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苏带着燕青在金陵夜市一顿买买买，身后的十几名亲卫身上都挂满了礼物，惹得行人纷纷注目，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被放出来报复消费了。
他们纷纷上前推销自己的商品：
“公子，小人这里有纯手工编织的草帽，戴上可帅气了，只要一两银子啊！”
“公子，看看小人的草鞋吧，纯天然无污染啊，穿上去放荡不羁啊，只需要十两银子而已！”
“公子，由破布破渔网缝合而成的破烂披风，主打一个复古怀旧风。据说，大禹治水的时候就是穿的这一身。公子，你值得拥有啊！不要一百，只要九十九两银子，你就能体验一把饶舜禹的快乐！”
……
燕苏竖起了大拇指：“你们都是人才啊！锦衣卫何在，把他们都请到锦衣卫大牢好生招待！”
街上马上就有一队锦衣卫闻风而来，商贩纷纷四散而逃。
燕苏恶狠狠道：“一群刁民，想骗本少爷的银子，活得不耐烦了！”
燕青点头：“就是，想从少爷手里扣银子，这不是虎口夺食吗？从来只有少爷坑人，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坑少爷！”
一个锦衣卫百户带着一队锦衣卫匆匆赶了过来，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锦衣卫，这可是金陵城最不能惹的存在啊。
见到燕苏，百户韩火一脸激动，就想行礼。燕苏挥手阻止了他，自己只想好好逛个街。
“指……公子，需要把刚刚那些人都抓起来吗？”
燕苏暗暗点头，这个百户还算有点眼色。
“不用了，只是为了谋生而已。对了，你知道金陵城哪里有未经雕刻的玉石卖吗？”
刚刚他和燕青逛遍了半个金陵城都没有见到。
韩火恭敬道：“公子，鬼市就有玉石卖。”
“鬼市？”
韩火解释：“公子，城西有一个玉石市场，只在晚上开摊，所以叫鬼市。不过里面都是原石，需要自己赌石。里面的原石有很多都是以假乱真、以次充好。”
“之所以选择在晚上开摊，就是因为晚上光线暗，故意让人看不清楚。若是不懂货的人，很容易被坑。”
在韩火看来，燕苏显然就是那类不懂货的人。
燕苏眼睛一亮：“赌石吗？有意思，快带我去！其他锦衣卫就不用跟着了，你也把这身衣裳脱了。”
韩火兴奋道：“是，公子。”
跟着一队锦衣卫的话，就算人家有好东西也不敢拿出来，怕你强买强卖。
所谓的鬼市，就是几条昏暗的小巷子组成的玉石市场。几条小巷子每一条都不足百米，却密密麻麻挤满了数百个玉石摊子。
来来往往的大多是商贾打扮的人，也有像燕苏这样的公子哥，也有妄想一夜暴富的平民百姓。
贪婪，是人类的本性。赌徒，是贪婪的化身。
金陵附近并不产上好的玉石，这些原石都是从天南地北运输过来的，正如韩火所说，其中很多都是假货。
当然，肯定也有极品。但很可能一万块原石中，只有一块。能不能赌对，凭的不仅是懂货，还得有运气。
不过，就算是普通的岫岩玉、绿松石，只要品质够好，也足够赌徒们大发一笔。然而，更多的是赔得血本无归之人。
燕苏一进入，就被商贩盯上。没办法，派头太大了啊。
“公子，小人这里有来自南蛮的翡翠原石！”
“公子，小人这里有南阳上好的独山玉原石！”
“公子，小人这里有西域的和田玉原石！”
……
燕苏来者不拒，每个小摊子都停下把玩一番。不过，最后都是一脸失望地走开。
燕青一脸怀疑地看着燕苏：“少爷，你懂赌石？”
燕苏摇头：“我不懂！”
“那你这是？”
燕苏得意道：“我虽然不懂赌石，但我能分辨原石里面有没有好玉！”
韩火好奇问：“公子，你怎么分辨的呢？”
他见燕苏很多时候只是摸了摸原石，连看都没怎么看。
燕苏神秘问：“想知道吗？”
燕青和韩火连连点头。
“不告诉你们！”
“……”燕青和韩火一脸难受。
还能怎么分辨，自然是靠他体内的冰心诀内息！好玉都应该是质地细腻、温润清凉的，和他的冰心诀内息同出一脉。
所以他要找的就是和他心意相通的原石！
虽然这么说有些玄乎，但燕苏自己实测过，他发现一些极品的玉石的确是能够让自己感觉亲切，舒服。
当然，好玉的标准还有很多，比如最重要的品相呀、瑕疵呀，这些是他没办法掌控的。因此，他也没把握一定能够挑出极品好玉。
他的目的也不在此。
很快，燕苏就在一个小摊上摸中了一块巴掌大的原石。
“老板，这块原石怎么卖？”
“公子，你眼光真好！这块可是来自西域的蓝田玉原石啊！你感受一下它的重量，还有它的温度，这必定能够开出一块极品好玉啊！这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就十两银子卖给公子吧。”
燕苏淡淡道：“一两银子，不卖拉倒！”
说罢就要走。
“卖了卖了！”商贩连忙大喊。
虽然他表面一脸心疼的样子，但嘴角隐藏不住的一丝笑意出卖了他的心情。这块原石他都卖了几个月了，没有一个人买，完全就是凑数的。
转了十几个摊位，燕苏又摸上了一块拳头大的原石。
“公子，好眼光啊！这可是来自西域的和田玉原石，玉中极品啊！这块原石不久才刚到的货，有人出五十两银子，我都没有卖他呢！今日与公子有缘，就三十两卖给公子吧。”
燕苏眼都不眨：“一两！”
“公子，没有你这么砍价的！你应该一点点往下砍，这样才能体会到购物的乐趣。来，我们再来一遍！”
燕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一两！”
商贩瞬间泄气：“行吧，公子拿走吧。”
见燕苏派头不小，他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小木箱：“公子，我这里还有一些好货！你要不要看看？事先说明，这里面的原石都是一百两起步！”
燕苏兴致乏乏：“拿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