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策怔了一下,视线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从宫门后面走出来一女子。
女子身子婀娜,端庄秀丽。
生的一副好皮囊,让人过目难自持。
“阿姐!”
谢九策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能看懂谢思琼。
她似乎没有午休,眼底多少有些疲态。
“阿姐,刚好你来了,我想进宫面圣!”谢九策急急想冲进去,还是被侍卫拦在了门口。
谢思琼轻叹一口气,挥手,那两个侍卫才收起手中的武器,让谢九策走了进去。
谢九策走动谢思琼的身边,看着跟在她身后的宫人。
好几个,但愣是没见到那日见过的下巴长毛的太监。
“你在找什么?”
谢思琼看着不怎么专心站在她身边的谢九策,忍不住问。
谢九策本来想说,可所有的话最后都被咽了下去。
他的姐姐已经很苦了,他并不希望外面的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来烦扰她。
“没什么。”谢九策打了个哈哈:“阿姐,你怎么出现在这个地方?”
谢思琼笑了笑,:“今日本事我出宫回家省亲的日子。”
谢九策反应上来,可不是吗,这马上就到了中元节!
“但是,我走到宫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叫个不停,本来没想着多管,毕竟觉得这般的粗鄙之人,应该是别家吊儿郎当的小公子。
可走进一看是自己的亲弟弟,自然不能让他继续在丢人不是!?”
谢九策这么一听,面颊一红,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这金牌侍卫都不认,没办法见皇上,这心一急...”
谢思琼长叹一口气,伸手戳了一下谢九策的头:“你啊,真的是什么都好,就是这横冲直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倒是也想,谁让阿爹和阿娘疼我呢!”
谢思琼摇头嗤笑一声:“疼你,那是因为你男时候小,圆圆的,可可爱爱的,嘴又甜。
现在你大了,哪里都没有可爱的感觉了,谁还惯着你?”
谢九策嘴巴一瘪,没吭声,继续跟着谢思琼走。
“我倒是可以带着你见皇上,但是...”谢思琼转头看着一听到皇上儿子就喜笑颜开的谢九策:“但是,我可说了,皇上最近心情不好,你莫要惹他。
冲动办不成事情的!”
“是,阿姐!”
谢九策跟着谢思琼来到了御书房,站在门口的小公公一见到二人急急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对着谢九策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九策诧异地看着已经打开的大门,对着谢思琼一顿夸赞:“不愧是阿姐,皇上的心尖宠,我在外面喊破喉咙都没你一人虚晃一下的本事大!”
谢思琼摇摇头,推了谢九策一把:“赶紧进去吧,说完就离开,皇上也没午休呢!”
“好嘞!”谢九策对着谢思琼一笑,快步走进了御书房。
谢思琼看着被缓缓关上的大门,挂在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拢。
...
萧庭之在御书房批改奏折,许是之前王莲案子的牵扯,户部呈上来的奏折最多,笔笔都是对王莲和魏家彻查的结果。
每一笔都是不小的数目,这让萧庭之气得不知道已经打翻了多少杯盏了。
“魏家!”他低吼一声,又把手中的杯盏扔在地上,随着杯盏破碎,他痛斥:“早知道朕就应该把这个魏棋拉入刑场凌迟处死!
还允许他明年秋后问斩,真的是便宜了!”
小公公刚好领着谢九策进来,一看到这个情况连忙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萧庭之以为是谢思琼来了,没抬头,对着对面道:“琼儿,朕好累给朕揉揉肩膀可好?”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都没动静,他恍然抬头才看到谢九策。
这才想起刚才公公的通禀。
“朕听说,你在宫门口闹了一通,还是琼儿看到,带你进来的。
什么事情,不能过段时间再议?”明显萧庭之是不耐的。
谢九策拱手,自古圣心难测,他心里清楚就算是有阿姐在面前挡着,在面对帝王的时候,该有的谦卑和恭敬,是一样都不能少。
他缓缓撩开官服,跪在地上,“皇上,臣有要是秉奏若非迫不得已绝对不会轻易进宫打扰!”
萧庭之凝着谢九策,他自是清楚他在京都的名声,如今能这般诚恳,倒是让他燃起的火气少了一半。
“说吧,什么事情?”
谢九策深吸一口气,缓缓把手中的册子呈了上去。
萧庭之从太监手中接过,大抵看了一眼,拧眉:“这不是还是从毋女村带来的那个花名册吗?”
谢九策颔首:“是!
皇上,刑部应该给您汇报了,这十多年买卖人命的刑犯基本算是肃清,但是...”
他抬眼看着萧庭之手中的册子继续道:“臣之前便说了,大部分被刑部卖出去的都是些老弱妇孺的命。
而更多的,年轻女子依旧不知所踪。”
萧庭之听到这,是知道谢九策要说什么了。
他来了兴趣:“那你可是查到了什么?”
谢九策颔首,“臣打听到,其中有部分的年轻女子,被...带到了宫中。”
“你说什么?”萧庭之站起身,眉头隆起:“胡闹!”
他气愤一挥衣袖桌上的杯盏被带地打翻在地上。
站在一边的小公公,眉头拧了一下,心疼也不知这是摔碎了第几个。
“谢九策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萧庭之气愤低吼。
谢九策缓缓抬眼对上对面君王的怒火,点点头:“臣自然是知道。
但是臣是有人证,并且那人已经说出是谁带走了这些女子。
臣觉得,既然这人未曾进宫,却说得这般绘声绘色,自然是真的。
皇上!您也说了,国之根本在于民,若是想,让毋女村这个案子给当地的百姓,乃至整个大宴国的百姓一个交代!”
谢九策哽咽了一下:“彻查后宫是在所难免的!”
“你!”
萧庭之指着谢九策,想说什么,生生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他岂能不清楚,虽然只是嘴上说说,该做的还是要做给外面人看。
“那你说说,这证人是谁?朕倒想要亲自问问她了。”
谢九策徐徐开口:“此人已死,便是那前几日告御状的乔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