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秋笑着说:“师兄,我这三千功德还没有修满,怎么能够离开这里呢?”
华阳道长冷笑说:“冷于冰,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你一个提点,难道还能走出去不。”
华阳道长说完,走到他们桌子这边,笑着对着他说:“李兄,今天怎么苏姑娘没有和你在一起。”
李大牛说苏婉清在屋里陪着自己娘子呢,华阳道长竖了一个大拇指说:“李兄真是好福气,坐拥丰城二姝,真是让人羡慕。不过也只有李兄这样的命格才能压住这两人,若是其他人,怕是会被两女直接克死,这生来有命,强求不得,反而遭祸。”
“是呀,这人生不过百年,偏偏有些人想要长生久视,不老不死,不垢不灭,这种强求,不但遭祸,还枉自断了自己性命,师兄你说是不是?这先贤所谓的拔宅飞升,不过是拔去这火宅,可是偏偏有一些人,非要理解为住宅,真是可悲可悲。”
水秋说着,华阳道长脸色又青又红,然后对着水秋说:“这修道之人,谁不求一个一粒金丹吞下腹,我命由我不由天。难道你归藏历代不是参星拜斗,炼丹龙虎?”
李大牛见两人似乎要吵起来,连忙劝解说:“两位道长认识吗?”
水秋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华阳道长先开口说:“这人名叫冷于冰,字玉壶,是如今归藏掌门水春的师弟,道名叫水秋,道号叫若水子,可以算是道门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不过这人一向喜欢所谓的游戏红尘,道门对他多有不满。”
华阳道长说完,似乎觉得不过瘾,再次补充说:“道门不满他还因为这道人总是有一些邪说,李兄就不用听了,免得有污尊耳。”
李大牛心想这水秋说的倒是没有多大错,不过接近道门的说法,而不是道教,况且李大牛也察觉到了,水秋对道教根基的长生久视有着深深的鄙夷,这样不被道教排挤才有鬼。
大家在道教修行,彼此见面都是恭祝对方早日霞举化虹,哪有一开口就说根本不用修炼了,没有用的。
水秋听到这话,无奈的说:“唉,是非颠倒,这道门也颠倒多年了,现在以反为正,污正为反,贫道也是尽力。对了,师兄,是否可以借一步说话,掌教真人有指令下来。”
华阳道人随口说:“李兄弟也不是外人了,他是井大人的幕僚,除非是特别机密,否则无须回避李兄。”
水秋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说:“掌教真人让我们五位提点召集道人,维持城里秩序,不可让白藕余孽在城中捣乱。”
华阳道人听到这话,小声的说:“这个和小道说没有用,我昆仑一脉在丰城不过百人,应该和九渊师兄说,他赤霄一脉虽然半数离去了,但也有五百多人。”
“掌教真人的意思是我们五人都要尽力协助,而且掌教真人已经传令赤霄掌门了,要赤霄准备拦截,若是可以话,此战不能让只让平妃一人竟全功。”
水秋说完,华阳道长小声的说:“雅妃的儿子已经是太子了,为什么掌教真人还要和平妃争功?”
水秋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明白。
李大牛在一旁听着,开始有一些摸不着头脑,后来才想起了,这掌教真人就是贤妃。按照常理,这太子已经决定了,这在争功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水秋也不在多谈,说自己称着天还没有完全黑,再去点化几个有缘人,于是离开这里。
华阳道长看着水秋离去,然后摇头说:“这人求道就是为了长生,要是归藏让这人当了掌门,这天下第二的道门大派就可以等着没落了。”
李大牛没有说什么,华阳道长看着他,继续笑着说:“其实贫道找李兄弟是有一点事情,不知道李兄弟是否愿意帮忙?”
李大牛问华阳道长有什么事情,华阳道长吞吞吐吐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李大牛才听懂了,这华阳道长是希望他前去求井大人,放华阳道长出城。
李大牛只能拒绝,这个例子不可能开的,现在城里的勋贵公子可全都在看着,今日若是放了一个提点出去的话,明天就会有什么侯爷,伯爷前来求放。
“小道最近推演天命,有一死劫,唯一的救星就在李兄弟身上,还望李兄弟相助,若是李兄弟能救我一命,贫道比当结草相报。”
华阳道长说着,然后拿出一个玉印说:“这是我昆仑著名的降魔印,携带此印,百邪不侵。”
李大牛说自己真得不用,而华阳道长再次说:“李兄弟用不上,那么你妻子呢?贫道曾经推演过,你妻子在二十四岁有一劫,这玉能挡劫。贫道不能用此印挡住,只是因为这死劫太强,非是一枚玉印能挡住的。”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想宁可信其有,他询问华阳道长是否会堪舆之术。
华阳道长点点头说:“山医命相卜,贫道都算精通。”
李大牛询问华阳道长确定要出去,这出去上可不小。
华阳道长说再大的代价都可以,只要能离开这里避开这死劫。
见华阳道长这么坚定,李大牛让华阳道长坐在这里,自己询问一下就来,然后他到了周山的府邸,找到范世民。
范世民笑着说:“怎么了,这么快又来找老夫了。”
“民老,是否需要一个堪舆的人。”李大牛直接询问,范世民说:“人肯定一直不够,不过这嘴巴一定要牢固。不知道你找到了谁?”
他用棋子摆了华阳两个字,范世民微笑的说:“原来这个老滑头,他倒是可以放心,不过他怎么会愿意干这勾当呢?我可是听说他是一个很高傲的人。”
李大牛说是为了出城,范世民笑着说:“原来是这样,这就简单多了,出城而已,你告诉他可以,明天待在道观,自然有人会带他出城。不过这人出城了,事情也要办。”
李大牛点点头,回到铺子那边,然后小声的让华阳跟着自己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李大牛见四周无人才严肃的说:“道长,你确定你为了出城,什么代价都可以接受。”
华阳道长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只要不是让我去死,其他都好说。”
李大牛在华阳道长的耳边将那件事说了出来,华阳道长听完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没有丝毫血色。
李大牛看到华阳道长这个样子,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再次告诉华阳道长明天会有人来找,到时候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华阳道长苦笑的对着他说:“李兄,难道这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李大牛点点头,别说回旋了,就算是想要拒绝都已经不行了。这件事要不参加,要不死,没有第三个选择。
华阳道长只有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他说:“我已经知道了,多谢李兄相救,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罢了罢了,贫道一意孤行,导致了这个结果,天命不可违,真的如此。”
李大牛听到之后,也不多说什么,告诉华阳道长这一次未必会死,不过以后良心就会遭罪了。
李大牛和华阳道长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他见天色不早了,于是离开这里,回到潇湘楼。
在李大牛习惯的走上楼梯的时候,才想起了现在上面已经不是自己的住处了。
李大牛坐在下面的堂屋,看着四周的挂着的画像,这些画像他倒是没有怎么认真看过,如今一看,发现很明显是同一个人画的,而且还是一个男子,就算简单的写意山水画之中也有一番霸气。
除了这个,这些画都没有题字和盖上印章,李大牛心想这难道是高皇帝所画,若是高皇帝的真迹的话,也不会这么潦草的放在这里,应该是收入到国库之内,好好的保管才是。
李大牛询问仆人,这画是都是哪里买的,仆人告诉他这都画很多年前就有了,据说是当初孝懿太后晚年回到丰城之后画的。
李大牛一笑,这很明显是男子的手笔,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子能够画出来的。而且有一幅画画着宴会,主位被纱帐遮挡,两个婢女站在外面,很明显说明画画的不是这个主人,否则视角就事从主位望向四周了。
李大牛欣赏了一番,心想明天去问一下周霖铃就知道了,也不挂在心上。
在李大牛洗漱完毕,准备休息的时候,周霖铃端着一碗面进来说:“相公,吃点夜宵吧,你应该饿了。”
李大牛原本说不用的,但是鼻子问到这香气,肚子就发出了声音,周霖铃一笑:“相公,你这么客气,是想让妾身来喂你吗?”
李大牛说不用,拿起筷子端起碗就哧溜的吃起来,吃完这热腾腾的面,他感觉到身体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李大牛也想到刚才的事情,询问周霖铃是否知道这外面的话到底是谁画的。周霖铃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些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