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三五大粗的棒夫小头目大吼道:“让老子去挑大粪,还不如杀了老子呢!”
“就是,老子堂堂霹雳棍,去给你挑大粪,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不错,老子江湖人称妙手空空,去给你挑大粪,还要不要混了?”
一时间响应者众多。
燕苏扫了一眼,发现反应最激烈的是各个棒夫头目,其次是流氓头目和帮闲头目,倒是一帮乞丐头目不怎么说话。
也是,对一无所有的乞丐来说,吃大粪都不是事,挑大粪又算什么?
燕苏冷笑一声:“说来说去,你们在乎的只是自己的面子!你们做老大的当然不愁吃喝,可你们有想过自己底下的兄弟吗?有想过他们的老母卧病在床没有钱买药,孩子饿得要吃土吗?”
“你们在这里死撑的时候,你们底下兄弟的妻子也许正在出卖自己的身子,只为给全家买一口救命粮!你们的兄弟连做人的尊严都没有了,你们却在这里口口声声地大谈狗屁面子?去他妈的面子!你们不羞耻吗?”
很多人都低下了头,但一部分死硬分子仍在坚持。
燕苏正要加把劲,把更多的人怼下去。
“哎哟,我们的铲屎郎好大的官威呐!”大门被踹开,三个青年带着一帮跟班涌了进来。
燕苏大怒:“肚子疼、孙子,还有那个没蛋的,你们是不是很久没挨揍,皮痒了?老子这就如你们所愿!”
杜腾一点儿都不慌,淡淡道:“燕苏,今天你动不了我们一根手指头!”
“是吗?就凭你们身后这几十号跟班?南城兵马司何在?”
“大人请吩咐!”上百号兵马司小卒轰然应诺。
“给本官往死里打!”
“是!”
一声断喝:“谁敢?”
一个身穿正六品文官服的中年文士从三人身后走了出来。
众小卒一看便傻眼了,这不正是他们那个平日挖地三尺都找不到的指挥使吗?
名为黄峰的文士不怒自威:“你们要干什么?有把我这个指挥使放在眼里吗?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部革除?”
众小卒看看黄峰,再看看燕苏和赵建,默默地站到了一旁。他们谁都惹不起,所以选择两不相帮。
赵建咬牙切齿,恨恨道:“这帮该死的家伙,关键时刻掉链子。少爷,是我管教无方!”
燕苏已经冷静了下来,安慰道:“不怪你,毕竟是正牌指挥使当面嘛。”
南城兵马司窝里反,一众头目看起了热闹。
孙淄得意极了:“燕苏,你来呀!你来打我呀!我求你打我!”
燕苏径直走向他。孙淄吓得立刻缩回了跟班中,大喝道:“燕苏,你别乱来,打起来吃亏的是你!”
杜腾和李旦也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把黄峰往前推了一把。
没办法,从小被毒打到大的阴影一时半会是没办法消除的。黄峰自己也慌,对面的可是无法无天的大周小侯爷啊!
但他已经上了贼船,只能死撑到底。
“铲屎郎!你是来拜见本官的吗?”
他乃是正六品的南城兵马司指挥,而燕苏是正七品兵马司铲屎郎,按照道理来说,他乃是燕苏的上司。
燕苏笑道:“黄大人,请问你老此来是?”
“铲屎郎!这是本官的衙门,本官来不得吗?”
燕苏脸上的笑容消失:“黄大人,本少爷再问一遍,你此来是?”
“铲屎郎!本官听闻你把一群下三烂的人叫来本官的衙门,本官不管你想干什么,但本官不欢迎这些猪狗不如的下贱东西!”
如此明目张胆的辱骂,这是不把对方当人了。
“狗官,你说什么?”
“狗官,你有胆再说一遍?”
“既然这里不欢迎我等叫花子,我们也不留着碍眼了!”
众头目气呼呼向大门走去。
燕苏总算是明白杜腾三人把这鸟人弄来干什么了,这是要破坏他的好事啊!这些人今天一旦走出这个门,燕苏再想把他们聚集在一起可就难如登天了!
燕苏毫不犹疑举起拳头就揍:“狗东西,你才是铲屎郎!你全家都是铲屎郎!”
黄峰都揍得满地打滚,惨叫不已。
众头目见此纷纷叫好,停下了脚步。
杜腾、孙淄和李旦三人露出了诡计得逞的笑容,大喝道:“燕苏,你竟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无法无天啊!来人,把他拿下扭送大理寺!”
“诺!”数十个跟班扑向了燕苏。
这数十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就算是燕苏和燕青两人配合都不会是对手,何况只有燕苏一个人。
关键时刻,燕青终于按照燕苏的吩咐带着十几个燕家老兵赶到!
“休想伤我家少爷!”
十几个燕家老兵如虎入羊群,横扫几十个跟班。纵然跟班身手再好,又怎么比得上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燕家老兵呢?更别说燕家老兵都懂联合作战,十几个配合默契的燕家老兵打个一两百人都不是事!
几十个跟班很快倒地不起,不是断手就是断脚,哀嚎声不绝于耳。下手最狠的是燕青这小子,这段时间可把他憋坏了。
燕苏狞笑着走向孙淄:“孙子,你很嚣张啊?刚刚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孙淄屁滚尿流,慌忙后退:“燕苏,你别过来!救命啊!”
一声惨叫,孙淄直接都打断了一条腿!杜腾和李旦也逃不过同样的命运!
若是平时,燕苏还会和他们好好玩玩。但当下他只有一个月时间,又要建公厕,又要搞阅兵,他实在不想再和这几个白痴纠缠,得让他们安分几个月,只能下狠手!
三人被抬走,临走不忘留下狠话:“燕苏,你等着,我们要去告御状!”
燕苏拍拍手,对看热闹的众头目道:“诸位,我们继续!”
众头目看着燕苏身后十几个燕家老兵,眼神都有些忌惮起来。
不过经过这一出,不少人都对燕苏有了好感,觉得他虽然是个纨绔,却是个有血气的纨绔!是个响当当的汉子!
反对的人只剩下一小部分。这些人都是死硬分子,靠嘴巴说服他们不可能。
燕苏高声道:“老子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不是觉得自己很牛逼,很了不起吗?那行,我们来一场武斗!老子输了,你们就请自便,绝不为难。老子赢了,你们就去挑大粪!敢不敢?有没有卵?”
“有何不敢?你且说怎么比!”
“很简单,”燕苏道,“我们各出三个人,三盘两胜!”
这正合众头目的意,群殴他们或者不是燕家老兵的对手,但一对一,他们怕过谁来着?
“好,比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