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棠脸红一片,被抓包的感觉真是…太羞耻了!
“殿下,您…怎么还装睡呢?”
沈思棠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君庭宴一脸正气:“本殿本就在闭目养神,是你那般专注的盯着本殿,本殿如何能毫无感知?”
言下之意,是她的视线太过炙热了?
沈思棠更想找缝了。
她清了清嗓子,适时转移话题:“臣女听闻殿下病重,特来探望,殿下可好些了?”
君庭宴淡漠的嗯了一声:“你如何得知?”
“这…”沈思棠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万一君庭宴怪罪督察院的人说他闲话,她岂不是害了同僚?
君庭宴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威胁道:“不准说谎,要不然本殿砍了你的脑袋。”
沈思棠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这脑袋能健在至今,也是很不容易的。
君庭宴注意到她抬起的是右手,不等她回话又问:“手不疼了?”
沈思棠巴不得不回答先前的问题呢,喜滋滋的点头:“不怎么疼了,殿下给的药膏太管用了,多谢殿下赏赐。”
“管用就好,以后有危险继续往前冲,反正药多的是,用完了本殿再给你。”
“哦,多谢…”沈思棠突然愣住,君庭宴刚才是不是有点阴阳怪气?
“哦?你…咳咳…”君庭宴被气得连连咳嗽。
沈思棠连忙上前给他顺气。
君庭宴咳嗽的更厉害了,苍白的脸都咳红了。
沈思棠那白嫩的小手不停的轻抚他的胸膛,君庭宴耳根子发烫,一把扯开她的手。
君庭宴稳住气息后呵斥:“乱动什么!”
沈思棠一脸无辜:“臣女…没乱动啊。”
给他顺气还错了?
“沈思棠!”
君庭宴突然语气严肃的叫了她一声,她立即做出反应。
“在!”
君庭宴脸色难看,缓了一口气才说道:“你当那些药是随处都能买到的吗?”
沈思棠连忙摇头,光是那三颗丹药便价值连城,更何况还有那么多药膏,药膏香气怡人,效果更是立竿见影,定是不便宜的好东西。
她似乎终于明白君庭宴的意思了,试探性的说:“那…臣女省着点用?”
君庭宴不指望她能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了,索性直言:“沈思棠,好好活着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
沈思棠微愣,而后缓缓点头:“臣女明白,多谢殿下提点。”
君庭宴气息柔和的嗯了一声。
沈思棠看他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不由自责,轻声询问:“殿下,您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风寒而已。”君庭宴随口回了句。
沈思棠深信不疑:“那殿下一定要多喝热水。”说完她觉得多喝热水有些敷衍,又说:“殿下吃药了吗?”
“嗯。”君庭宴看向她:“过来。”
又过来?
沈思棠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到了床边,君庭宴示意她坐下,她便在床沿坐下了。
“袖子撩起来。”
沈思棠一愣,迟疑道:“殿下,是不是不太好?”
君庭宴斜了她一眼:“本殿没见过?”
听了这话,沈思棠不矫情了,直接撩起袖子给他看:“还未换药,不过伤口已经在愈合了。”她边说边把丝绸解开,露出手臂上的一条伤口。
的确在愈合了,但看着依旧狰狞丑陋。
君庭宴皱着眉:“今日换了药,再过三日便换成白玉膏,每日都要涂抹。”
沈思棠想也知道白玉膏便是白色小瓷瓶里装的药,便问:“殿下,玉瓶里装的药叫什么名字?”
君庭宴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顿了顿才回:“无名。”
“没有名字吗?这么好的药怎么会没名字?”
君庭宴眼神微闪,随口道:“你取一个便是。”
“我?”沈思棠憨笑:“臣女怎能给这么好的药膏取名,这得炼药的人来取。”
“无妨。”
沈思棠看他不是在开玩笑,寻思着炼药之人是不是他认识?或者是他的下属?没准是宫里的御医也说不准。
于是问:“殿下,这药是用什么炼制而成?”
君庭宴迟疑片刻,回:“不知。”
沈思棠干笑两声,不知他想这么久?
“那不如…就叫无名膏?”
君庭宴没什么表情,淡淡应下:“嗯,随你。”
沈思棠有些难为情,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炼制的膏药,这名字对方会不会喜欢呢?
屋子里安静下来,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沈思棠绞尽脑汁,寻思着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既然他没什么大事,她是不是差不多可以走了?
正想着,君庭宴突然开口:“你空手来的?”
场面更尴尬了。
沈思棠顿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羞愧的低下了头:“那个…臣女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殿下说过不吃外面的东西,用的府里该是什么都不缺,所以…”她说着手忙脚乱的把身上的钱袋子拿了出来,塞到了君庭宴的手里。
君庭宴愣住,没看明白。
沈思棠连忙解释:“殿下,臣女空着手来实在不该,这些银子殿下拿着,您自己想买点啥就买点啥,算是臣女的一点心意。”
她觉得给银子问题不大,在她原来生活的世界,探病给红包是很正常的事。
君庭宴却是哭笑不得,她竟然给他银子?还让他自己去买点东西?
沈思棠看他直愣愣的盯着手里的钱袋子,以为他嫌少,便加了句:“殿下,臣女就这么多了。”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委屈。
君庭宴心底发笑,面上却是淡定如斯,他把钱袋子收了起来:“你有心了。”
一般人对礼物满意,便会说一句有心了,沈思棠松了口气,朝他憨笑了两声。
“殿下。”沈思棠起身行礼:“时辰也不早了,臣女该回去了。”
君庭宴点头:“让子赋送你。”
“不不不。”沈思棠连忙摆手:“不必劳烦周统领。”
沈思棠如今是天级,君庭宴也就没多说什么。
“殿下好好休息,臣女告退。”沈思棠再次道别,这才离开。
沈思棠走后,福丙进来伺候,君庭宴让他去拿热水,连着喝了好几杯。
福丙小声询问:“殿下是渴了吗?”说着他便告罪:“都是奴才的不是,没伺候好殿下,奴才该死。”
君庭宴淡淡道:“不渴。”
福丙疑惑,不渴为何要喝这么多热水?
君庭宴又喝了一杯热水,说道:“多喝热水…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