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了!谁给你灌输的这个道理!大宴律法都没这么说,你倒是好,给男女还立了规矩了。
周珍是人,不是东西,懂吗?”谢九策蹙眉看着鲁三的眼底都是鄙夷。
“可是她是”
“可是,什么可是!”谢九策打断了鲁三的话:“在本官心中,不管男女它都是命。
出了冤案就要破,给死者申冤,明白吗?”
谢九策的声音很大,在这偌大的小医馆内,回荡彻响。
鲁三、张强和赵天多被吓得抖了三抖。
“知道了,我们知道了大人!”三人低头,连看都不敢看谢九策。
祁亭站在一边,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谢九策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现在问你们问题你们答!知道吗?”谢九策道。
“是,知道了!”三人颔首。
“你们和周珍保持这样的关系,有多久了?”
鲁三准备转头看张强,不巧看到谢九策直勾勾怒视的眼神,连忙回答:“从她嫁给曹华开始,就有了。”
那就是三年。
谢九策心中一寒。
换而言之,这三个混蛋糟蹋了周珍三年之久。
“周珍每次都是自愿的?”
他又问。
鲁三等人刚才听了谢九策的话,自然是不敢乱言的。
三人先是点点头,之后齐刷刷地摇头:“不是!每次都不是很情愿。”
“有次小的还因为她不配合失手打了他几下。”赵天多补充。
“然后呢?”
“然后就乖了!因为她知道,只要不愿意就要挨打,但是我们几个阅过的女人也多了。
是不是愿意的,就算不反抗也能知道。”赵天多继续道。
张强闻言,附和地点头:“是,每次都哭丧着脸,我不高兴的时候,会骂她几句。”
“只是骂?”谢九策追问。
张强连忙竖起三根指头放在头顶:“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我毕竟是个男人,这打女人,不是欺负人吗?”
“哎呀,张强,你说谁呢?说老子不是男人呗!”赵天多听到了气愤的撸起袖子,看样子是又准备干。
“咳咳!”谢九策轻咳了一声。
赵天多反应上来,扯着嘴角陪着笑脸,“冲动,冲动!”
“不过”鲁三在这个时候,又开了口:“我们几个很少动手,但是不代表曹华不会对周珍动手。”
“你知道曹华经常打周珍?”谢九策心里其实是清楚的,但是他不明白一件事情,既然周珍和这三个男人有关系是为了给曹华还债。
为何还会经常被殴打。
“呵!曹华就是个小人,周珍嫁给他真的受尽了委屈!”赵天多嗤鼻冷嘲。
“小人,怎么说?”谢九策知道,重点来了。
赵天多深吸一口气,眼中都是鄙夷:“曹华就是街上的混子,没有钱,还想抱得美人归,就从我们这里借钱娶了周珍。
他可知道,周珍每次跟着她父亲回来的时候,是我们这里人人想娶回家的。”
“她那个娘不是个东西,为了自己富贵荣华,算是把女儿卖了!活活让曹华糟蹋。”张强跟着附和,深深叹气。
“曹华这个人要面子,为了隐藏自己把娘子卖给我们接客还钱的事情,就对外声称周珍是外面偷了人。”
终于,鲁三说出了真相。
谢九策这会明白了,为何周珍从河里打捞出来的当天,被这么多人唾弃,原来都是曹华在幸福村风言风语。
“曹华自己游手好闲就没什么挣钱的营生吗?”谢九策又问。
他到现在都记得曹华的样子。
五大三粗,一看就是个粗人。
按道理这样的人,之前应该是干过什么收手艺的。
“有!怎么没有,但是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对,就因为这门手艺,他没回幸福村的时候,一直在京都营生,挣了不少银子呢!”
“不是他喜欢赌博,花钱大手大脚,约莫到现在也不会差!”
三人一听叽叽喳喳地再次开始讨论起来。
谢九策微微扬眉,大抵是听出了些门道。
这曹华之前在京都做一些事情,混得好像还不错。
至于是什么
谢九策随手把桌上的茶碗碰了一下。
茶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三人这才反应上来现在是什么场合,乖乖地跪着,等着谢九策后面的话。
“他在京都如何挣钱,是干什么行当的。”
赵天多讨好地笑了笑:“大人出身谢家,早年跟着他都应该打过交道。
他之前在京都开了个马馆,专门给王公贵族造车子。”
“你说什么?”
谢九策听罢,一拍桌站了起来。
他转头和身后的祁亭对望着。
祁亭性子偏寡淡,但是听到这句话,也难免怔住了。
因为他想起了周珍身上的伤口。
脖颈上那两个深深的於痕。
如果真的是那东西弄的,再配合上曹华之前从事的营生,这凶手定然是此人莫属。
祁亭眼神扑朔,轻轻咳嗽了一下。
谢九策这会才回过神。
他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
“你们可以回去了。”
鲁三,张强和赵天多一听,没事儿了,心里乐呵,相互搀扶着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祁亭叫住了他们的脚步。
“等等!”
三人回头这么一看,发现不是谢九策,是村里来看不孕不育的臭郎中。
赵天多冷斥一声:“怎么,大人让我们回,你个臭开医馆的,想干嘛?”
谢九策最是见不惯赵天多这种狗仗人势,谄上欺下的,盯着赵天多道:“赵天多,本官告诉你,祁亭是这个案子的仵作,负责查验死者身上的伤口。
还有对凶器的推断,你要配合懂不懂!?”
赵天多又被训斥了,想反驳,但是一看到是谢九策,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他还想在大宴生活,最好就别惹这个名满京都的二世祖。
“谢大人说的是,小的受教了!”
他对着谢九策拱手,之后颤巍巍的走到祁亭的面前,拱手道:“祁老爷子,刚才在下不对,给您赔礼了。”
祁亭看着他这意意思思,连头都不愿意低的人,哪里算是赔礼,顶多是给谢九策卖个面子。
但是他无所谓,他早都见惯了这种世态炎凉,含笑一声:“赵兄严重了,我不过就是个开医馆的,和您们的身份比,自然是低了些。
我叫住诸位,不是因为别的,是想在您们离开的时候叮嘱一些事情。”
鲁三和张强见祁亭嘴里说的还有自己,不免提了兴趣,上前几步等着他的话。
祁亭作揖拱手,尽管驼背沧桑,但是礼数却给的周到:“拜托各位,如果有人向您们问起这个案子进展的如何。
您们就说这个案子已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