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的宋仁,偶尔发现了公厕和梨园的存在。从那以后,上公厕和看戏就成了他人生最大的乐趣!
宋仁与公厕的缘分要从一场惨烈的“爆大石”事件开始。那天,一名卖货郎经过宋府。宋府管家被卖货郎的各种菌子所吸引,一口气买了半担。
当天傍晚,整个宋府一百多号人便捂住菊花在茅厕外排起了长龙!宋仁不忍心和属下争,听说外城有很多公厕,便夹着腿艰难进往。
宋府离外城只隔了一条街,他很快就找到一间气派的公厕,花了两文钱买了手纸,被赠送了一张最新版的公厕小报。
至于屎神专属香火,他没有买,因为他觉得就算不拜屎神,自己也可以一泻千里,挡都挡不住。
蹲坑的空隙,他随意地翻开了公厕小报,然后他便发现了新大陆!
从此之后,他每天都要上一趟公厕。公厕让他全身舒适,让他内心平静,让他彻底放下了最后一丝执念。
某日,他上完公厕,经过梨园。
百无聊赖的他走了进去,这一步迈出,再次让他发现新世界。
只需要花五文钱,买上一壶茶,再花个五文买上一碟瓜子和一碟酒鬼花生,十文钱就能在梨园待上半天,看上二三场戏。
这简直就是专门为打发无聊人生而准备的好去处啊!
有了公厕和梨园,他的人生终于完整。
有了公厕和梨园,他可以在大周待到天荒地老。
这一天,梨园即将上线一部新戏,名为《燕中郎智斗大晋余孽》。宋仁早早就赶到了梨园,占据了一个好位置,坐等开场。
差不多开场的时候,一个青年带着一个随从坐到了他身边。青年相貌堂堂,虽然年轻,身上却有股上位者的气势,就连他身边的随从也是气势不凡,想必是大周的权贵人家。
不过宋仁并没有什么想法,他只想好好看戏,天天上公厕,清闲度日,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青年主动搭讪:“这位仁兄,很面生啊?”
宋仁大吃一惊:“兄台,你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字?”
燕苏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知道你的名字了?”
宋仁:“在下宋仁。”
燕苏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就是仁兄!”
“不错,在下宋国宋仁。请问兄台是?”
“在下燕苏。”
宋仁瞪大了眼睛:“《燕苏英勇救父》里面的燕苏?”
“不错。”
“《燕苏为父转战千里》、《燕公子英雄救美》里面的燕苏?”
“然也。”
“啊!燕兄,久仰久仰!”宋仁秒变小迷弟。
“仁兄过奖。仁兄在帝都过得还好吗?生活上有没有不便?需要帮忙吗?”
既然是小迷弟,能拉还是拉一把。
“燕兄客气了,在下在帝都过得很清闲,十分惬意。”
咦,这货有点乐不思蜀啊!要是燕苏知道对方是被公厕和梨园迷得乐不思蜀,不知他会有何感想。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
“多谢燕兄关照。”
“锵锵锵”,戏楼上,大戏终于开幕。
两人开始嗑起瓜子,认真看戏。
大周,山海城。
这座城池一面临海,一面靠山,扼守着大周和宋国的咽喉之地,是防御宋国的边城。
山海城很大,城墙上足以容纳数万人。但常年只有一万大周东军驻守在此,因为周宋两国承平已久,上一次开战还是五十年前。
这天,城墙上当值的士卒如往常一样打着哈欠,口中发着牢骚。
远方出现了黑色的线,慢慢地,线变成面,最后变成无边无际的黑色人潮!
“敌袭!”士卒歇斯底里喊道。
“当当当”,城墙上的大钟被敲响,整个山海城一片慌乱。一万东军匆匆穿上盔甲,拿上武器冲上城墙。
偏将军张望是山海城的守城,是个小胖子,黑甲红缨的盔甲穿在他身上有些滑稽。望着无边无际的黑色人潮,他肥胖的脸上汗如雨下。
他只是一个来镀金的权贵子弟,哪里懂什么打仗啊!
他连忙招来大队长张远,这是他的族弟,虽然是庶出,但从小习武演兵,本领不小。
“将军!”一个高大的国字脸汉子匆匆赶来。
“张队长,”张望拉着张远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这宋国到底发什么疯?怎么突然就打来了呢?现在该怎么办?看样子,这至少得有十万人啊!”
张远沉声道:“将军莫慌!虽然敌军势大,但山海城城坚械利,我们有一万士卒,再招募城中民夫,短时间不会有失!将军应该立马向帝都请求救援!”
张望顿时安心了许多,立马叫过一队亲兵,让他们去帝都报信、搬救兵。
十万宋军一直推进到山海城外五百米才停了下来,因为床弩的最大射程是五百米。
大军向两边分开,一员威风凛凛的老将打马上前。
“本帅田虎,传我大宋陛下的王命,令大周五天内交出罪人宋仁!否则,十万宋军将踏平山海城!”
山海城上一万士卒脸色大变,议论纷纷。
这田虎乃是宋国昔日的大元帅,威名赫赫。曾经在辽东以十万宋军大破二十万东胡,打得东胡十年不敢南下侵宋。
不过由于其太过嚣张跋扈,生性残杀,不为宋云所喜。在宋云登基不久便被罢免,不料此番又被宋恒起用。
也是,两人都是凶残嗜杀之人,一丘之貉,这是芝麻对绿豆,对上眼了。
下达了最后的通缉,田虎大手一挥,十万宋军缓缓退去。
最后,他们在山海城外三里安营扎寨。一直连绵到地平线尽头的营寨压得一万大周东军喘不过气。
金銮殿。
朝臣吵成了一团,一方认为不应该收留宋仁,应该把宋仁交出去,避免这场无谓的大战;另一方大骂宋国趁人之危,认为不应该妥协,为了大周的颜面,应该与宋国决战到底。
女帝心烦意乱,这北境和西境好不容易平静了几日,东境战火又起,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宁啊!
自己取的“安宁”这个年号是不是有点讽刺?
女帝的目光在堂下扫了一圈,没有发现燕苏的身影。这令她更加怒火,这个该死的家伙,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上朝,此刻指不定在家里玩小妾呢!
不行,朕不能让他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