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点点头道:“魏公息怒,我就是想要用这块玉佩说明一件事!这块玉佩既然大家都知道,仅仅只值五贯钱,我要价一百贯,这些人都不肯要!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下官年纪太轻吗?真是岂有此理!
既然连你们这些人都知道,这东西不值这么多钱,不肯收这块玉佩,那么敢问诸位大人,那么你们凭什么有脸指摘我逼死那个老妪?
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徐淼好欺负,谁想要拿个破烂高价卖给我,我就必须要买下来?
如果我徐淼不肯出高价买下来,那就是欺人太甚?
连你们这些猪头都知道不上这个当,难道你们以为我比你们蠢吗?
翻遍我大唐律法,武德律之中,哪一条规定可以强买强卖?不买的话,就是欺压良善?
那么为何刚才我请你等高价买下我这块玉佩,你们却不肯买?难道你们不是欺压良善吗?”
徐淼突然间就原地爆炸了,挥舞着手中的这块玉佩,对着那帮弹劾他的言官们厉声怒吼道。
那些个言官这才明白,徐淼为何拿着一块破玉佩要高价卖给他们了!
特别是那个杨御史,被徐淼骂的老脸通红,刚才徐淼明说他们都是一帮猪头,这就有点太过分了。
可以说徐淼现在是彻底撕破脸,连这种羞辱人的话都说了出来,那就是真不给他们留任何脸面了。
于是他指着徐淼怒声说道:“徐少监,你我同殿称臣,还请你口下留德!我等就事论事,岂容你如此污言秽语谩骂我等言官?”
这时候李二也终于有点看不过去了,于是出言斥道:“徐淼,注意你的言辞!此乃大殿,不是市井之间,有什么怨气,但说无妨,但是不可污言秽语!
如若再敢谩骂同僚,朕断不轻饶于你!”
徐淼这才躬身请罪,转身再面向那些弹劾他的言官,对他们怒目而视,厉声对他们问道:“诸位既然于我都身为同殿之臣,也都生活在长安城之中!
你等难道在弹劾小子我之前,就没有去打听打听吗?我自从定居于安善坊之后,可曾仗势欺人过?
你们不妨去打听打听,但凡是坊里的邻里邻居谁家有点难处,我徐淼可曾坐视不理过?
自从我定居于安善坊,坊内穷苦之家皆受过我的恩惠,包括那个老刁婆,我看他们祖孙二人日子过得凄惶,还把她的孙子安排在我家的木器坊做学徒,可曾对其有半分亏待?
只因前次我深受皇恩,承蒙陛下器重,封我为开国伯之后,按照礼制需要扩建府邸。
这就需要征用周围的屋舍院落,我徐某可曾亏待过周边邻里?皆给予了两倍以上的价格,收购了他们的院落!
但是独独那个老刁婆家的院落,正好处于在下府邸一角,她断定我不敢不要她的院落,坐地起价,价值不足百贯的小院,对我狮子大开口,要我赔给她一千贯,否则休想让她让出她的小院!
对于在下之前对其恩惠,视而不见,反倒是恩将仇报!
难不成这等小人,我也必须要满足她吗?那样的话,岂不谁想要讹诈于我,便可以讹诈与我?
只因为我一怒之下,拒不再要她的小院,她便以死相逼!这等小人即便是把院子白送给我,我也绝不会再要,更不要说她至死都不肯松口,还是想要我给她数倍于市价的价格!
看我拒不再要她的小院,还落得街坊四邻的一片骂声,于是这才羞不可当之下投缳自尽,这有与我何干?
诸位于我身为同殿之臣,非但不同情我的遭遇,反倒是为这等刁妇鸣冤叫屈,试图将我置于死地!
我请问一下诸位,难道我只因比她有钱,便只能受其肆意讹诈?
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她的为人!这刁妇自从年轻之时,便以刁蛮闻名于市井之间,先是逼死丈夫,气死公婆,进而又刁难儿媳,逼死儿媳!
儿子也被她逼得远走他乡再无音讯,现如今却还恶习难改,居然想要讹诈与我!
尔等对其所作所为不闻不问,却一心一意抓住此事,嫁祸于我,屡屡想要将我置于死地,敢问一下诸位,尔等居心何在?良心何在?
我年纪轻轻,本就不愿身居朝堂之上,即便是被授为武器监少监之后,也绝少上殿,躲在城外工坊之中,一心做事,敢问一下诸位,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苦苦相逼?
难不成你们的良心都喂狗了不成?我徐淼何时得罪了诸位,让你们对我如此痛恨,恨不得将我置于死地而后快?
如若不信今日我之所言,诸公大可现在就派人去查一下我所言是否有半句假话,如若发现我今日之言有半句虚言,那么我徐某愿意自缚前往大理寺,任凭发落!”
徐淼今天十分愤怒,他早就对朝中这帮言官不耐烦了,一次一次的挑衅与他,拿着鸡毛当令箭,只要嗅到一点风吹草动,便将事情无限放大,对他群起而攻之。
所以今天他不打算忍了,双眼喷火盯着这帮家伙,对其怒目而视,厉声质问他们是何目的。
整个大殿里这个时候鸦雀无声,只剩下了徐淼的怒吼之声,而那帮言官们,被徐淼喷的是面色如土,一个个都面露愧色,有的人甚至忍不住衣袖掩面,不敢在和徐淼目光对视。
徐淼喘着粗气,吼完之后,怒视着这帮家伙,然后转过身对李二拜倒说道:
“陛下,微臣年幼无知,无德无能,不为朝中诸公所容,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如此屡遭攻讦!
现微臣自知德不配位,故今日微臣请辞武器监少监之职!还望陛下恩准!
微臣从此躲回到家中,闭门思过,只求一个平安,以免他日再被这些诸公如此针对!请陛下念在微臣这两年来,还算微有寸功,放微臣一条生路!”
这一下朝堂之中,顿时就一片哗然,听了徐淼的这番解释之后,所有人对事情也就都有了清晰的了解。
这件事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找不出徐淼什么毛病,如果非要说徐淼有错的话,那也是徐淼最终未答应收了那个老刁妇的小院,未能让那刁妇得逞趁机讹诈他一笔钱财。
现在听听那个刁妇一生所作所为,确实堪称是一个刁民,这等刁妇堪称是死不足惜。
现如今为了这么一个刁妇之死,朝中居然这么多言官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徐淼群起而攻之,实在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于是不等李二说话,尉迟恭就怒气冲冲的蹦了出来,指着那帮言官就开始怒喷了起来,厉声质问他们是何居心,为了一个该死的刁妇,居然如此对待徐淼。
有了尉迟恭点了这个炮捻儿炮焾儿之后,于是武勋那边程咬金等人也纷纷跳了出来,开始怒骂那些言官,斥他们连事情都没搞清楚,就肆意污蔑有功之臣,实在是罪不容诛。
甚至有人跳出来,对李二启奏,要求李二把这帮遇事不明之徒赶出朝堂,罢掉他们的官职,像他们这种无能之辈,岂容他们祸乱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