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驾崩

(防盗章节,早十一点半替换)

少司命杀死李昭那一幕一直是困在他心中的梦魇,不管之前神魂流失症有多严重,只有这一份记忆一直清晰到了极点,他无数次午夜梦回,都是梦到这一幕心碎至极地醒来。

本来以为再一次找回李昭之后,他会不再做这个噩梦。

但就在昨天晚上,他却再一次梦到了那一幕。

更可怕的是,原本模糊不清只有个背影的少司命的身影,这一次变得清晰起来,他还是如以前一样回到了十几岁的身体躲在树后,而这一次在梦中,手握着刺死李昭的长剑的少司命回过头了。

那张脸,赫然就是嬴抱月如今的面容。

他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

但稍加清醒,他就明白,这只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梦。

夺舍一事的确匪夷所思,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借助别人的身体回来,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但不管有没有夺舍,即便没有认出嬴抱月就是李昭,李稷都相信他认识的嬴抱月不会做这样残忍的事。

他相信的人,是如今名唤嬴抱月的女子。

这一路发生的事不是虚无,他相信这名和众人一起一直走到现在的少女。

可是他的梦境简直就是想要诱导他去杀嬴抱月一般,这让李稷心中生出了警惕。

就在这时他再次想起了赵暮人给他送的那封信。

于是在梦醒之后,他找到了东方仪,告诉义父自己想见赵暮人一面。

原本他以为赵暮人不会直接见他,毕竟他未曾接受君王下给仙官的禁制,抬手就能要掉赵暮人的命,但赵暮人居然还是在书房中见了他。

“消息的来源寡人不能告诉你,”赵暮人走到窗边,负手淡淡开口,“不过你在初阶大典中,真的没发现蛛丝马迹么?毕竟那位很可能做了伪装。”

赵暮人面上淡定,内在心虚。

只因那封信诞生之初,是假的。

当初送那封信给李稷,只是他察觉到今年初阶大典的动向有些不同寻常,北魏人雄心勃勃,而东吴人才凋零,赵光又压不住场子,他才想了这个理由把李稷也留在了南楚。

之所以会捏造这样一个理由,只因那时他刚刚收到前秦和亲公主居然从杀手中逃脱,以及在初阶大典开始之际进入南楚的这个有些违背常理的情报,心头一动,就想出了少司命可能混迹在初阶大典参加者的这个假消息。

当时他还觉得自己是灵机一动,现在想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居然一语说中了。

少司命居然还真的就混在初阶大典参加者中。

即便他当年再不服那个暴力的秦国女人,恐怕下意识里都觉得只有那个女人能做出这些事来。

只是这些事……都不能和现在的李稷直说。

听到他的反问,李稷眸光微微闪动,吐出一口气,“没有。”

像少司命那样的火法者,他一个都没有找见。

唯一有点影子的是孟诗,孟诗女子的身份暴露后也更加符合这一猜测,她和林挽弓之间的关系也耐人寻味,但李稷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日嬴抱月让他去追林挽弓,他于是趁机向林挽弓追问,结果只得到对方一个没好气的回答。

“我的师姐已经死了,不管你和她有什么仇,你去阴曹地府找她讨吧。”

“或者说你觉得可以迁怒于我?没关系,这种事老夫遇见的多了,那我们就在这里打一场?”

即便他再恨,却都无意迁怒。

李稷记得自己深吸一口气,又追问起孟诗的身世。

结果只换来对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你觉得我徒弟是我师姐?阿诗的剑法都是我教的,和我师姐差了十万八千里,你眼光是不是有问题?”

十万八千里么……

听到李稷的回答没找到,赵暮人莫名松了口气,旋即又恢复了高深莫测的模样。

“既然如此,也可能是寡人收到了假的情报,”赵暮人面无表情道,“毕竟都是道听途说,寡人当初也没保证这情报一定正确。”

“是吗?”李稷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赵暮人猛地叫住他。

“……寄。”

李稷停住脚步,没有回头,“陛下,草民说过,请您不要再叫这个名字。”

赵暮人张了张口,但没再说什么,面上恢复了君王的威严。

“昭华,”他改了口,蹙眉问道,“你之后还要一直找下去么?你有没有想过,她是真的已经死了。”

“有可能吧,”李稷深吸一口气,“不过我现在的确有更重要的事,不会专门去找她了。”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是让嬴抱月活下去。

“可如果我真的碰到她,”李稷跨过门槛,“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伤害其他人,但我一定会讨一个说法。”

“我会去参加高阶大典,找那位山鬼神子问一问。”

赵暮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李稷走远。

“不告诉他真的好么?”

李稷的身影彻底消失,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赵暮人身后响起。

赵暮人转过身,定定看向从屏风后走出的东方仪。

“你果然也已经知道了。”

赵暮人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国师,“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说来惭愧,是在中阶大典的最后一日,”东方仪叹了口气道,“毕竟老夫当年也只是在位阶之战上和她交过手。”

“老夫虽然不熟悉昭阳郡主这个人,却熟悉她的战斗方式。”

“她这辈子都变成水法者,你居然还会觉得熟悉?”赵暮人皱起眉头。

“如果单看招式,的确看不出来。”东方仪浑浊的眼睛闪过一道暗光,“老夫也不明白她这辈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让老夫熟悉的,是她那种永不服输的眼神。”

“是吗?”李稷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赵暮人猛地叫住他。

“……寄。”

李稷停住脚步,没有回头,“陛下,草民说过,请您不要再叫这个名字。”

赵暮人张了张口,但没再说什么,面上恢复了君王的威严。

“昭华,”他改了口,蹙眉问道,“你之后还要一直找下去么?你有没有想过,她是真的已经死了。”

“有可能吧,”李稷深吸一口气,“不过我现在的确有更重要的事,不会专门去找她了。”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是让嬴抱月活下去。

“可如果我真的碰到她,”李稷跨过门槛,“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伤害其他人,但我一定会讨一个说法。”

“我会去参加高阶大典,找那位山鬼神子问一问。”

赵暮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李稷走远。

“不告诉他真的好么?”

李稷的身影彻底消失,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赵暮人身后响起。

赵暮人转过身,定定看向从屏风后走出的东方仪。

“你果然也已经知道了。”

赵暮人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国师,“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说来惭愧,是在中阶大典的最后一日,”东方仪叹了口气道,“毕竟老夫当年也只是在位阶之战上和她交过手。”

“老夫虽然不熟悉昭阳郡主这个人,却熟悉她的战斗方式。”

“她这辈子都变成水法者,你居然还会觉得熟悉?”赵暮人皱起眉头。

“如果单看招式,的确看不出来。”东方仪浑浊的眼睛闪过一道暗光,“老夫也不明白她这辈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让老夫熟悉的,是她那种永不服输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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