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长子东归

基辅城陷落,恐惧的气氛在东欧蔓延。

在基辅公国西面的波兰人和匈牙利人,听说了蒙古人的凶悍和残暴,从上到下都惊恐不已。

这时正当他们瑟瑟发抖,担心蒙古人攻下基辅后,会继续西进之际,拿下基辅的蒙古人,对基辅进行屠城后,却带着劫掠的物资,回到了伏尔加河下游。

眼下西征军进展很顺利,马上就要控制基辅公国,却忽然收到了蒙古大汗窝阔台的召唤。

西征军统帅拔都原本之意,是占据基辅公国,在第聂伯河和伏尔加河流域,建立属于自己的汗国。

现在窝阔台让他回师,拔都内心并不情愿,可如今成吉思汗铁木真才走没多少年,蒙古高层还很团结,拔都不可能违背窝阔台的旨意。

因此拔都得到消息后,只能让刚攻下基辅的贵由和蒙哥,返回伏尔加河流域与他汇合。

蒙军营地内,蒙古各部都在收拾行装,忽必烈也在收拾家当。

这时杨友忽然挑帐进来,看见忙碌的忽必烈,不禁一边帮忙,一边问道:“王爷,听说我们要东归呢?”

忽必烈颔首,“不错,大汗下了军令,让大军东归。”

杨友有些心惊,“这边打得好好的,为何要回去呢?”

忽必烈停下动作,脸上露出恨意,“因为赵泰那厮!这次大汗召回西征大军,便是要集我蒙古之力,一举灭了赵泰!”

杨友心中暗暗心惊,他离开这两年,中原局势肯定发生变化,没想到大王势力发展壮大到,蒙古要全力对付的地步。

一时间杨友心中有些兴奋,认为自己选对了人,可同时又有些担忧,齐军能否抵抗蒙古的全力一击。

这不怪杨友担心,他与忽必烈从中原一路向西,见识了蒙古帝国疆域之广大,国力之强盛。

任何人在如此辽阔的疆域上走上一遍,都会感到蒙古帝国的恐怖。

同如此庞大的帝国为敌,别说打仗,就是从帝国东边走到西边,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现在蒙古帝国要全力对付赵泰,让杨友心中不安,担心赵泰无法抗住蒙古的攻击。

“王爷,西征军全部撤回去吗?”杨友不禁问道。

忽必烈道:“除了拔都留下一万本部外,其余诸部都要回归。另外,还有钦察人,一些罗斯人随行!”

说到这里,忽必烈有些兴奋起来,“以前我们蒙古四处出击,对付赵泰没用全力。这次我们集结兵力,便是赵泰的死期!”

杨友随口附和,心中有些担心起来,西征军加上钦察人、罗斯人,蒙古人怕是能带回去小二十万人。

这些兵马不是普通军队,都是身经百战,极为嗜血和残暴的精锐之军。

在西征军这段时间里,杨友看见了蒙军在东欧平原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击败一个个国家和城邦的场景。

这让他不能不心急,“西征军忽然回归,这个情报得设法告知大王,让大王早做准备才行。”

蒙古西征军决定回归,大军一路上跋涉万里。

如果是农耕文明的军队,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没有一个王朝,有能力保护和维持如此漫长的补给线。

游牧军队行动,相比于农耕文明的军队有个优势,他们可以一边放牧一边进军,不需要民夫跋涉万里运输粮食。

这时西征军东归,为了保证一路上有足够的食物,另外为了防止蒙古主力走后,东欧各族反叛蒙古,拔都下令让钦察人,举族向东迁徙,另外又从罗斯诸国,抽调大批牛羊和青壮。

蒙古人将这些罗斯人聚集起来,从中挑选不到一万人作为奴隶,剩下的全部聚集起来,让挑选出来的罗斯奴隶,将这些罗斯人屠杀殆尽。

这样一来,既可以消耗罗斯人,让他们一蹶不振,无法反抗蒙古的统治,同时又减少了回归途中,食物消耗的压力。

时间到了二月,在拔都下令东归后,西征军裹挟着钦察人、罗斯人,携带牛羊数百万,开启了漫长的东归之路。

……

山东,济南。

过年之后,赵泰在将士的拥戴下,自称齐王,同时大赏有功之臣。

在封号上,赵泰起初希望,能够称明王、汉王,并不中意齐王,认为“齐”的局限性太强。

不过,赵泰这显然是后世思维,王文统、元好问等文臣认为,历代以来王爵以秦、齐、晋、赵为尊,许多朝代谁做秦王,便被默认为会做太子。

文臣们都认为,爵位包含地地域更为尊贵,认为赵泰起于齐地,用齐为号,有延续性,更能凝聚人心。

赵泰想了想,既然蒙古和赵宋都骂自己为齐贼,而且将士都认为自己是齐军,已经形成身份认同,以齐为荣,便接受了建议,自称齐王。

在称王后,为了稳定刚占据的河北、淮南,文官们立时又为赵泰策划扩大后宫。

此举引起王妃和李璮不满,不过两人闹闹情绪后,很快就接受了赵泰一连迎娶了多位妃子的事实。

王妃这边是赵泰自己狠下几夜功夫,自己摆平,李璮则是感受到整个齐国文武的压力。

齐国的未来关系各人利益,联姻对齐国有好处,文臣武将都极力促成,赵泰都不能拒绝,何况是李璮。

李璮若是阻止联姻,就是要影响齐国文武的前程,让齐国难以做大,他自然不敢为此得罪所有人,最后也只能赞成联姻。

不过,为了安抚李璮,赵泰还是在称王后,封李璮和武仙为国公,跟随赵泰的旧将,也都获得封赏。

这让齐军诸将,一下子尝到甜头,不少人开始得陇望蜀,希望赵泰能够再进一步,他们也好跟着进步。

赵泰这边自称齐王,让南宋朝廷极为不满,不过由于南宋畏惧赵泰的实力,自然是不敢放什么狠话,只是影响了两边谈判的进程。

这天清晨,赵泰来到政事堂,王文统立时过来禀报,“大王,臣有一事禀报,自大王称齐王后,我们与南宋的谈判,就陷入僵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