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少女花(28)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殷嬷嬷冷汗已经从额头沁出,紧张的开始语无伦次:“老奴刚才...刚才是怕这侍卫不小心伤了...上了皇后娘娘的凤体。

这才出言不逊的!”

“哼!”萧庭之冷哼一声,凤鸾殿的下人抖三抖,“是啊,你皇后娘娘的身体就是凤体,金娇玉贵的。

那朕的身体就可以随便蹉跎了?”

殷嬷嬷再次被怼了,身子定住,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多年前的事情,皇上到现在还芥蒂,听说那次和皇后娘娘缠绵过后,皇上就染了寒病,多亏了祁太医的调理,才好了。

“皇上!”薛氏见这个情况,嘴角扯动主动打了圆场,“这殷嬷嬷是无心之过,没有旁的意思,您莫要生气。”

皇上好不容易来了,她自然是要想办法把人留住的。

萧庭之给侍卫一个眼神,侍卫颔首站在了一边。

薛氏见状准备坐在萧庭之的身边,谁知萧庭之开口:“你就站在那里回话吧,朕不想和你坐一个桌子!”

霎时,薛氏的脸色突变,若不是她用力隐忍或许已经像之前一样歇斯底里地癫狂了。

“朕今日来,是要问你个事情。”萧庭之看着走到身边给他倒水的嬷嬷,挥手让她下去了。

薛氏用力点头,别说一个事情了,就算是好多个事情,她都愿意回答,只要皇上能来。

可接下来,皇上的话,让她如坠冰窖。

“谢九策在查毋女村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薛氏愣住,半天点点头。

“妾身,多少听到一点风声。”

“是吗?可是朕怎么听说,就在几日前,朕身边的大统领都借着刺客的幌子来了这凤鸾殿开始搜人了?”

薛氏反应上来,连忙跪在地上:“皇上,既然你清楚谢九策查这个案子,那就应该知道妾身的秘密不能被人知道。

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妾身就是不想让您为难,让皇家为难!”

“哗啦!”

薛氏的话刚说完,萧庭之已经站起身,一把打翻了桌上的杯盏:“皇上为难?

薛氏你若是真的为皇族,为整个大宴好,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就不应该发生。”

“皇上!”薛氏抬眼,一双如水的眸子,神情地凝着对面的男人:“妾身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妾身不过就是...”

“够了!”萧庭之一撩衣摆,款款站起身:“这么多年,朕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是看在当年,你薛家为了朕,耗费了百年根基的份上。

你却在后宫越发的猖狂起来,明明知道谢九策已经在查了,不收手却想着杀人封口!”

“皇上,你...你都知道了!?”薛氏愣住。

萧庭之冷笑:“皇后是觉得朕很蠢吗?就你那点事情,朕能不清楚。”

薛氏哽咽,“所以皇上这次是准备来帮妾身...”

萧庭之送给薛氏一记刀眼,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帮你?帮你什么?

朕多年前就说了,你我的夫妻缘分就是散尽。

如今来不过是警告你,这谢九策若是真死了,这事儿,大理寺自然也没人敢查,你可以继续在你的位置安度晚年。

若是人没死!”

萧庭之狭长的眼睛眯紧:“你薛家就是大宴的千古醉人,朕也不会为了一个废后姑息!”

话落,他再也不想在凤鸾殿多待一刻,转身朝外面走去,期间他路过凤鸾殿的院子,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少女花,眸色暗了一下,眼底露出意味深长的情绪。

薛氏跪在地上,怎么都没想到,这皇上来不是来看他的,是来警告她的。

“娘娘,娘娘,您还好吧?”殷嬷嬷上前把薛氏搀扶起来。

薛氏缓缓坐在凳子上,看着不过片刻再次陷入空荡的内殿,眼角一酸,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殷嬷嬷上前关心地询问。

薛氏双拳紧攥:“当年萧庭之为了娶我,在薛家说尽好话,骗得我父亲的扶持。

如今...他一朝称帝,竟然就这般对待我!

我可以忍受他是三妻四妾,也可以忍受他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但是...他若是想废后!”

薛氏用力捶了一下桌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萧庭之从凤鸾殿出来之后,面色才稍显好了一些。

跟在他身后的小公公上前道:“皇上,您是要回御书房修整准备上朝还是去琼华宫略作休息?”

毕竟现在马上要鸡鸣破晓,即将上朝,小公公担心错了时间。

萧庭之怔了一下,视线越过周围宫宇的昏暗,远眺看着距离自己书房最近的那座宫殿,想了片刻,问道:“你说,琼妃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她弟弟的事情?”

小公公思忖片刻道:“皇上,琼妃娘娘是个聪明人,自是知道您这般的用意。”

萧庭之颔首,扔下一句:“那就琼华宫。”后,坐上轿撵朝谢思琼的宫殿走去。

此刻谢思琼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眉头已经好一会儿没有舒展了。

宫女飞鸢上前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手边:“娘娘,您已经坐在这里好一会儿了,久坐对身子不好。

奴婢搀扶您起来走走?”

谢思琼回神,把手中的信笺放在烛台内燃烧殆尽:“你说九策会怎么样?”

飞鸾想了一下道:“公子吉人天相,加上身边还有人协助,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听说,皇上稍早之前去了凤鸾殿?”谢思琼想了一下继续问。

飞鸢颔首,“是,好像皇上也知道公子的事情了。”

谢思琼冷笑一声:“他当然知道了,这一切就是他布的棋局啊!每一步都是按照他想法走的,怎会出岔子!?”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薛家对他来说没用了,留了这么久,你以为他是真的念及当年薛家的恩情?”

“不然呢?”飞鸢不懂了。

谢思琼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看着不远处影影绰绰朝这边走的队伍,那坐在轿撵上一副盛气凌人的天子,说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最无情,最冷酷的帝王。

所有人不过是他收拢政权的棋子。

所谓的情爱,对他来说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