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运从床上起来,随意的洗漱了一遍。
来到了府上大厅,桌上已经摆了一些早餐,相比之前,这次的早餐,倒是相当丰盛,肉包,馒头,豆浆,油条,连菜都是那种带油,带肉沫的那种。
之前也没见过,这么好的早餐,李怀运兴奋的搓了搓手,迫不及待的坐下,开始用餐。
正巧福伯也从外边进来,看到了李怀运正享用早餐,内心一阵欣喜。
他走上去的打了声招呼,“少爷!今早餐不错吧!”
“行!行!很好了!”他咬着肉包点零头。
“昨晚夫人给了一些银两,这几个月的伙食总算有着落了,前几我还当心,接下去几个月要怎么办呢!”
“嗯!嗯!”
福伯看了一眼周围,弯下腰,轻声道,“哎呀!不知道夫人哪里弄来的银两!”他忧虑的拍拍手,“难不成,又去把首饰当了?”
“放心!肯定不是!”李怀运拍了拍福伯的后背,“再,现在有我在,以后不会让姨娘变卖首饰的,这两个月的俸禄也会多一些,解决这半年府上的开销,没问题。”
“太好了!”福伯用欣慰的神色看着李怀运,觉得少爷突然成熟了许多,“希望,夫人能早点赎回她那只金步摇。”
“啊!昨晚姨娘头上不是带着?”
“那是旧货!在少爷入大牢的时候,夫人就把那很珍贵的金步摇当了。”
怪不得昨晚姨娘带的金步摇,略显老旧,原来新的拿去当了!李怀运心里有些内疚,急忙问道,“那福伯你知道,那金步摇当在何处?”
“是长宁大街的东记当铺!”
“好!我知道了!”
李怀运吃完早餐,离开了府上,来到了斩妖司,他在流云堂看到了神情憔悴的阿。
从他那神色来看,昨晚肯定跟他的那个心上人,闹矛盾了。
他站到了阿的身后,搂着对方的肩膀,“怎么了?愁眉不展的?看完灯会,应该高兴才是啊!”
阿欲言又止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没什么,就是没休息好。”
“没休息好?昨晚也去白鹿楼快活了?”
阿一本正经的道,“怎么可能!我一个快成家的人了,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那你对那些花魁如数家珍?”
“只是了解而已!又不需要亲身体验。”
就在他们俩逗趣的时候,堂主徐坤,匆忙从外头走进来,看到李怀运和阿,就抬起手大声喊道,“你们俩,跟我来!”
啊?李怀运和阿都很好奇,怎么这一大早,就有事情找他们,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就是捉妖人,昨晚在京都夜游的时候,发现了妖物的踪迹。
李怀运走上前去,声的问道,“坤哥,出事了?”
徐坤走在前头,侧过头,神情严肃,对着他们道,“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看这情况,应该是有紧要的事情!”
“应该是昨晚,在卫河附近的酒楼里发现了妖物,铁画阁的人去捉了”
“妖物生性狡猾,估计要费一些力气才能抓到!”他感叹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以前,我刚入斩妖司不久,也碰到厉害的妖物。”
“那是在。。。”
“坤哥!这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李怀运打断道,他就怕坤哥聊起过去,就没完没了!
阿只是在一旁默默地走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昨晚他跟那个方媛长谈了好久,可对方依然没有给自己一个准信。
并且表示自身有些不便,不能陪他再赏花灯了,他奇怪这个女人,究竟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为什么要忽即忽离的。
徐坤握了一下佩刀,“昨晚白鹿楼精彩纷呈,你们知道嘛?”
阿略有耳闻,接着徐坤的话,“知道一些,我听人,有人在棋局上战胜了依兰,还写了首诗给雪师,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李怀运在一旁默不作声,装出了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
“不知道吧!”徐坤脸上露出撩意的笑容,“我可知道这里面的很多细节。”
“哦!”一听到这个阿来了兴趣,“堂主细!”
李怀运听到这话,就知道徐坤也是听别人的,一来那时候,他正在卫河附近巡逻,做安保工作,二来他是要知道其中细节,早就应该知道,那人就是他。
徐坤故作神秘的道,“棋局和那首诗已经在京都传开了,不过这人身份倒是有些神秘!”
“后来还跟两位花魁上了白鹿楼顶层,恐怕昨晚已经享尽齐人福了。”
“哇!这么厉害!”阿的眼神中满是羡慕,“堂主,赶紧详细。”
徐坤得意的昂起头,“棋局上,那人下了好几手无理手,彻底搅乱棋盘,让依兰花魁陷入苦想,后来又即兴赋诗,以雪为结尾。”
他长叹一声,“千山鸟飞尽,万迹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首诗一出,震撼了整个京都,评价非凡!真是才华横溢!”
他继续道,“这首五言绝句的诗词,如此精彩,恐怕京都学院的那些文人雅士有段时间抬不起头了,还有在棋盘上杀的花魁丢盔弃甲,更让翰林院的颜面无存,要知道这花魁对过很多国手,胜多负少,”
“被这人逮着杀,实在让人唏嘘!”
阿听得是心潮澎湃,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人,也在白鹿楼内大放异彩,“这人太厉害了!京都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了。”
而一旁的李怀运听的多少有些尴尬,毕竟昨,没有对方的那么的神。
徐坤淡淡笑了一声,“自古英雄出少年,那人年纪很轻,知道的人少也不奇怪,要是我年轻的时候,膝盖没有受伤,再加紧多读圣贤书,学学棋艺,相信那时候文坛就有我的一席之地!。”
阿嘴角抽动,显然被徐坤的这番话逗笑了,还膝盖受伤呢!还年轻呢!大字都不识得几个。
这一路上,李怀运神情平淡,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两饶讨论,也没法插嘴,毕竟,两人的就是他自己。
虽经历过一切,可听到徐坤口中的自己,加上那些做的事,他就有点绷不住了,似乎什么事情经过众人一传,很多都添油加醋。
李怀运也在想,自己根本不记得,有没有做过那些事,这些人的好像现场直播一样。。
有人他在下棋的时候,就对花魁动手动脚,还在赋诗的时候,摸了花魁的翘臀,更离谱的事,在那顶楼力战俩花魁,将床弄塌,居然没有停止,直接就地继续!
这特么都是什么人传的,这么离谱,李怀运只能捂着脑袋,尝试平复自己的心情。
徐堂主在前面跟阿聊的不亦乐乎,两人都有了同样的兴趣点,因此特别有话。
而阿这次完全就不嫌弃徐坤的废话。
当他们来到斩妖司的会议大厅外,这才停止了交谈,让看守的人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徐坤就带着他们俩走进了大厅,然后抱拳向着坐在中间的司政,以及其他舵主行礼。
当然这次还是少了千机阁,但金刚阁的王兴,王舵主正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此人面相凶狠,满脸的络腮胡,身上的肌肉遒劲有力,而且体毛也相当旺盛。
他的身体轮廓和外貌,比较接近外域的族人,这个舵主的武学进阶已入合道境,正准备踏入金刚境。
秦罡抬起手看了一眼下方,流云堂的三人,开口道,“来了!”
他端着茶杯,看了一眼三位舵主,“昨晚在白鹿楼,已经抓到了妖物,并且掌握了一些线索。”
王兴忽然的咧嘴大声笑道,“昨晚回来的晚,不过,白鹿楼的那个事情,我倒是略有耳闻。好像是那个风信楼在卫河,弄了个什么灯会嘛,还有花魁在楼内献艺,可惜啊!没能过去看看。”
他大声道,“据,有人在那里,跟那个叫依兰的花魁下了一局棋,将那女人杀的片甲不留,还闲庭信步的做了首诗!”
袁修靠在椅子上,手指在剑鞘上摸索,“江雪这首诗对吗?”
“呦!闷葫芦,你昨晚也去那里了?”
“没兴趣,今一大早,堂主禀告,才知此事,”
袁修将目光望向了正在下方站着的李怀运,其实一大早听到这诗,他就怀疑会不会是这人所作,但一想到,这家伙根本不会下棋,也就打消了猜测。
“那家伙的诗才确实一绝!”王兴略微兴奋的,拍了拍椅子扶手,“尤其是那最后一句,独钓寒江雪。”
他看了一眼铁画阁的刘平中,平日里这个家伙最喜欢这类诗词,今好像没什么动静,着实让他感到奇怪。
“喂!你这人平时不就好这口,这次什么也不知道?”
刘平中也端起茶,用盖子轻轻的碰了一下茶杯,笑而不语,脸上的神色满是不屑。
“我估计,你肯定是嫉妒这饶诗才了!”
王兴转向了秦罡,问道,“司政应该知道这事吧?”
秦罡扬了扬嘴角,微笑的反问,“你呢?”
“棋局内,那落子的思路,诡异莫测,而那首江雪也写得着实精彩,许久没见过,这等人才了。”
王兴抬起手,“司政,我准备去招那人来斩妖司,你没意见吧?”
刘平中对到这话,无奈的摇着头,惋惜的道,“你没机会了!”
“怎么,你暗地里先行一步了?”
“我倒是想!还的问问闷葫芦放不放人!”
袁修听到这话。猛地将目光望向了李怀运,他再也难以掩饰内心的兴奋,直接笑了一声,真是这子!
“不放!”他用坚定的口吻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