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岂有此理!”
萧庭之低吼一声。
随着桌上的案几杯掀翻,霎时本来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朝臣全数都吓得跪在地上,高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萧庭之怒目看着我大宴泱泱大国,举国耗费巨资,接纳流民,哺育儿女。
先后是莲花寺,莲花村!朕以为朕的子民在京都过得如鱼得水,没想到!”
萧庭之怒不可遏,又冲到侍卫的身边,一把抽出他腰间的佩刀,在众人错愕的表情下,对着桌子用力砍了一下。
瞬间桌子四分五裂!
“没想到,朕倒是养了一堆的蛀虫在身边!”
“皇上息怒,息怒啊!”众人被吓得不轻,纷纷继续叩首。
“磕头,磕头就知道磕头,朕为了百姓能有个申冤的地方,先后设立了大理寺!提刑司!刑部!
结果呢?结果呢!?”
他气得对着一半的桌子又是一脚!
“结果就是,十年前的案子没破,拖到了现在,凶手都进入皇商的家里作恶了,然后这个案子才被发现。
你大理寺是干什么吃的!”
何相如身子一软,连忙跪着爬了出来:“皇上,这十年前的案子,是什么案子,臣不知道”
“呵呵!”萧庭之嗤笑一声,何相如身子抖了几下:“看看,朕养的好官员,连朕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谢九策你告诉他!”
谢九策深深看了何相如一眼:“十年前,姑获鸟的案子!”
这话一出,朝廷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何相如哽咽没吭声,毕竟姑获鸟最近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不过”谢九策对着何相如拱手:“大人十年前还不是大理寺卿,不知道倒是也无妨。
如今这个案子已经破了!”
“破了?”何相如怔住。
周围官员也怔住,纷纷窃窃私语。
“原来是破了啊!”
“对呀,这破了就破了,这会闹到朝堂上来干什么?”
“就是,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谢九策冷笑,看着周围的一众人:“是!案子是破了,但是这个案子的问题呢?谁关注了,谁解决了?”
所有人诧异的看着谢九策。
“谢大人,皇上还在呢?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谢九策转头看着叫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魏棋。
他心中冷嘲,本来他就是想找这礼部尚书的,没想到自己送上门了!
“魏大人你还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
“谢九策!”魏棋怔住,怎么都没想到谢九策竟在朝堂这么多人的面前,顶撞自己!“你以为你是谁,你个七品官员而已,别以为你父亲是”
“这和我父亲没关系!”谢九策冷笑:“我是七品官员,但是我有爱百姓的心,为大宴的心。
不像是某些人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什么都看不到!”
“你什么意思?你说的是我吗?”魏棋指着自己。
“谁咋呼,说的就是谁!”
“你!”魏棋这辈子还没被一个晚辈这么说过,瞪着双眼指着谢九策。
可,谢九策就是个混不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他台阶下?
他眉梢一扬,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魏棋气愤,冲到了谢渊的面前:“谢大人,你儿子,在朝堂上公然以下犯上,你难道不管?”
谢渊睨了魏棋一眼,其实在谢九策进乾凊殿之前,他父子二人就碰过面,心底自然是知道今日的这场闹剧的。
既然自己都允许了又岂会管这个事情?
但既然别人都说了,只能意思地对着谢九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九策,注意点!”
谢九策拱手:“是父亲!”后,转而对着魏棋:“魏大人,对不起了!不知道你是个小心眼,给你道歉!”
“你!”魏棋简直要崩溃,他竟然被谢家这父子当猴子耍。
萧庭之看着了,说两句就行了!
这是朝堂不是家里!”
谢九策对着魏棋笑了笑,谁人不知这皇上话里话外的意思,谢家的长女现在是皇上的宠妃,明显皇上都在帮着谢九策说话,这魏棋自然是不能再跳脚的。
片刻,谢九策已经站直身子站在原地。
萧庭之见想知道,当年因为这个案子惨死的人呢?
到底是谁,放任利用朝廷的政策在朕的眼皮子
萧庭之这话一出,大部分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毕竟不是琐有人都对这个案子了如指掌。
但是有一个人,已经开始露怯了。
王莲站在原地哽咽了一下,双腿抖着,一副想遁走的样子。
谢九策岂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如愿,他要抓的就是他!
“皇上!”他跪在地上,拱手:“皇上,臣审完这个案子,如您一样也发现了这个案子的问题。
当年这般惨绝人寰,十年前案子的死者,也是制造所有案子开端的凶手,贪污朝中的银两,虐待无辜孩子。
重重恶行,怎地无人问津。
最后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往这二人手中送孩子!”
“所以你查出了什么?”萧庭之问。
谢九策深吸一口气:“臣抓住了姑获鸟!”
“什么?这不是精怪吗?这谢大人还有这等本事?”
“是啊!”
修九策这话一出,瞬间所有人再次开始窃窃私语。
这次谢九策没有再出言不逊,而是继续道:“所谓的姑获鸟也不过是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假扮的。
按道理就此等罪大恶极之人,身上背负三条人命,理应问斩。
可是臣听闻她的身世,又觉得悲伤难过,查案要问根,凶手要抓完。
若是臣只管破案,不管这背后的真相,又和那些冷漠无耻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王莲呼吸都开始颤抖,双腿已经不自觉要跪在地上。
“所以今日,臣带着这罪妇来御前,只为见得皇上一面,完她一个告御状的死前愿望!”
谢九策说完,站在门口的乔娥深吸一口气,在萧庭之的注目下,一步步的走进乾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