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杨县尉的面子
马车来到云麓书院,恰好是下午三点钟。
杨凌主动拿出拜帖交给门口的守卫,“你好,我是金牛县尉杨凌,来拜访袁文恭袁院长!”
来拜访袁文恭的人不是一方大儒,就是家族族长、长老,或者朝廷大员。
一个金牛县尉真不够看。
可守卫不敢怠慢!
谁不晓得袁文恭寿宴,杨凌一首《满江红》名满蜀州,如今提到云州杨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杨县尉请,小人这就去请示袁院长。”
杨凌、黄明、陈卫龙三人被带到了会客室,若是一般人来?
不好意思,门口有值班室给你等着。
进学院?
哪有那么简单?
不信你试试,一个小县城的土豪去京城大学,看看有没有人搭理你?
黄明习惯了,论辈分他管袁文恭叫哥哥!
黄家家主黄锋和袁文恭平辈论交,他当然要喊哥!
只是今日他就是陪着过来装逼的,主场是人杨凌的。
杨凌看着如同庄园一般的云麓书院有些感慨,不愧是大魏四大书院之一。
早知道我纠结什么,我来读书啊!
看着校园里行走的漂亮的小姐姐们,感受到了青春的气息和春天的味道。
我就是单纯的喜欢和小姐姐在月下讨论诗词歌赋……咳咳,我就是想想……我很爱我老婆。
黄明也是从云麓书院出去的,要不是老爹的面子,早被开除无数次了。
打架斗殴、调戏女同学、整蛊老师,那是明少放下的营生。
陈卫龙看到这二位主的气势才明白自己之前就是一个井底之蛙,在云州横有什么用?
认识几个大家族的管事有什么用?
到了这里,不好使。
很快,袁文恭一脸笑容走来,“杨希直,老夫寿宴到现在也有一段时日了吧?怎么现在才来?”
“院长,请赎罪,这段时间俗事缠身。”
杨凌连忙朝袁文恭行礼,不卑不吭,即显出了对长辈的尊敬,又保持自己的礼数。
黄明摆摆手:“袁老哥!”
袁文恭扫了黄明一眼,十分的不屑,一点面子都不给黄明,埋怨道:“希直,你怎么跟这种废物在一块?以后要远离这些人,会学坏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学校校长看到种子学生和校霸在一起玩,第一时间就是让校霸滚蛋。
而且袁文恭比一般的校长要牛气多了,就连京城的权贵都要给袁文恭面子。
黄明干脆扭过头不吭声,他真不敢顶嘴,顶完回去老爷子得抽死他。
“呃,正好来书院有点私事,也不知道院长您在不在,只好让黄哥跟我一块来。”
杨凌讲义气,绝对不会踩黄明一脚。
袁文恭不悦道:“有什么事需要找黄明?老夫帮不了你?”
杨凌发现袁文恭对自己的态度太好了,好到不可思议,今天袁文恭即便不给面子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那首《满江红》被袁文恭冠名《满江红赠袁文恭六十大寿!》
凭借一首《满江红》,袁文恭在文人圈子里赚足了面子,对杨凌那叫一个喜爱。
原本以为杨凌过两天总得来府上拜访自己吧?
到时候找个理由,这关系不就建立了吗?
收了做记名弟子不过分吧?
已经拜魏师道为师?
把魏师道叫过来问问他有没有意见。
可杨凌没来……蜀州开始浩浩荡荡的改建,杨凌很忙……接着又是魏皇来蜀州……《画皮》爆火。
袁文恭看了《画皮》的故事,讽刺意味十足,警示教育很浓。
再加上之前那句“为赋新词强说愁”,很对袁文恭的胃口。
对这个人间清醒的“未来弟子”更加喜爱了,明年乡试肯定能带来惊喜。
这两天袁文恭正琢磨找个由头,把杨凌喊到府里聊一聊诗词歌赋————顺便看看能不能再白嫖一首诗词。
虽然不大可能,毕竟《满江红》已经是词里的极品了。
一生有这么一首词就足以吹一辈子牛了。
就像后世那些歌手的代表作品一样。
可人总是要有追求的。
杨凌显然不知道袁文恭心里有这么多戏,“院长,这位是云州陈家陈卫龙,他的女儿陈佳雯在学院里受了点委屈。
不瞒院长,我认识陈小姐,她不是那样人。”
袁文恭怎么可能理会女学生之间撕批的小事?他转身对旁边的年轻人:“你去把李博士叫来问一下。”
那年轻人连忙去找李博士。
袁文恭又埋怨道:“要不是这种小事你就不来了?不是老夫说你,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而已,来学院就读,老夫亲自教你,明年乡试必须拿下解元!”
黄明瞪大眼珠子看着杨凌,我把你当兄弟,你就这么玩我?
来的时候怎么说的?
你在云麓书院没有熟人,怕不给你面子,让我来帮你撑腰。
结果袁老头这么欣赏你,还需要别人给你面子吗?
袁老头在云麓书院那是一言九鼎。
你是故意来寒碜我的吧?
陈卫龙凑到黄明跟前,“明少,希直和袁院长这么熟?他来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啊!”
黄明又不混文人圈子,而且就算混也混不到袁文恭那个层次啊!
怎么可能知道袁文恭拿《满江红》到处装逼,还暗示别人,这是我一个非常欣赏的后辈赠我的。
就差说是自己的弟子了。
黄明歪着嘴愤愤道:“我怎么知道?我怀疑这小子拉我来当垫脚石,否则怎么显得出来他牛批?”
陈卫龙这话不好意思接,混的最不如意的就是他,而且是来求人办事的。
很快,李博士带着那几个当事人过来了。
陈佳雯脸色十分憔悴,这几日度日如年,等着父亲来接自己回去。
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对方是黄家嫡女,有好几个证人帮她。
而和自己关系好的那些姐妹现在唯恐被牵连,躲自己还来不及呢。
“李博士,有什么好说的?都已经证据确凿了!”
那个女子身材高挑,满脸怨气,只是身材颇为单薄,没有承担这个年龄不该承担的重量。
身后还跟着几个富家少女,显然是以这单薄女子为首,一行人虽然看似谦虚,实则高傲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