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描?”赵天多踉跄了一下,眼中被诧异充满。
谢九策看着他这个反应,心中笃定,宋描这个案子,赵天多一定多少知道。
“怎么,你这是什么反应?”
赵天多被谢九策的叫唤回了神,他抬眼定定看着他,带着铁链的手用力摆动:“宋描的事情,小的不知道小的”
“赵天多!”谢九策现在没那么多的耐心,他冲到赵天多的面前,一把提起他的领口低吼:“魏子安的这个案子你多少在幸福村听到了吧?”
“小的没”
“你少撒谎!”谢九策打断了赵天多的话:“开赌坊,要是昭城没什么关系,怎么能在小小的幸福村独霸一方?
魏子安虽然不是衙门的人,但是在昭城也是名人,你混黑白道的还能不知道这个,骗谁?”
谢九策说完,冷冷把赵天多扔在了一边。
赵天多踉跄了一下,扑倒在地上,头低低的不敢看对面的人。
谢九策伸手,祁亭把之前木十四找出来的衙门花名册放在他手中。
“看看这个!”谢九策把花名册扔在赵天多的面前。
赵天多颤巍巍的打开。
“你离开衙门的日子,就是宋描出事儿的时候,你别告诉你,你对这个事情一无所知!”
紧接着谢九策把宋描的验尸单扔在赵天多的面前:“这个案子,我也查了,当时第一个接手的人是你吧!?”
赵天多看着地上的验尸单,惊恐的瞪大双眼。
他心里清楚,事情已经查到这个地步,他想撒谎都不可能了!
“是!”他颤巍巍的直起身子跪在地上,好半晌回答了一个字。
“那你说说,宋描当时真的是被这三个混子弄死之后扔在了淮河里的吗?”
“是”
“赵天多!”赵天多的话还未说完,谢九策已经知道他要撒谎了,怒不可遏的拎起他的领口低吼:“你知道魏子安这个案子已经死了多少人吗?
衙门的刑狱官,这里面的女囚,还有刺史董青书。
你若是再敢隐瞒,我告诉你,别说减刑,就这个验尸单,足够让你在牢内多待三四年的!”
赵天多听着谢九策这一顿炮火连天的输出,震惊的瞪大双眼,好半天他结巴的说道:“什什么,董大人他”
“你是昨日被押解上来的吧?估计这事儿就没人告诉你,董青书也出事儿了。”
赵天多再次从谢九策的嘴里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真个人像是泄气的孔明灯,瘫坐在地上:“他死了那这个事情我要是说了,就没人会报复我了,是不是?”
谢九策抬眼看着不知道自言自语在说什么赵天多,重重点头。
因为他知道,之后赵天多一定会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
“其实宋描是魏子安弄死的!”
果然!
谢九策和祁亭对望一眼,事情跟他们预料中的一样。
“怎么杀的?那为何会和三个混子扯上关系?”谢九策追问。
赵天多哽咽了一下,环顾四周确定这牢房内只有他们三个人,想了一会道:“我说了,真的能减刑?”
谢九策颔首,算是应下了。
其实减刑很简单,就看是罪犯在牢房内的表现,当然按照年成减的也有,按照月份减的也有,按照天数减的也有。
他只是答应了赵天多减刑的事情,至于是按照年还是月份还是天
他就要看看这个混蛋在宋描的案子上,有多可恶!
“宋描的尸体是浮在了淮河上被人发现之后,我才接到报案的!”赵天多眯紧双眼回忆起发现宋描尸体时候的情况。
他被当地的船夫带着去了淮河边上,看着被打捞上来的女尸,已经被水泡得肿大,五官也变得惨白模糊,一时半会儿,他竟然没认出这是谁。
直到他看到宋描身上的胎记,这才反应上来,死者就是宋描。
他跌跌撞撞地冲到衙门,想把这个事情说给董青书,谁知在大堂他看到了魏子安。
赵天多知道魏子安的身份,仗着自己是礼部尚书魏棋的私生子,整个昭城没人惹他。
甚至连董青书都要礼让三分。
“大人,大人!”尽管赵天多知道这会贸然会打断董青书和魏子安的谈话,可还是鼓起勇气上前禀报:“淮河内发现了疑似宋描的尸体,小的怕耽搁时辰这会”
“哎呀,你说这巧不巧!”赵天多的话还未说完,董青书已经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一个时辰之前,魏公子才来报案,说前几日自己的外室宋描因为一些口角离家出走,至今未归。
这会,就有人说发现了宋描的尸体。”
“什么?”
赵天多错愕地看着魏子安。
魏子安先是怔了一下,之后连忙掩面哭泣,似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怎么会这样?我不过说了描描几句,她就想不开要去淮河自杀吗?”
赵天多眉头隆起,询问:“魏公子怎么觉得宋娘子是自杀的呢?我们打捞上来的尸体上面还能见到伤痕呢。
我怀疑”
“赵天多,你的怀疑是怀疑,尸体验了吗?你不是仵作不要信口雌黄!”董青书瞪着赵天多呵斥,甚至还觉得不够威慑,用力推了他一把。
“之后呢?”
谢九策听着赵天多说起发现宋描尸体的这段回忆,继续问他后面的事情。
赵天多轻叹一口气,摇头:“之后董大人便不让我再接手这个案子了。
后面发生的小的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就如大人卷宗上看到的,突然就多出了三个混子,说什么奸污宋描之后抛尸
但是我们所有人都清楚,宋描是魏子安的外室,整个昭城的人谁敢动?
而且宋姑娘我之前也算是有一面之缘的,她不像是那种半夜不回家,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的女子!”
“哦?”谢九策来了兴趣:“你了解的宋描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赵天多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会儿,道:“大人不是破了周珍的案子吗?”
谢九策颔首。
“周珍和宋描他们是出自一个学堂的,二人曾经也算是昭城出名的小才女,她们的性格有点相似!”
“你说什么?周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