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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晟杰那句六堂兄救我,对君庭宴来说太致命了!
永庆帝听闻此事,与皇后一同赶到现场,先前受到惊吓的宫妃立即跪倒在永庆帝面前,一边哭一边控诉君庭宴的恶行。
末了她不忘在君庭宴身上泼脏水:「陛下,臣妾亲耳听到齐亲王世子说六堂兄救我,此事关系重大,臣妾不敢隐瞒。」
不等永庆帝说话,皇后怒喝:「放肆!一派胡言!」
永庆帝连忙安抚皇后:「皇后莫要气坏身子,朕自会为皇儿做主。」他话说完,扶着皇后入座。
皇后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永庆帝上前俯视宫妃,沉声道:「闵妃,你方才说,齐亲王世子临死前诬蔑六皇子?」
闵妃顿时没了下文,永庆帝说的是诬蔑,就好像是直接把这件事情定义了,她若是再说六皇子与毒杀四皇子的案子有关,那就是违背了永庆帝的意思。
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虽然他们早就知道永庆帝对六皇子甚是纵容,但如今连毒杀皇子之事都能容忍,可谓叫人惊叹。
皇后娘娘这是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沈思棠对此也是感到诧异,毕竟之前齐亲王世子是被直接关押起来的,到了君庭宴这,轻飘飘一句诬蔑就算完了,永庆帝根本没有深究的意思。
她下意识的看向君庭宴,却见君庭宴眉头微蹙,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她心中不解,立即收回视线,冥思苦想。
永庆帝再度开口:「闵妃,你怎么不说话了?朕在问你,齐亲王世子是不是诬蔑六皇子了?」
闵妃这回没再犹豫,立即回话:「是,臣妾确实听到齐亲王世子临死前还诬蔑了六皇子。」
永庆帝哼了一声,怒看着齐亲王:「齐亲王,你的儿子为何要这么做?你们这次进都城到底所为何事,又是什么时候与妖族联系上的!」
齐亲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兄,臣弟没有!」
「还说没有!你儿子不正是被妖族杀人灭口了吗?」
齐亲王声泪俱下:「皇兄,晟杰确实是被杀人灭口了,但他绝对没有勾结妖族,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是有人想要陷害臣弟,还请皇兄替臣弟做主,替晟杰讨回公道啊!」
永庆帝眯了眯眼睛,片刻后他看向了沐淮川和沈思棠:「你们两个,可有查出什么来?」
沐淮川连忙回话:「回陛下的话,沈副使查出四皇子殿下是死于极其罕见的剧毒,初步怀疑是蛇妖的毒液,但四皇子饮用的酒水中并没有毒液,菜中也没有,暂时不知道对方是用什么方式下毒的,至于齐亲王世子,卑职与沈副使先前与他谈话过,当时他表现还算正常,在卑职和沈副使离开之后,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最后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像是中毒之相。」
永庆帝听完冷笑了声:「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沐淮川一时没有接茬,自从上次永庆帝想要给他们俩赐婚,被陈越安给搅了之后,永庆帝对沐淮川的态度也不像从前了。
好在沐淮川从来不奢望自己能从这位舅舅这里得到些许亲情,因此并不觉得失落。
沈思棠看了眼沐淮川,适时开口:「回陛下的话,也并非一无所获。」
「哦?」永庆帝看向她,沉声问:「说来听听。」
沈思棠不卑不亢的说道:「齐亲王世子的死,恰好可以证明,对方有不需要通过媒介的方式让人中毒身亡,且可以控制毒性的强弱,那么齐亲王世子毒杀四皇子一事就没那么绝对,卑职更倾向于,齐亲王世子只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凶手想通过齐亲王世子给无辜的人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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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庆帝眉眼微动,沐淮川松了一口气,君庭宴嘴角微微勾起。
这是一个漏洞,却被沈思棠发现了。
原本对方设计的很完美,把四皇子的死嫁祸给齐亲王世子,再杀齐亲王世子灭口,通过他的临终遗言抹黑君庭宴。
可是他们忘了一点,齐亲王世子被关押在偏殿,不给水不给吃的,他如何中毒?他们只要让齐亲王世子死于非命,恰好便能证明,齐亲王世子给四皇子的酒水是没问题的,四皇子不一定非得是喝了酒才死的,而那杯酒沈思棠验过,确实是没有毒的。
如此一来,齐亲王世子的嫌疑就大大降低了,那他就算喊了君庭宴的名字又能如何?
永庆帝沉默许久,突然说道:「沈副使说的很有道理,不愧是督察院查案的一把好手,不过…」
不过两个字说出口,沈思棠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她又想着永庆帝这般维护君庭宴,如今她减轻了君庭宴的嫌疑,永庆帝该高兴才是。
她刚这么想着,就听永庆帝话锋一转,说道:「沈思棠,以你和六皇子的关系,朕该不该信你的话?」
沈思棠心思一沉,突然看不懂永庆帝了,他不是在护着君庭宴吗?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这话岂不是推翻了她的言论,让她好不容易给君庭宴洗脱的罪名变成了同流合污,为他开脱?
就在这个时候,太子君少恒上前说道:「父皇,此事关系重大,须得好好查明真相才可,依儿臣所见,如今该把有嫌疑的人都控制起来,包括儿臣!」..
沈思棠猛地看向太子,太子这话的意思是,包括他在内,现场所有可疑人物都该被关起来,那么自然也包括君庭宴。
「陛下…」
「儿臣认为太子所言极是。」
沈思棠正要说话,却被君庭宴出言打断,她扭头看向君庭宴,他并没有看向她,而是目视前方,面色平静。
永庆帝完全没把沈思棠那一声陛下听进去,兀自点了点头,沉声说:「既然太子与皇儿都这么说,朕便依了你们,来人,把与此案有关的人都看押起来,不准任何人为其求情。」
永庆帝话音落下,便涌入一群侍卫,将君庭宴等人都关进了偏殿,这座宫殿也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