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真会开玩笑……”廖运硬着头皮道说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跪在身侧的三人,
“她们即便是平安活着,可她们身娇体弱不识字,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只怕是生活难以为继。”
这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或许只是感到奇怪,
但是听在陆暖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他这是在暗搓搓的威胁!
“哦?廖先生的意思是,你的妻妾和女儿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了,也早该饿死了?”
陆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就这么盼望着她们死啊?”
廖运不说话了,额头上的冷汗簌簌而下,紧张得手指都扣进了衣服里。
一旁的盛妩这时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嘴:“暖儿,这都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陆暖说着,抬下巴点了点戴着帷帽的三人:“她们就是廖运的妻妾和女儿,
多年前因为一场大火,她们为了救廖运的狗命都有不同程度的毁容,
后来廖运来了京城打工,把她们安置在广阳县,为了勾搭你这个爱情白痴大小姐,使劲草痴情人设,
实际上背地里玩儿得可花了,清月楼的老鸨都骂他说每次至少点五个姑娘,回回都把姑娘弄得浑身是伤。”
陆暖丝毫不给廖运留情面,当着所有人的面拆穿了他的伪装:“还有,他有花柳病,这病烧钱,
你回去让人仔细的查查他经手的所有生意的账目,保证能找到不少惊喜。”
盛妩不蠢,早在陆暖说话之前也猜到了事情是如何。
这会儿再听陆暖说一遍,只觉得笼罩在脑子里许久的迷雾一下子全都散开了。
“原来你每次不到月中就要喊我对账,不是所谓的怕我能力不够来不及,
而是从我这里走过的账你拿回去可以动手脚啊!”
盛妩脑袋一清醒,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钱:“难怪前两个月账房问我怎么支出那么多,
我还以为是宝琛以我的名义支走拿去讨好陆二小姐了,原来都是你动的手脚!”
最后半句话,盛妩几乎是喊出来的。
“盛妩,我是你师父!你难道连我都不相信吗!”廖运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花柳病本就是我夫人传染给我的,她们三人脸都毁成了这样,我已经尽力的不抛弃她们了啊!”
说着,廖运疯了一样的跳起来,一把掀开了方月和徐秀香的帷帽。
变形扭曲,疤痕遍布的两张脸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众人的实现之中。
方月第一时间低着头捂住了脸,徐秀香很快上前抱住了她的头,
二人一声不吭,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在众人眼里已经说明了一切。
“父亲,”廖心雨缓缓站起身,拿掉了头上的帷帽,她的脸是伤得最轻的,
“我们三人这张脸是因何而毁,您还记得吗?六年前的兵乱,那场大火您忘了吗?
娘亲和小娘带着我去救被困火海的您,您却把我丢进火场您也不记得了吗?
您现在还污蔑娘亲有病,您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
廖心雨今年十三岁,正是豆蔻年华,却声音喑哑难听,
陆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在珍馐楼的时候,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了。
“心雨,别说了,你父亲也不容易,你这样会让他难堪的!”方月从徐秀香的怀里抬起头,
一边落泪,一边去拉自己的女儿。
“啪——”一个耳光猝不及防的甩在了方月的脸上:“贱人!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儿!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