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描?"
谢九策心中嘀咕,"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描是昭城的美人,没出事儿之前,她的门槛都被媒婆踏破了,可是宋描这个人很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
谢九策往下问
木十四道:"她不想着好好嫁给谁家当个主母,竟然想着富贵荣华,宁可委身成为旁人的外室!"
谢九策眉梢一扬,没吭声
在他看来这样的事情京都很多,有些会女子因为出身不好,想找个依附的人,一生无忧,于是达官贵人,商贾贵胄就成为了她们的目标
但是往往这样的人,一般都有了妻室,有的甚至主母的母家都是京都贵胄,惹不起的存在
所以偶有钻空子的女子,甘愿当贵人的外室,为了搏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这不是正常,我就不信昭城没有这样的事情?甚至这淮河里出事儿的也不少,为何就单单宋描和博兴女有牵扯了?"
谢九策问出心中的疑惑
木十四看了看周围,确定没啥人对他们的谈话有兴趣,压低声音道:"那是因为两点"
谢九策挑眉等着他后面的话
"第一,这宋描是冤死的,听说,尸体被打捞出来的当夜,周围响起了古怪的啼哭声"
"那第二呢?"
谢九策不以为然,昭城依山傍水,城外都是树林,有时候风大,就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万一是风吹树叶呢!
"第二!公子知道吗?这宋描是谁的外室?"
"谁!?"谢九策不懂了,这有啥不能说的,还需要卖关子
"是魏子安的!"
"你说什么?"谢九策听罢,立刻站了起来,神情错愕:"魏子安到现在还未成婚,听说,魏棋已经在京都给他物色好了佳人
现在只等他的正室同意,把魏子安接到京都生活
可魏子安胆子这么大,竟然背着魏棋在外面养人?"
"是啊!"木十四也点头:"要是让魏棋的正室知道了这个事情不就泡汤了?"
谢九策眯紧双眼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还查到更多的事情了吗?"
木十四摇头:"没有了,就宋描这个事情,本地好多人都不愿意说,尤其是魏子安又出了这个事情。
百姓都说,这是宋描的报复!
深怕惹祸上身,小的还是花了银子,从个乞丐嘴里套出来的"
"宋描的报复?"谢九策笑了:"这宋描死在了魏子安的前面,怎么可能报复?"
他说到这怔了一下,反应上来看着木十四:"话说,这宋描是怎么死的?报复?和魏子安有关系吗?"
木十四再次摇头:"没有,小的也专门问了,说宋描是被几个昭城的小混混欺凌之后扔在了淮河里
那几个小混子都被抓了,还关在衙门牢房呢!"
"这样啊"谢九策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她的报复从何而来呢?"
木十四听到这,挠挠头:"这个好像是这个道理,可能是宋描不甘心,然后看到魏子安在青馆找别的女人。
于是就"
木十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下一刻,谢九策就已经抽出扇子对准他的头上来了一下。
“啊!”木十四喊了一声。
谢九策一边朝客栈的方向走,一边道:“你倒是会给魏子安的死找理由。
本公子都说着,这案子绝对不是鬼神所为。”
“小的不是猜测嘛!”木十四挠挠头。
谢九策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着跟在身后的木十四:“与其猜测不如好好彻查。”
“公子,你什么意思?”木十四怔了一下,看着谢九策脸上突然涌起来的笑意,顿时一股从脚底往头上钻的凉意在全身游走。
“本公子的意思是,我早晨在衙门的时候查到了点线索,准备离开昭城一趟,本来想着把你和敦敦都带上”谢九策说着,视线放在了木敦敦的身上。
木敦敦连忙直起身子。
“但是!”谢九策含笑:“分析了你刚才的话,我觉得,我们兵分两路,十四你就留在昭城淮河边上,继续彻查这宋描的事情。
尤其是她和魏子安的事情,到底是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至于我和敦敦就先走了!”
他说完,一把勾住木敦敦的身子就朝客栈方向走。
毕竟马车就在那里,还得整装不是。
木十四这一听,脚都开始软了。
他本身胆子就小,谁知还被扔下,派了这么个事情。
这指定不能干啊。
“公子!”木十四急急追在谢九策的身后,眼神焦急,脚下的步子因为追赶都开始打踉跄,不管如何他都想争取一下。
一个时辰之后。
木敦敦架着马车在昭城通往幸福村的官道上走着。
木十四站在城门口挥动着双手做告别,眼中都是痛苦又无奈的泪水。
车子内,
谢九策悠哉地吃着樱桃,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因为要赶时间,木敦敦驾车比上次快很多,他估摸着日落时分之前就能抵达幸福村附近了。
他把手里最后一个樱桃塞进嘴里,抬眼看着被掏了小洞的篮子,想了一下,把几个冒尖的樱桃放在小洞内。
乍一看像是买的水果见面礼,没人动过的样子。
他这才满意的合眼假寐。
祁亭在么都没想到,一日的医馆都没客人,晚上来的第一个竟然是谢九策。
他看着桌上的樱桃篮子,视线瞄到里面被掏空的小洞,轻笑一声:“不过是几日没见谢大人,倒是没想到您这么客气。”
谢九策在祁亭的屋子内闲散地逛着,看着他琳琅满目挂了一墙的小药瓶子,忍不住问:“这些都是满的?”
祁亭颔首。
谢九策继续看着,突然他瞄到有个小瓶子外面溢出了点液体。
他指尖轻轻戳了一下,发现液体像是人的皮肤一样透明,转而看着谢祁亭:“这是做什么的?”
祁亭扫了一眼,眸色淡漠:“哦,那不是药,是有时候韦闲碰到尸体,尸体的外表损毁严重,有家眷会有要求,这东西便是用来填补皮肤的。”
“哦!”谢九策恍然。
祁亭看着他,眉头皱起,谢九策来了一个时辰,现在已经快三更,他若是不说出目的,便准备逐客了。
“谢大人”
“祁郎中!”二人同时开口。
祁亭眉梢一扬,示意谢九策继续。
谢九策笑了,负手坐在祁亭的对面:“本官今日来不为别的,是要捉拿你!
有人控告你,在昭城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