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趴在地上叽叽歪歪的发表了他的一番长篇大论,而且极尽可能的夸大其词,把不许吃鲤鱼这种事说的危言耸听一些,仿佛禁食鲤鱼,必将会造成极其严重后果一般。
李二和长孙还有李承乾听着徐淼的这番话,一个个都越听越是心惊,他们不懂什么叫生态平衡,更不知道何为生态学。
但是却听着徐淼的这番话,觉得很有道理,天地阴阳相辅相成,相生相克,这他们是懂得,徐淼把生态平衡和阴阳学拉扯到一起,还真的挺唬人。
所以李二听的表情相当凝重,不由得紧锁眉头,有些担忧了起来。
这时候长孙也神色凝重,看着徐淼,对徐淼厉声问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在危言耸听?”
徐淼立即摇头道:“回娘娘的话,微臣绝非是危言耸听!家父就告诉微臣,说这世上某个地方,他听高人说过,说那里原本没有鲤鱼,但是却有好事者把鲤鱼放入那个地方的水域之中。
结果因为无人认识鲤鱼,故此不吃鲤鱼,后来导致了鲤鱼泛滥,而原来水域之中的土生土长的鱼类,却被鲤鱼侵占了生存空间,最后纷纷灭绝!
鲤鱼称霸那片水域之后,肆意繁殖,大的长到数十斤之多,甚至高达上百斤之大,结果不但导致当地水质变坏,小舟行于河面之上,都经常会因为惊扰大群鲤鱼,导致船翻人亡的惨剧!
微臣相信家父所言,所以绝非是在危言耸听!
陛下也曾经坐过船,宫中也有水面,想必娘娘也曾经泛舟水上过,是不是曾经多次见过船只经过的时候,鲤鱼受惊跃出水面?
想想成群结队的数十斤上百斤的大鲤鱼,受惊之后同时跃出水面,掀翻小船并非是什么难事!”
长孙听罢之后,还真就想起了偶尔在宫中太液池,亦或是偶尔去城南的曲江池之中泛舟的时候,确实经常见到一些大鲤鱼跃出水面的场景,当时还觉得颇为有趣,但是却没想到鲤鱼居然长的太大之后,也会有如此破坏力。
于是在徐淼的危言耸听之下,李二和长孙都沉默不言了,倒是李承乾不在乎吃不吃鲤鱼,躲在一旁对徐淼小心翼翼的竖了竖大拇指,还给徐淼眨了眨眼睛。
李二虽然这时候已经被徐淼说服了,但是却不能颁旨取消当年他老爹李渊颁布的禁食鲤鱼的旨意,这会儿有点恼羞成怒,于是对徐淼恶声恶气的骂道:“混账,你这就是巧舌如簧,牵强附会!不过是不吃鲤鱼罢了,如何能像你这般危言耸听,有如此严重后果?
来人,把他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再说!好好的心情,都被这个混蛋给破坏了!”
徐淼一听,就慌了,一边被侍卫拖出去,一边大声哀嚎着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呀!小子身子单薄,经不起揍呀!二十板子打完小命就不保了!”
长孙听着徐淼凄厉的哀嚎声,面露不忍之色,小声对李二说道:“陛下,念在他今日救了妾身的面子上,不如就饶他一次吧!下不为例便是了!”
李二听了之后,却嘿嘿小声笑了起来,一边厉声喝道:“念在娘娘为他求情的份上,今日就免去一半!十板子一下也不能少!挨十板子,还打不死他!”
徐淼被拖出去之后,在院子里被侍卫掀翻,这时候侍卫也不傻,看得出李二并非真的怒了,只是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恼羞成怒要揍徐淼。
今日徐淼救了皇后娘娘,而且旁边还有楚宏等着徐淼给他医治伤腿,怎么也不敢下死手打他。
于是把徐淼按趴下之后,一个侍卫小声说道:“伯爷不必担心,小的们不会真的下死手的!您忍忍吧!”
说着有人给徐淼送来了一个枕头,侍卫把枕头放在了徐淼的屁股上,接着才抡起板子,乒乒砰砰的打了起来。
隔着枕头,加上侍卫下手也很有分寸,打的挺响,但是屁股并不是很疼,徐淼于是一边拱手道谢,一边配合着板子落下,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嚎声,仿佛跟杀猪一般,真的被打惨了一样。
十板子打完之后,徐淼装出一副一瘸一拐的模样,进了屋子拜谢李二和长孙皇后,但是一抬头却看到李二正一脸戏谑的表情,拿着筷子大啖那盆红烧鱼,连长孙也斯斯文文的坐在一旁,为李二挑鱼肉里的刺,放入李二的盘子里。
徐淼苦着脸,捂着屁股拜倒说道:“微臣感谢陛下不杀之恩!感谢娘娘为微臣求情!”
李二恶声恶气的指着屋门说道:“滚出去!朕现在不想看见你!影响朕的胃口!”
“微臣遵旨!”徐淼一听,立即爬起来捂着屁股就走。
他一边走一边心中腹诽,你不让小爷伺候,小爷还真不乐意伺候你呢!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打小爷的屁股,实在是非人也!
公孙婧听到了徐淼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在后宅心疼的直掉眼泪,但是前面是李二揍她丈夫,她也总不能拔剑杀到前面去把李二给砍了吧!
于是公孙婧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后宅急得乱转,一个劲的抹眼泪,生怕徐淼被打出好歹了。
好在没一会儿工夫,就有人给公孙婧传话,说家主没事,侍卫下手很轻,还给家主屁股上垫了枕头,家主之所以叫的那么惨,其实就是叫给陛下听的!
这会儿特意传话给公孙婧,让公孙婧不必紧张,公孙婧这才收起了眼泪安心了下来。
徐淼被李二赶出来之后,才忽然间看到楚宏翘着一条腿,像看门狗一般,还在为李二一家看门。
于是这才想起来,把楚宏伤腿的事情给忘得没影没影了。
这个老太监也挺能忍,腓骨、跟骨骨裂,都能来回蹦跶,虽然龇牙咧嘴,但是却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确实算是一条汉子!
呃!说是汉子有点不太恰当,这老家伙好像缺了点汉子该有的东西!
于是他让人把楚宏给架到了一间屋子里,然后吩咐了一声给他准备东西,开始为楚宏疗伤。
楚宏看着忙活的徐淼,在一个木盆里和泥,是白色的泥,于是便有些担忧的问道:“徐淼,你这是作甚?给我治疗腿伤,用得着这些东西吗?难道不用汤药?”
徐淼嘿嘿笑着说道:“你放心便是,此乃是新式的疗伤之法,用我的办法,可以让你很快恢复,骨裂以最快的速度愈合!”
接着徐淼就开始拿着竹板在楚宏的伤腿伤脚上比划长度,然后就抄家伙又是锯又是刨,还用刀子削,搞得屋子里地面上木屑,碎竹片飞舞。
楚宏在一旁看的提心吊胆、心惊肉跳,也不知道徐淼到底要作甚,心里面是越看越害怕,这辈子他还没见过这种治疗骨伤的法子。
当看着徐淼拿着削好,并且用石头打磨好的竹片,冷笑着朝他凑过来的时候,楚宏忽然间把手一抬,对徐淼说道:“我感觉伤势好多了,不必劳烦伯爷了!只要休息两天就好!”
徐淼坏笑着敲着竹板说道:“晚了,现在由不得你了!陛下让你在我家疗伤,此乃是圣旨,难道你还敢抗旨不遵不成?
来人,把楚公公按住,本官要为楚公公亲自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