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抄三家之后,锦衣卫没有再行动,各世家大族的探子也没有再失踪,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形势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当然,这只是表面上。
这一天,燕苏带着燕青,燕青提着大包小包,两人带着亲卫往鲁府而去。
两天前,鲁国公终于从邑城回来了。燕苏挨不过燕青一次次恳求,终于还是带着他上门提亲去了。
秦霜儿又重新跟在了燕苏身边,作为他的贴身保镖。爱看热闹的徐英凤也跟了过来,她和小虎妞还是好朋友。
平时大大咧咧的燕青难得紧张:“少爷,你说鲁老头会不会答应呀?”
燕苏无语道:“这句话你都问了二十次了!”
燕青想哭了:“可是少爷你每次都说不知道,搞得我心里没底。”
徐英凤在一边打击道:“燕青你就死心吧,鲁老头是不会答应的!你看看你,穿上了最好的衣服还是像只马猴!就没有燕哥哥十分之一的风采,不,百分之一都没有!”
燕青大怒:“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徐英凤抗议道:“本小姐才不是小孩子!本小姐已经长大了!”
燕青翻了个白眼:“哪儿大了?大腿还没有小虎妞手臂粗呢!就你这模样,分别就是火柴妞!”
“死燕青,你说谁是火柴妞?”
徐英凤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吓得燕青连忙躲在燕苏后面。
“说的就是你!”
“本小姐跟你拼了!”
打打闹闹,鲁府已经在眼前。
燕青连忙整理了衣裳,努力装作谦谦君子的模样。可是怎么也不像,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加上徐英凤在一旁冷嘲热讽,他都要哭了。
燕苏无奈:“好了,小凤儿别闹!”
“好吧。”徐英凤这才放过燕青。
燕苏望向燕青,帮他整理了一下歪歪扭扭的衣裳,又把他撸起来的袖子放下,这才有点样子。
燕青感动不已:“少爷,还是你对我最好!”
燕苏安慰他道:“别太拘束,平时怎样就怎样,做自己就好。鲁老头又不是不认识你,装也没用。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未等他们通报,大牛小牛就打开了门,催促道:
“你们怎么这么慢,都等你们小半天了!快进来!”
大牛小牛把燕苏一行带到了大厅,鲁老头正在就着酒鬼花生喝绿蚁酒,一边听着一个戏子唱曲,自嗨中。
看见燕苏,便招呼道:“燕小子来得正好!快来陪我喝一杯。军中不能喝酒,都快憋死我了!剑仙大人请便,还有小凤儿也是。”
有求于人,燕苏不能不给面子:“来,鲁老头,我们一醉方休!”
看见燕青手里的大包小包,鲁国公笑得合不拢嘴:“来就来,怎么这么客气?”
本来他还对燕苏做了骠骑大将军,压了他这个卫将军一头有些不爽,这下子气全消了。
燕苏知道他误会了,便开门见山道:“鲁老头,今天我是来提亲的!”
“真的?”鲁国公高兴地跳起,“燕小子你终于想开了?不,是终于明白小虎妞的优点了?好,我答应了!你今天就把小虎妞带走吧!”
燕苏无奈道:“鲁老头,不是我!是燕青,我是帮燕青向你提亲!他和小虎妞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乃是天作之合!”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鲁国公的眼神落在燕青身上,燕青一下子就垮了。
“不行!”鲁国公大喝道,“就凭他也想娶我家小虎妞,做梦吧!”
燕苏大怒:“燕青怎么了?好歹也是一个上过战场的汉子,正五品的偏将军,娶小虎妞怎么了?”
燕青连忙挺起了胸膛!
鲁国公寸步不让:“不行就是不行,我看不上他!”
“鲁老头,这就是你不讲道理了!燕苏和小虎妞情投意合,难道你要棒打鸳鸯吗?就因为你的偏见,就要毁了小虎妞的一生吗?”
燕苏对大牛小牛打了一个眼色,两人也不情不愿地加入了劝说之中。
“是呀,老头子,燕青这人虽然长得一般般,流里流气的,还是个暴力狂!不过,他还算讲义气,也不爱拈花惹草,小虎妞跟了他,不会被欺负的。”
燕青对两人怒目而视:两头蛮牛,你们这是在夸老子吗?信不信老子一天打你们三顿?
可是任凭燕苏三人说破了嘴,鲁老头就是不肯松口。
燕苏大怒,想着干脆先把小虎妞带走,让她和燕青先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不信鲁老头还能嘴硬。反正有剑仙大人在,还有大牛小牛这两个内应,鲁老头根本拦不住自己。
不过看着燕青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努力一把。
他不再劝说,而是讥笑道:“鲁老头,想不到你本事没多大,这脾气还挺犟!难怪可以被蒙布打得抱头鼠窜还不放弃!”
鲁国公顿时跳了起来:“燕小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保证不跟你拼命!”
燕苏一脸不屑:“不服?要不我们来比画比画?”
“怎么比画?”
“我听说你很喜欢玩沙盘,这段时间在西军中有事没事就拉着人玩沙盘决战。这样如何,我也不欺负你,让你一半兵马!敢不敢应战?”
鲁国公大怒:“让我一半兵马?欺人太甚!燕小子,你别以为自己打了几场胜仗就天下无敌了!老夫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
燕苏挖耳屎:“我就问你,敢不敢应战?”
“来就来!不把你打出屎,老夫不姓鲁!”
燕苏慢悠悠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你输了,答应燕青和小虎妞的婚事!”
“我赢了呢?”
燕苏解下长刀风花雪月:“你若能赢我,这两把百炼刀就是你的!”
鲁国公抽出长刀:“好刀啊!一言为定!裁判呢?谁来当裁判?”
燕苏望向秦霜儿:“就请剑仙大人来当裁判怎么样?”
秦霜儿点了点头。
鲁国公也没意见,剑仙大人一向公平公正。
他很兴奋,觉得自己赢定了,两把宝刀已是囊中之物。
“来人啊!摆沙盘!”
一群鲁府亲卫轻车熟路地在大厅中摆起沙盘来。
大牛小牛和徐英凤都没有见过沙盘,顿时好奇地围上来。
燕青虽然见过燕苏以同样的兵力把林宝虐成狗,但老谋深算的鲁国公又岂是林宝能比的?更何况,少爷只有对方一半的兵力。
他的担心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但眼下,他也只能相信燕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