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道人冷笑道:“师弟是要告诉贫道,你将使用六魂幡的秘法传给了多宝,多宝又传给了姒癸,所以杀死姬昌的人是姒癸吗?”
通天道人甩了甩衣袖:“师兄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元始道人面色一冷:“师弟随意传授有违天和的秘法,难道不觉得不应该吗?”
看到一向看不顺眼的元始道人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通天道人笑的十分愉悦:“传授门下神通术法乃天经地义之事,何来不应该之说?”
“贫道每次看到门下弟子修炼有成,都倍感欣慰。”
元始道人怒极而笑:“好,师弟果然好算计,怕是早就预料到了今日之事,贫道佩服。然而师弟可曾想过,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倘若贫道与师弟一般行事,日后若有截教弟子因此折在阐教弟子手上,师弟莫要后悔。”
通天道人闻言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来:“师兄大可传授阐教门下弟子任何神通术法,若截教因此技不如人,贫道绝无二话。”
不是他看不起阐教弟子,而是阐教弟子当中,除了南极仙翁与燃灯道人尚可入他法眼,能与截教八大弟子相提并论以外。
其余诸如十二金仙之流,个个本事稀疏寻常,难堪一用。
一句话,拼弟子的话,截教甩阐教十条街。
元始道人意味深长看了通天道人一眼,沉声道:“好,师弟且记住今日之言,他日莫要后悔。”
达到目的的他,转身欲走。
通天道人当即叫住他:“师兄且慢,如今姬昌已死,争夺天帝之位一事,又怎么说?”
元始道人背对着他,头也不回道:“师弟赢了,贫道及阐教输了,就此退出,不再参与争夺。”
通天道人对元始道人的回答很不满意:“仅仅如此吗?”
元始道人淡然道:“师弟想要贫道怎么做,不妨直说。”
通天道人也不客气:“自家人不说二话,师兄莫要忘了,先前你我商议重立天庭,设立天帝管辖号令三界,调和天地人三道,以此消弭大劫,共有三家参与争夺。”
“如今师兄认输退出,却还有妖圣和妖族贼心不死,欲重现上古妖族辉煌,取人道而以妖道代之,极其荒谬。”
“而你我两家相争,终究只是三教内部竞争,眼下没了争端,是否应该联合一起,一致对外?”
“虽说天庭建立之后,师弟与截教占大头,但起码可以分润一些好处给师兄和阐教,不知师兄以为如何?”
元始道人呵呵一笑:“师弟果真算无遗策,连这想好了。”
对于元始道人的赞赏,通天道人摆了摆手:“师兄谬赞,不过是因势利导罢了,听师兄的意思,是答应了?”
元始道人摇头:“师弟既然擅长奇谋妙计,应该知道贫道和妖曾圣因截教势大,暗中联合抵抗,勉强算是盟友。”
“既为盟友,转眼倒戈相向,贫道恐怕心里过意不去,当然,你我师兄弟多年,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不帮也说不过去。且容贫道好好考虑一番如何?”
通天道人爽快道:“师兄需要时间考虑,当然没问题,只是”
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元始道人接道:“师弟大可放心,就算贫道帮你,也不会帮着外人对付你。话说完了,贫道可以走了吗?”
通天道人得到还算满意的回答,爽快道:“师兄慢走。”
连起身送一下都不肯。
元始道人同样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飘然离去。
青屏山,天心宗。
仙鹤飞舞,一栋栋雕栏画栋的楼阁,错落有致分布山顶山腰,形成一幅仙家气象。
然而不速之客打破这份宁静,龟灵圣母带着十余名截教弟子堵在天心宗门口,准进不准出,弄得天心宗上下人心惶惶。
天心宗的人不是没想过冲开封锁离开山门,当宗主以及排名前三的长老被龟灵圣母随手捏死之后,变得异常老实,或者说敢怒不敢言,连让龟灵圣母看一眼都不敢。
本来按照多宝道人的交代,龟灵圣母应该将天心宗上下门人弟子全抓起来,慢慢拷问对方与赵公明之死是否有关。
拷问没问题的话,所谓的天心宗估计还能留下大猫小猫三两只。
有问题的话,天心宗的弟子再也不用忧心怎样振兴门派,因为被灭门了。
谁让天心宗倒霉,门下有个和围杀截教弟子的凶手关系好的弟子呢?
就凭这一点,足以让截教将他们底朝天。
不仅仅是天心宗,但凡和那次截教弟子被围攻有一丁点关系的宗派,一个都没放过。
或许是龟类天性懒散,龟灵圣母没按多宝道人的要求去做,而是等离这里不远的无当圣母忙完之后再来帮她。
说白了就是偷懒。
然而等了大半天,龟灵圣母没来,等来了云中子。
“你来做什么?”
虽说龟灵圣母反应有些迟钝,但不妨碍她对陌生来客的敏感。
后者向她行了一礼:“这位师姐,师弟是过来求情的。”
龟灵圣母一听脸色就变了,不止是因为多宝道人交代不准接受任何人的求情。
还因为截教这次死了不少弟子,连二代嫡传弟子赵公明都折了,你阐教不帮忙一起追查凶手也就罢了,还想卖老脸求情,谁给你的勇气和脸?
所以龟灵圣母的回答很干脆:“滚,你若胆敢继续求情,本座将视你为帮凶,连你一并收拾。”
云中子脸色略微难看:“截教这般豪横霸道,无论是非曲折,心狠手辣欺压无辜,不怕遭天谴吗?”
“滚。”
这次连后面那句警告提醒的话都没有了。
云中子深吸一口气:“这位师姐,他们很多人都是无辜的,贸然掀起杀戮,恐怕与天道不符。”
龟灵圣母懒洋洋舒展了一下身体。
“你若想带走他们不是不行,比如打赢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