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兴师问罪

第二天一早,他便听闻,长安县把赌坊、妓馆的掌柜给放掉了,对此徐淼听罢之后,只是一笑置之,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豆卢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这件事,因为他们如果坐视不理的话,那么今后投靠他们家的那些商贾便再不会信任他们。

这也会让他们豆卢家名声大损,让人觉得他们堂堂豆卢家居然被徐淼这样的新晋的新贵欺负,都不敢保投靠他们的人。

作为豆卢家肯定是丢不起这个人,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长安县衙放人,把这件事给摆平。

而以豆卢家的能量,想要保出那个掌柜,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长安县令虽然不敢轻易招惹他徐淼,但是也肯定不敢和豆卢家对着干。

两权相害取其轻,长安县令肯定会选择不得罪豆卢家,而不会选择站在他这边。

故此徐淼听罢之后,只是笑了笑,命人去暗中打听一下长安县衙是如何处置这个案子的。

很快当晚派去的人便打听清楚了长安县对这个案子的处理决定。

那对父女被徐淼送到了长安县之后,长安县令当天就提审了相关人员,那对父女当天就翻供,拒不承认赌坊掌柜强抢民女逼良为娼。

结果是长安县令便以查无实据为由,当晚就把那个掌柜给放了出去。

徐淼听罢之后,点了点头,命人去把吕荣叫了过来。

吕荣就是陈昊帮他招来的曾经在江湖上是个飞贼的家伙,现在投效了徐淼,成了徐淼的门客。

同时被陈昊招来投靠徐淼的还有猛将熊展、神射郑康、穿山甲常易,他们和家中护卫身份上有一定的区别,名义上算是徐家的门客,实际上也算是徐家的护卫。

徐淼平时也不管他们,由着他们自由自在,算是对他们特殊对待,把他们养了起来,并且帮他们洗白了身份,之前他们做过的事情,既往不咎了,所以这几个江湖客就都安心留在了徐家。

徐淼这次奉旨出征,到军前效力期间,熊展和郑康都立了大功,回来之后,徐淼问了他们的意见,如何报他们的军功,如果他们想要到军中出任军职的话,徐淼不会阻拦他们。

但是熊展和郑康都拒绝了到军中做事,决定留在徐家做徐家的门客,为徐淼效力。

这么一来,徐淼便将他们的军功折算成了赏钱,每个人给他们了一大笔赏钱,他们也都安心留在徐家,名义上是徐家的门客,实际上基本上就算是徐家的家臣了。

不过要想成为徐家的家臣,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这需要他们彻底证明他们对徐家的忠诚,在经历考验之后,才能正式成为徐家的家臣。

吕荣以前是个飞贼,现在到了徐家做了门客之后,也就彻底洗手不干了,不过吕荣这家伙是个闲不住的人,平时没事就喜欢到长安城里面到处逛游。

徐淼告诫过他,在长安城胡混可以,但是不可惹是生非,不可打着徐家的名头胡作非为,至于其它由他去就是了。

这吕荣作为江湖飞贼出身,倒是也很擅长交际,拿着徐淼每个月开给他的钱,没事就在长安城到处鬼混,吃喝嫖赌,结交朋友。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吕荣就把长安城给摸的通透,什么坊里藏有几间娼馆、赌坊之类的事情,他摸得一清二楚。

而且这家伙凭着以前养成的职业本能,也把长安城有名的大户人家打听了个清清楚楚,当然对于长安的各坊,他也都摸得门清,还结交了不少狐朋狗友。

对此徐淼对他也不管不问,只要吕荣不打着他的旗号在外作恶,那么吃喝嫖赌这些事情由着他就是了,反正他花的是他自己的钱,他爱干啥干啥。

当吕荣被叫来之后,徐淼附耳对他交代了一番,吕荣脸上露出了坏笑,连连点头,叉手对徐淼说道:“家主放心,这件事交给在下就行了!在下一定把事情给家主办的妥妥帖帖!”

徐淼笑着挥了挥手,吕荣便转身离去。

当天下午,豆卢怀让便派了一个家中的管事到了徐家求见徐淼。

徐淼听说之后,便让那个豆卢家的管事进来说话。

来见徐淼的这个豆卢家的管事,年纪大概三十来岁,长得倒也算是人模狗样,留着一副漂亮的小胡子,一看就有些鲜卑人的血统。

他身穿着一件锦袍,神色傲慢,进了徐府之后,被带到了中庭的客堂之中,见到了徐淼。

此人神色傲慢的随便对徐淼拱了拱手道:“在下李正天,乃是芮国公府上的管事,见过徐侯!”

徐淼一边喝着茶,一边斜眼冷冷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家伙,冷笑一声放下茶碗,也没请他落座,而是同样傲慢的朝椅子上一靠,把两只脚就翘在了桌子上,用轻蔑的目光看着这家伙开口问道:“哦?不知你前来求见本侯作甚?”

这个豆卢家的管事脸上露出了一丝怒色,因为徐淼的态度很明显,那就是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虽说徐淼这几年崛起的很快,短短几年时间便从白身封侯,已经成为了长安的一个传奇,但是如果论家世,他依旧认为徐淼底子还是太薄了点,连跟他豆卢家提鞋都不配。

更何况他们家老爷是国公,还是当朝的礼部尚书,在文武百官之中,很有威望,从各方面来说,豆卢家都完全碾压徐淼这个小小的新贵,可是这家伙对自己却如此无礼,顿时让这个豆卢家的管事颇为愤怒。

于是他干咳了一声,对徐淼说道:“在下今日是奉了驸马之命,前来拜见徐侯,前日徐侯不知何故,去了永安坊,把我家名下的两间生意砸了,不知道我家何处得罪了徐侯!

但是念在徐侯和我们豆卢家同殿称臣的面子上,我们驸马爷不愿意把事情闹得太难堪!

故此我家驸马便派在下过来给徐侯说一声,只要徐侯把当日砸掉我家铺面的损失,还有打伤我家掌柜和伙计的伤药钱拿出来,那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徐淼翘着两条腿,斜搭在桌子上,冷笑了一声道:“哦?说完了吗?驸马说过要多少钱了吗?”

那家伙张嘴一个驸马,闭嘴一个驸马,明显就是在用万春公主的身份在压徐淼,徐淼怎能听不出来?

那家伙背着手昂着头,一副傲慢之色对徐淼说道:“我家驸马已经派人算过了,徐侯此次砸掉的铺子中的财货,再加上打伤我家那些掌柜和伙计的伤药钱,一共需要五千贯!

只要徐侯给我们拿出五千贯送到我家府上,那么这件事也就这么罢了!”

徐淼放下两条腿,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对这个豆卢家的管事问道:“哦!五千贯呀!倒也不算太多!呵呵!

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知道驸马爷在你来的时候,给你说了没有,如果我不赔钱的话,你们能奈我何?”

那家伙显然是没想到,徐淼居然会这么硬,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徐淼居然丝毫不怵,摆出了一副要耍无赖的模样,这倒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虽然当日事发突然,徐淼把赌坊和妓馆的掌柜给拿下送到了长安县,并且把当时的苦主也送到了长安县衙,但是当日万春公主便给长安县令递了条子。

而豆卢怀让又立即派人到长安县衙见了那李县令,威逼利诱之下,令那赌徒的父女改口,拒不承认被赌坊当街殴伤,还强抢民女逼良为娼之事。

然后又通过威逼利诱,逼迫永安坊的坊正和几个坊丁,到县衙之中,做了对赌坊有利的口供。

长安县令便以此为证,将那掌柜放了。

所以在豆卢家看来,他们已经把这件事给抹平了,接下来就是找徐淼算账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