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妃说完之后,看着众人,告诉众人,现在他们可以说了。镇国公告诉平妃,国朝重来就没有诸侯王能够有兵,这个例子一开,只怕日后就难了。
平妃平静地对镇国公说:“镇国公,这城外土人至少还有七八万士兵,还有那分出的三万扎木赫精兵,这些军队,我们若是一个王位就能让他们放弃,本宫自然是愿意。”
在场众人一时默然,他们知道这一次议和,虽然他们占据主动权,但是土人还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平妃告诉他们,别说乐王有兵了,曹王何尝不是有兵。
如今他们的要做的就是,这乐王不在闹事,悦华府士卒慢慢训练起来,等悦华府有一只可以打战的士兵,乐王就算有兵又能如何。
而且这些士兵若是只是向南,也是为虞朝开道而已。他就算想要向北,也要一两年之后,到了那时候,他们没有扎木赫这样的统帅,对付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平妃也解释了第二点,他们能杀扎木赫,也是因为土人之间内讧,扎木赫的死自然也有他们一份,他们不如大方的将扎木赫的尸首还回去,到时候土人扎木赫余部也还会恨上这些乐国贵族,只要这些人不齐心,自然又要内讧起来。
平妃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告诉他们,只要土人内讧,他们就可以借着协助乐王的名义,让乐王彻底当一个安乐王。
李大牛他们听到这话,在也没有说什么,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这一个计策,他们自然也不能说不好。
李大牛说自己知道了,接下来平妃让李大牛先休息,然后自己派人前去土人军营,确定议和的事情。
李大牛说是,平妃让众人退下。李大牛和苏婉清也离开了这里,他们先去古吹台见苏掌柜,这进入古吹台,苏掌柜的声音就从二楼传了过来:“是婉清你回来了吧。”
苏婉清说是,然后带着李大牛去二楼,进入二楼,李大牛就看到苏掌柜躺在床上,身上缠着纱布,旁边有一个丫鬟在照顾苏掌柜。
“阿爹,你这是怎么了?”
“这守城的时候受得一点小伤,不碍事,只是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些时日不能起床而已。”
苏婉清走过去,接过丫鬟的药碗,亲自喂药说:“阿爹,你没事就好,我昨天听到祖父说,心中还很担心,你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本来老夫不想活了,但是昨天他们进入密道,阿爹就知道,你这丫头活着回来了,除了你这丫头,谁又知道这密道呢?婉清,阿爹现在巴不得早点好起来,然后喝你的喜酒。”
苏婉清听到这话,笑着说:“那么阿爹你就要好生吃药,好好休息,早点休息,你不知道,孩儿可是迫不及待想要嫁给大笨牛了。”
听到这话,苏掌柜笑着说:“这个是自然,不过婉清呀,你也不害羞,这急着嫁人的话都说出来了。”
“有什么好害羞的,阿爹你不是就等着这一天吗?”
“是是,你若是嫁人了,卿如九泉知道了,也会为你开心的。”
苏掌柜说完,看着李大牛说:“贤婿,你们想必直接来的老夫这里,老夫这里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还是去看看你妻子吧。”
李大牛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先将药给苏掌柜喝完,然后才站起身来,对着苏掌柜说:“阿爹,明天我们又要离开丰城了,不过你可要好好养伤,不要胡思乱想。”
苏掌柜点点头,让李大牛和苏婉清离开这里,苏婉清再三叮铃之后,这才离开这里。
从这里离开之后,李大牛和苏婉清到了潇湘楼,在进门之后,仆人告诉李大牛,如今二楼已经是周霖铃待产的产房了,他若是要进去看看,就需要先沐浴更衣,穿上熏好的衣服才能进去。
李大牛知道这样做可以让周霖铃生育的时候更加安全,于是自然按照这仆人的安排,一番折腾之后进入到二楼。
这时候周霖铃早就听到了消息,一直在楼梯那里等着,等到李大牛上楼之后,一把抱住李大牛,眼泪不住的掉落,李大牛心中也是一酸,安慰周霖铃说:“霖玲,我回来,这些时日让你担心了。”
“妾身好怕,妾身好怕相公你会出什么事情,但是妾身知道,相公你乃是为了国朝安危而去。就算身死,也是死得其所。”
李大牛说是,不在说话,过了一会儿,周霖铃止住了泪水,让李大牛坐下,询问李大牛在军营之中发生的事情。
李大牛将这段时间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至于林泉的事情,李大牛犹豫了良久,才告诉周霖铃说:“霖玲,我这一次前去,也知道了关于林文正公的一些事情,但是这些事情,我认为不应该告诉你,你不会怪我隐瞒吧。”
周霖铃说这件事是苏婉清告诉李大牛的吧,李大牛说是,周霖铃笑着说:“这倒是不意外,毕竟当初林文正公和她祖上一起出征,知道一些内情也很正常,既然连婉清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不愿意告诉我,这件事十分重大,夫君你就不用告诉我了。”
李大牛送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下去,等到李大牛说完之后,周霖铃对着李大牛说:“唉,可惜你们没有告诉青萝郡主,林老夫人的事情,若是青萝郡主在的话,林老夫人还有一线生机。”
“霖玲,这件事不是双方都满意了吗?国朝平定了叛乱,而土人也有了自己的王。”
“这件事对乐无珖他们来说自然是好事,但是对林老夫人自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就连妾身都知道,这不过是国朝的缓兵之计,娘娘所想不过是温水煮青蛙而已。林老夫人曾经在林文正公身边,耳濡目染,对这伎俩早就了然于心,和谈成功之时,就是老夫人身死之日。”
李大牛听到这话,叹气一声,告诉周霖铃,他们这一次能活着回来,全是靠着乐霓的帮助,自己实在不愿意这位老夫人就这么死去。
“相公,我们终究是外人,而且就如她老人家自己说的一样,林文正公死了,她的生活已经索然无味了,如今她能够一死,也算没有什么愧疚了。”
李大牛看着周霖铃,良久才开口说:“霖玲,你和老夫人一样。”
周霖铃没有反驳,这时候苏婉清也走了上来,看着李大牛说:“大笨牛,说完了没有,你说完了,就下去,让我和霖玲带一会儿,对了,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你的岳丈。”
李大牛心想明天出使没有什么问题,于是说了一声好,就离开这里,前去周山的府邸,进入周山的府邸,周山还是老样子,在庭院里面喝酒。
见到李大牛进来,周山站起身来,对着李大牛说:“妹夫,你不错呀,死里逃生,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今以后,青云之路,就在脚下,到时候我就只能说好风凭助力,借我上青云了。”
李大牛说周山说笑了,周山若是真的要当官,只要和李昌吉说一声,自然可以补一个不小的官。周山听了之后,摇摇头说:“算了,妹夫,你是不是又要去议和。”
李大牛说是,自己这一次前来,就是为了找周山和水田先生商量这件事的。周山说水田先生在书房等着了,他知道李大牛一定回来。
李大牛心想苏婉清提醒了自己,要不自己还真没有想到这件事,到时候让水田先生白等了,这水田先生就算再好的脾气,也会对自己产生不满。
李大牛和周山到了书房,水田先生等到李大牛进来,让李大牛坐下,询问李大牛,平妃准备怎么议和,李大牛恭敬地将平妃的两点说了出来。
水田先生听了之后,对着李大牛说:“册封乐王自然没有错,但是允许有军队,这一条没有必要刻意提出来,老夫原本以为平妃只是装病,如今种种表现,足见平妃的确生病了,不如往日那般精明。”
李大牛思考了一番,说水田先生说的对,虞朝虽然知道土人的军队不能解散,但也不能直接说乐王有权利拥有军队。如今他们来一个默认,日后对付乐王的时候,也可以凭借国朝自古诸侯王不得拥兵为借口,裁掉乐王的军队。
李大牛说水田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水田先生说着条议很多事情没有必要说明,如同向南这件事,暗示就可以,直接了当说出来,显得虞朝不诚心。
除此之外,扎木赫埋葬的时候,国朝直接封扎木赫为第一代乐王,葬在丰城附近。这样的话,更能显示国朝的宽大。而且葬在丰城有一个好处,可以让扎木赫的直系来这里守墓,等到乐国内乱,虞朝可以将这一系直接封为乐王,然后发兵平叛。
李大牛心想这的确是不错的办法,但是封这扎木赫为乐王的话,对于国朝有一些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