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那些东西，或多或少都会让苏牧感受到震撼。
而这一番话，实打实让他心里产生了些许忌惮。
这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理解中的东西了！
天底下真有这种毒药？
原以为布克的事已经够离谱了，现在竟然还能够操控人的思想和行动。
“天底下……真的有这种奇特之物？”哪怕知道对方不可能说谎，苏牧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赤鬼似乎非常理解，他现在的反应和感受，苦涩的笑了笑，“我知道这听起来多少有些离谱了……”
“但残酷的事实是，真的有这种东西，只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夸张，他们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
“这也就是二皇子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行动起来的原因！”
“他在等……皇帝亲自说出那些话，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避免可能出现的争端！”
“那时的你可不是太子，等尘埃落地之后，就算像沈追这些人心中有所想法，也不可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高的收益，从比较实际的方面来说，这确实非常有用！”
实际上。
曾经的他也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直到皇帝身边的那个宦官，真的成功被控制了起来，他才相信了这残酷的现实。
当然。
就连赤鬼都没有想到，有很多的事情，就连他都没有资格去了解。
“还有多久？”苏牧的神色，前所未有的阴沉。
如果真让苏景洪成功的话，那么自己身上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正如赤鬼刚刚所说，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就算还有人心中拥有其他的想法，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实际的效果。
那才真是大势已去！
“我离开京都的时候，秦飞那个老鬼说的是，还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这个说法应该不会错，他没有胆量敢欺骗二皇子！”
“但我也能够感觉得到，他所说的这个时间，似乎有很勉强的感觉，但不管怎么说，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应该就会接近成功了！”
“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天，如果想要扭转局势，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赤鬼平静的说道。
他始终没有放弃，暗中观察苏牧的反应，这也算是从侧面，多多的了解对方。
毕竟。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下意识的表现，可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
让他感觉到很震撼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从苏牧的神色中，感受到任何恐惧的状态。
从最开始得知那药物的效果时，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过后，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异常。
说心里话，面对如此局势，还能够保持这样的状态，即使放眼整个天下，恐怕也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我明白了……”
“多谢皇兄的告知！”苏牧深吸口气点点头。
“好了，现在我想知道，皇兄需要什么样的条件，会亲自出手帮助？”
“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定会选择帮助你？”赤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如果皇兄没有这样的想法，就不会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了！”
“我知道皇兄内心的伤疤，并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抚平，如果在能够做到的范围之内，尽可能的挽回一些的话，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面对如此真诚的苏牧，赤鬼再度沉默了。
感情和理智，还有曾经发生的一切，都在不断的在他内心拉扯。
过了好久，他这才叹了口气道，“我本来对皇族已然绝望……”
“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很多种可能！”
“但嘴上的感情太过于脆弱，根本经不起任何的考验！”
“所以如果想让我站在你这一边，在这个过程中和事情结束以后，我要掌控绝对的军权！”
“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不会强求！”
从准备说出实情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心中考虑，应该用什么样的条件，来测试他的反应！
这是他能够想到最绝妙的主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相当于复刻了当年的事，自己的手中绝对掌握军权，对苏牧也会造成前所未有的威胁。
这同样的情况下，这父子两人会不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他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自己的看法！
“一言为定！”苏牧没有任何犹豫，当场选择了答应。
关于这个问题，他也没有思考太多，眼下情况紧急，自己需要一切可能的帮助。
就更不用说。
赤鬼和自己有着很特殊的身份关系，曾经还发生了那么多事。
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吧！
当然。
隐藏着在内心深处的想法，这样不会说出来，那就是如果真发生了某些不好的事情，他也有自信能够解决！
“你就不考虑考虑？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事！”赤鬼显得有些意外。
哪怕他心中想好了某种结果，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当然！”
“好！”
“那皇兄就好好的休息，等我捋顺了这些东西后，会再来和皇兄共同商议！”
在苏牧准备就此离开的时候，赤鬼的声音突然响起，“恐怕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好好消化这些东西了！”
一听这话，苏牧猛然间停下脚步，转头很是疑惑的看着他，“皇兄什么意思？”
此刻。
赤鬼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
当时的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最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更没有料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要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当时自然不会做那样的选择。
“其实，在我发现刘虞有问题，军营中那些将士油盐不进的时候，我就做了当时最正确的选择，让萧慕带人过来！”
“恐怕你还不知道，萧慕就是越州的大将军，他本来带着大军应该撤出，但因为这里的麻烦，他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如果不能妥善解决好他的问题，接下来才会是麻烦事！”
原本准备离开的苏牧，又默默的走了回来，这样的情况倒是在他的预料之外。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本来都是应该发生的事，哪怕赤鬼没有做出如今这样的选择，自己也早晚都要面对。
怨天尤人没有意义，想想怎么面对，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