城区。
那干净的程度,那繁华的模样,简直比长安还要夸张。
尤其是那百姓脸上的笑脸,简直是魏安歌从长安一路走来,见所未见。
“这...”魏安歌惊呆了嘴巴:“什么情况。”
卜算子微微一笑:“这才是我们正儿八经的天水县,刚刚那个啊,只是接待外面官员用的。”
魏安歌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当即也是扑哧一笑,对卜算子伸出一个大拇指:“卜师爷,当真是高。”
“哈哈...走吧”
一路上,魏安歌那个嘴可是从来没有合拢过。
有着斑马线和绿篱隔离的马路,围观的杂技表演,用推车载人的工具,高耸的六层房子,包括那卖报声还有那快递声,简直是魏安歌这一辈子闻所未闻。
他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来到府衙门口,偌大的广场,此时一列列的大妈在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屁股扭来扭去。
他们的正前方还有着一个巨大的喇叭,里面有着江自流的声音。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
虽然,那声音当真难听,感觉就是野兽的嘶吼。但是那感觉,却是带劲儿,很能带动人。
而且,最为主要的不是这个,是流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