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呀!我不治了成不成?”几个护卫赶紧过来控制住了楚宏,楚宏惊恐的开始大叫了起来。
徐淼才不管楚宏叫不叫呢!把竹板贴着楚宏的腿,然后用准备好的麻布条便把楚宏的腿和夹板绑了起来。
他绑的比较仔细,不断的问楚宏感觉紧不紧。
楚宏惊恐万状的看着徐淼在他的腿上折腾,机械的回答着徐淼的问题,直至徐淼把他的腿脚绑的跟粽子一般。
紧接着就看到徐淼坏笑着开始用手挖出白色的泥,开始把他的伤腿伤脚糊了起来。
楚宏惊惧的问道:“你这是作甚?为何要用这白泥把咱家的腿脚给糊上?你用的是石灰吗?如果是石灰的话,咱家的腿岂不要被烧熟了?”
这时候门口也传来了李二的声音,李二板着脸站在门口看着徐淼折腾楚宏,冷声问道:“徐淼,你这是做什么?为何如此折腾楚宏?哪里有用石灰把人的腿给糊上的?难道你不知道楚宏乃是朕的亲随吗?非要废了他才行?”
徐淼扭头看了一眼李二,也没有转身参见李二,继续用白泥朝着楚宏的腿脚上糊,这才一边做一边对李二解释道:“陛下,您误会了,这可不是石灰!微臣怎么可能想要废了楚公公呢?您给我八个胆子微臣也不敢这么做!
此乃是石膏,绝对不会伤到楚公公的!
微臣作用之法,乃是一种石膏夹板治疗骨折骨裂的新法子!并非微臣故意要折腾楚公公!
骨折骨裂之人,最忌伤处活动,如果不加以限制的话,骨折和骨裂处很难愈合,甚至还可能在愈合之中发生错位,这样的话人就残了!
微臣用竹子做夹板,用麻布将楚公公的伤腿伤脚固定好,外面糊上这种石膏,石膏凝固之后,伤处便再无法轻易移位!
如此一来伤势会恢复的很快,而且不会再发生断口移位,伤愈之后跟受伤之前将会毫无二致!”
李二走进来站在一旁观看徐淼的动作,听了徐淼的解释之后,他也就不再怀疑徐淼了。
虽然徐淼这小子今天故意坑楚宏,让楚宏发力去狠踹那水泥墙,结果楚宏这个蠢货还真听话,用尽力气踹了上去,结果水泥墙没事,他的腿脚倒是当场震得骨裂。
但是对于徐淼在疗伤这件事上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
徐淼好歹也算是疡医,对待患者绝不会胡来,他说这种法子好,那就绝对差不了,不过就是以前他们没见过罢了。
这时候听说用的不是石灰,而是石膏之后,楚宏也放心了下来,听了徐淼的解释,他才相信徐淼确实不是在坑他,于是也老实了下来,抬着腿任由徐淼施为。
而且楚宏也没感觉到石膏把腿脚糊住之后,皮肤有何太过不适的感觉,就是觉得湿乎乎的,没有其它不良反应。
徐淼糊的很仔细,把楚宏的这条伤腿,从小腿到脚指头都给糊上,但是却把楚宏的几个脚指头给露了出来,省的这厮脚整个被糊住之后,痒的难忍,起码痒的时候可以挠挠脚趾过过干瘾。
等徐淼把石膏糊好之后,不久石膏就凝固了起来,这时候楚宏就算是想要动动脚踝也已经彻底动不成了。
徐淼轻轻敲敲凝固起来的石膏,满意的点点头道:“好了!明日我再让木匠给你做一副拐杖,你就可以拄着拐来回活动了,半个月之后就可以拆掉石膏和夹板,到时候你的脚就能落地了!
不过这段时间,你要听我的吩咐,给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这样有利于你断骨之处的愈合!”
楚宏连忙点头,现如今他为鱼肉,徐淼是刀俎,他只能听徐淼的吩咐了。
李二对于徐淼层出不穷的新鲜手段很是感兴趣,心中暗叹徐淼的父亲也不知道是一个何其惊才绝艳之士,到底身负了多少绝学,能教出徐淼这样一个聪慧的臭小子。
这小子仿佛是个百事通一般,什么事情都难不住他,不管做什么,往往都能出人意料,总是和别人不一样,还能比别人做得好。
短短两年时间,徐淼这小子就鼓捣出了多少新鲜东西?新的疗创之术、新的烹饪方法、从石头里取盐、味道绝佳的腊肉、腐竹豆干豆腐乳、制冰之法、新式的耕犁、还有新式的修路之法、新式的砖瓦窑,还有今天见到的那种凝固起来坚硬如铁般的水泥。
另外窑厂的那种使用水力的水力杵锤、水磨等等,现在又创出这样的治疗骨折的法子,李二现在越发觉得徐淼不简单了,而且他也更加不信徐淼是某个隐门的传承者了。
一些隐门虽然确实可能有一些秘而不宣的技艺,但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秘法,除非是天下所有隐门,合起伙一起拿出他们的秘法,将至传授给一个人,才有那么一点可能。
但是这种可能性李二认为绝无可能,天下的隐门相互之间并不和谐,也经常争斗,而且还是那种十分激烈甚至是血腥的争斗。
要么就是血仇,要么就老死不相往来来,绝对没有人能让他们放下成见,打破壁垒,联起手把自家的秘法都给拿出来,传授给一个人。
所以李二非常好奇,徐淼父亲一身所学到底出自何处!只可惜这样一个惊才绝艳之士,却早早的就泯然于世,撒手人寰。
如果徐淼父亲不死的话,真不敢想象他能是一个如何厉害的角色,仅仅只是把徐淼培养到八九岁,徐淼就从他那里继承到了如此多的本事。
一想起这个,李二就心里一阵阵的揪着疼,只觉得太可惜了。
他也派人查过徐淼的出身,百骑司私下里派人按照徐淼的说法,仔细的查证了他们一家人之前的行踪,结果是完全印合了徐淼所说,中间时间上也没有任何空白。
基本上他们每走过一地,都找到了可以证实他们存在的人,所以徐淼的出身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有一点颇为奇怪,但凡是见过徐淼父亲之人,都说他父亲是个很木讷的老实人,没多大本事,就是识几个字,能给人写写算算,帮一些大户人家或者是商贾打点零工,赚钱养活一家子。
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徐淼的父亲是个惊才绝艳之辈,这一点和徐淼的说辞有很大的出入,李二怀疑,徐淼的父亲是个身负绝学的隐士,始终在刻意的隐藏着他的身份。
而且至死徐淼的父亲都没有把他的出身来历告诉徐淼,甚至可能连他母亲都不清楚,至于徐淼的妹妹,因为父亲过世的时候年纪尚幼,李二派人探过徐婉儿的口风,但是得到的结论是徐婉儿对父亲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甚至记不住父亲的长相。
所以一切谜底,都随着徐淼的父亲去世,被带入到了阴曹地府之中,这世上恐怕是没有人能真的清楚徐淼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二也想要顺着徐淼父亲少年时期的经历探查一番,但是后来派去探查的百骑司的探子回复说,徐淼父亲在曹州离狐的家乡,当年天下大乱的时候,遭过兵祸,他们家所在的庄子,被战火夷为平地,再也找不到和他熟悉之人。
所有线索到了这里也就彻底断了,也不知道徐淼父亲年轻的时候,遇上过什么离奇的经历,让他学到了如此繁杂的学问。
不管李二如何好奇,现如今都没法揭开这个谜团了,所以他只能暗自兴叹,感到深深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