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安案子的线索?
谢九策转头诧异地看着门口的小差役,小差役点点头、
他看了看桌案上的尸体,想了一下,脱下手套走了出去。
此刻衙门大堂内,一名女子紧张地来回踱步,她像是有很重的心事,眉头紧锁,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谢九策和董青书刚走到大堂的时候,就看到了她。
一袭紫萝裙衫,细腰如柳,走路的时候,腰身轻扭尽显妩媚风情。
谢九策站在门口没有上前,就看这女子的背影,大抵也猜到了她的营生行当。
定然是和揽月一样。
果然,在她听到身后有人靠近,转头间,站在一边的董青书已经喊出了她的名字:“盈盈姑娘!”
“董大人您终于来了!”被叫盈盈的女子,听到董大人呼喊,顿时热泪盈眶,上前几步冲到了董青书的面前。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脚下不小心打了个踉跄,摔在了董青书的怀里。
“大人,盈盈好想你!”盈盈抬眼凝着董青书,眼波流转。
董青书许是怎么着都没想到青天白日的被一个妓子这般,尴尬地把她推开,为难的扫了眼跟在身后的谢九策,解释
道:“这是老熟人,老乡!”
谢九策笑了也没拆穿,他知道董青书少说了一个字:好!
老相好。
“盈盈姑娘,衙门的差役说,你有关于魏公子案子的线索要说于本官,是什么?”
谢九策坐在堂内的凳子上,抬眼看着盈盈。
盈盈犹豫了一下,看着董青书。
董青书宽慰道:“这是京都来的官人,你放心,这个案子绝对给你主持公道。”
盈盈深吸一口气,悄摸走到谢九策的面前,低声道:“大人,奴家怀疑魏子安是揽月杀的,然后她和莳花楼的老鸨串通,把此事赖给鬼神!”
“什么?”谢九策诧异的看着盈盈,眼底都是疑惑,“盈盈姑娘,你可知道这么说,按照律法算是污蔑,除非你有证据。”
“证据?奴家当然有了!”盈盈说着,从衣衫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
谢九策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小布包。
“大人打开看看。”
谢九策按照盈盈的说法,缓缓打开,发现布包里面竟然是一把药粉。
他放在鼻尖上这么一嗅,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这味道他觉得好熟悉,就在这两日内还闻到过,只是在哪里,一时间还想不起来了。
“这是什么?”他盯着盈盈询问。
盈盈神秘一笑,呢喃道:“春药!”
“春药?”
谢九策怔了一下,“吃的!?”
盈盈笑了:“可以外用也可以内服,外用就是放在熏香炉内点燃,内服就是在房事之前一盏茶的时候入体就行。”
熏香炉内点燃?
谢九策分析着盈盈的话,霎时,他想起来了这个味道是哪里的了,当时在揽月的房间他也有闻到过,就是在点燃灯珠的时候,这个味道和手里药粉的味道是一模一样。
但是他并不觉得,这个春药有问题。
因为当时屋子内的所有人都闻到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被它所迷惑。
“你说揽月杀了魏子安,证据是这个春药,怎么说?”谢九策不解地问着盈盈。
盈盈深吸一口气,眼底没了刚才的娇媚,覆上的是一层不甘和气愤:“因为揽月杀人是奴家亲眼所见啊!”
“你说什么?亲眼所见?”谢九策简直要被这个盈盈搞蒙了,一会掏出哥八竿子打不到的证据,一会儿又说自己亲眼所见,这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董青书脸上也出现不解的表情,他对着盈盈道:“你干脆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别卖关子了!”
盈盈点点头,开始娓娓道来:“奴家是莳花楼对面的那个青馆的花魁,前几年,奴家的生意一直都不错,可是去年对面的莳花楼从江州买了个瘦马。
也就是现在的揽月,奴家的生意就大不如从前了!”
谢九策颔首,她算是明白了,原来这盈盈和揽月是竞争关系。
“然后呢?”
“起初奴家也只是觉得昭城的贵州最多就是图个新鲜感,就会回来的,谁知日子推移你,奴家年老色衰就连董大人”
“说重点!”谢九策厉声,现在是在衙门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
盈盈被说得抖了一下,反应上来连忙继续道:“奴家的房子就在揽月姑娘的对面。
所以每次揽月接待了谁,还是清楚的。
魏子安就是她这段时间的常客,但是”
“但是什么?”谢九策追问。
盈盈眉头皱了一下:“大人对于魏公子,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魏公子在我们昭城是出了名了风流。
凡是烟柳巷子的女子,都多少和他有关系,可是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这不听说自从他日日和揽月姑娘欢好,这身子就亏得厉害。”
“然后呢?”
谢九策蹙眉想起尸案上的魏子安,身体瘦弱,哪里有一点二十多岁男子的阳刚,起初他以为是身体孱弱,看来是因此事而亏损的啊。
“可是最近不是因为淮河边闹鬼吗!这揽月就为了留住魏公子用了这春药。”
“哦!?”谢九策看着盈盈,指了指:“她用的春药,怎么你也有?”
“奴家”盈盈怔了一下,她以为谢九策会继续问揽月是如何杀了魏子安的却没想到会是这句话。
她为难地看着谢九策,犹豫间说道:“奴家是觉得,揽月是用了这种给人下药的手段招揽的客人,于是就买通揽月身边的小姐妹,偷了一点。”
“然后呢,你可用了!?”
谢九策这话一出,盈盈就跟疯了一样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凳子上,可劲地啜泣:“奴家用了,但是奴家后悔死了!”
“哦?”谢九策来了兴趣。
盈盈说道:“奴家当天就服用了。”
“这东西不分男女?”
盈盈点头:“不分,这药女子吃下肚子,会身娇体软,盈盈多水,这男子用了,便可夜夜笙歌!”
谢九策差点笑出声,他虽然不懂药理,但是道理还是懂的。
女子身体以阴为主,男子身体以阳为主,不同的体质就要调配的不同的药,尤其是这春药,哪里有男女通用的说法?
定然是那个撇脚骗子郎中忽悠人的手法,等这个案子办完,他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谢九策正想着,后面盈盈的话,让他彻底愣住了。
“可是奴家吃了之后,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神奇,反而产生了幻觉!”
“你说什么?”
谢九策‘腾’的一下站起身,悠哉的表情瞬间变得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