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他已经死了
赵封阳将An带离战场之后，躲藏在一个背风的斜坡再次使用。
很快，在“奇迹”属性的作用下，An破碎的心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修复，苍白的面色也逐渐变得红润，看起来似乎如正常人一般。
不过，修复好心脏并不意味着An已经安全，只有尽快消除An身上的“神性污染”，她才能够真正脱离生命危险。
可是“神性污染”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概念性力量。
在赵封阳看来，要想消除“神性污染”只有两个方法，要么用某种特定神谕杀死其概念性，要么通过“魔术”的方式将这种概念性的力量转移到另一个生命的身体中。
思考许久，赵封阳决定冒险一试。
他拔下一根头发，放在掌心轻轻吹了口气，这根飘落的头发在几秒种后变成了一个新的赵封阳。
这不是大变活人，也不是吹发成兵，而是用“戏命师”属性制造出来的稻草人。
稻草人——魔术师——魔法师——奇迹师——戏命师——？
在秩序的框架中，赵封阳的这根头发已然变成了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
“要我做些什么？”头发变成的赵封阳问道。
赵封阳看了眼躺在地面的An说道：“把这个女人身上的污染转移到你的身上。”
头发变成的赵封阳狠狠翻了个白眼，“我靠，大哥，你还真是不客气啊。我刚出来，你就让我去送死啊？”
赵封阳语气无奈，“总不能让我去死吧。”
头发变成的赵封阳叹了口气，“摊上你这么个本体，老子的命可真是苦啊。”
说着，他蹲在地上，轻轻握住An的手，在“戏命师”的属性下，丝丝缕缕黑色雾气从An的身上渗出，这些渗出的黑色雾气像一条条扭曲的毒蛇，缓慢缠上他的身体，于是他的身体开始了迅速地腐烂和衰老。
赵封阳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头发变成的赵封阳的肩膀说道：“好兄弟，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头发变成的赵封阳拍开赵封阳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你全家。”
话音刚落，他两眼一翻，倒在地上变成了一滩黑色的污泥。
赵封阳象征性地抹了抹眼睛，实在是抹不出眼泪，索性作罢，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忽然看到一道笔直的暗紫色闪电从天而落，“咔嚓！”一声炸在脚旁。
赵封阳定睛一看，旋即倒吸了口凉气。
浑身是血的楚宁抱着一个双鬓发白的老人快步走来，这老人的身形相貌和苏白还有几分相似。
楚宁迅速把苏白平放在地面，紧紧握住苏白的手，见赵封阳还在发愣，旋即转身怒喝道：“发什么愣，快救人啊！”
“救谁？”
“还能救谁，当然是苏白啊！”
“可是......”赵封阳走前几步，蹲在楚宁身旁，伸手将苏白的双眼合上，“他已经死了。”
楚宁闻言一愣，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苏白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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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间，苏白回到了十二年前血月降临的那个夜晚。
狭窄的过道，斑驳的门楼，亮着红灯的手术室，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生们穿梭在过道中，谈论着今天的月亮为什么这么红。
苏白来到手术室外面，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自己。
骨髓移植手术的失败让瘦弱的小苏白丧失了一切生命机能，数次抢救无效，心脏已然停止跳动，就连医生都放弃了营救，流着眼泪祈求神明。
忽然，一股灼热感从身后袭来。
苏白转身看去，赫然是一位沐浴在金色火焰中的人形生物。
苏白下意识让开身位，然后他看到这个人形生物穿过了手术室的门，来到手术台旁边，低下头轻轻亲吻了小苏白的额头。
紧接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小苏白竟然恢复了呼吸和心跳，手指也开始轻微跳动。
与其说这是奇迹，不如说这是神迹。
“你是谁？”站在手术室门外的苏白轻声问道。
沐浴在金色火焰中的人形生物转过身，“用你所能理解的词汇来解释的话......我是撒旦。”
“你为什么要救我？”苏白追问道。
自称“撒旦”的人形生物再次穿过手术室的门，来到苏白身旁，轻轻摸了摸苏白的头，“因为......你是钥匙。”
钥匙？
这是什么意思。
苏白还要再问，忽然一阵劲风吹过，吹散了这个世界。
苏白眼前的风景飞速发生变化，很快他看到了一座大气磅礴的青铜宫殿，数十层白玉石阶之上，
是三十二根青铜圆柱，大殿的中央坐落着一张长条形的青铜长桌，以七张高大的靠背木椅围拢，可如今属于“暴怒”的座椅，已然断成两半。
一个沐浴在橘黄色火焰中的人形生物站在台阶之下，遥遥望向苏白。
“刚刚那个是撒旦，那么你又是谁？”苏白来到这个人形生物的身旁问道，很久之前他就想问这个问题，不过之前总觉得有些冒昧，现在都到了这种情况，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我是‘智天使’，您最忠实的眷者。”人形生物回道。
在天主教的神学体系中，“智天使”与“炽天使”是最高级的天使阶层，智天使象征神的智慧，炽天使象征神的威严。
苏白拍拍屁股坐在石阶上，问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准确来说，按照人类世界的时间概念计算，您还有两分钟零七秒就会丧失所有身体机能。”
听到这个回答，苏白陷入短暂思考。
自己刚刚去到的十几年前的手术室以及现在来到的青铜宫殿，应该是自己陷入濒死状态时，智天使将自己的意识拉了过来，暂时吊住了自己的性命。
青铜宫殿是建立在精神世界的产物，而精神世界之中并不绝对存在时间与空间的概念。
换而言之，即便自己在这里翻上十万八千个跟头，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仍然还停留在前一秒。
“你和虫母谁更厉害？”苏白忽然问道。
智天使沉默片刻后回道：
“按照人类划分出来的血脉等级计算，我与虫母都是二阶超凡生命。她的权柄是‘繁衍’，我的权柄‘命运’。经过战斗推演，我确实拥有杀死虫母的能力，不过我的身体已经死去，只能用投影降临现实。投影形态的我，不是虫母的对手。”
苏白点点头，倒也不觉得意外。
当初自己干掉别西卜还有不久前干掉卡塔先生时，都召唤出了智天使的投影，只不过这个投影只能对现实世界的生命造成一定程度的精神损伤，而这种精神损伤，对于虫母这种层级的超凡生物来说却是不痛不痒。
等会儿。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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