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前。
万年县令钟德明,因靠着太子后参李冲元数道,最后被免了官职。
而那钟德明,正是这钟季的伯父。
不过,这事还是一年之前,因为马肥之事,知道了钟季与着钟德明有这一层的关系。
为何?
原因那太仆寺的少卿钟砾,正好与着钟德明乃是同族同辈的堂兄弟。
这么多年过去了。
钟季都从县丞之职升到了县令之职。
而那位被李世民闲赋在家的钟德明,也不知道何原因从新被起用,更是坐到了吏部侍郎之位。
太仆寺少卿之职,就已是从四品上了,而这吏部侍郎,更是正四品下。
上面有两位如此高职的亲人在位,他钟季要是还不能往上爬,那可就真有些说不过去了。
有道是。
哪怕抬上一猪来,都能坐到这个县令之位了,更何况他一心想要往上爬的钟季了。
李冲元想透了这里面的道道之后,就知道这事看起来简单,但其背后所掺杂的人当中,必是一些大臣了。
李冲元看向那二人,知道这事已然不好办了,“好了,方才我这些护卫对二位动了手,我代他们向你们道个歉,还请你们莫要往心里去。”
“李郡王折煞我二人了。”二人见李冲元这般说话了,就知道算是没事,过关了。
李冲元向着二人拱了拱手,随之挥手打马离去。
多留此地必是无用,李冲元急于救人,可不会在这里多耽搁时间。
不多时。
李冲元领着众人出了县城,侧头道:“唐力,你带人去长安,无论如何,想想办法看看能否查清楚朱二兄弟二人被抓到何处去了。另外,找个机会,在钟季回鄠县时给我弄到李庄来。刘向,你回本家可以找管家去打听消息,如有可能,最好把朱二兄弟二人营救出来。”
“是,小郎君。”二人得了话后,二话不说带着他的那些徒弟们打马往着长安赶去。
朱二兄弟二人被弄到长安去了,李冲元此刻却是暂不想回长安。
虽说朱二兄弟二人被钟季抓了弄去了长安,但李冲元相信,朱二兄弟二人肯定无性命之忧,但受点皮肉之苦还是有可能的。
那些人想要用朱二兄弟来逼迫李冲元,他们这是太小看他李冲元了。
虽说朱二乃是他李冲元未来的岳父,可那些人想要用他李冲元未来的岳父来换那些高产粮食,如果换作是他人,或许这条路可以行得通。
可到了李冲元这里,不要说自己未来的岳父了,哪怕就是自己的未婚妻,李冲元都不会答应。
李冲元不相信他们敢杀人。
谁要是敢杀人,李冲元就敢闯进长安城抓人。
回到李庄的李冲元,把这事向李渊说了。
李渊听后,长叹一口气道:“唉!!!这世道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像话了。”
“叔公,不是世道变了,是人心贪婪。世家也好,还是那些勋贵官员也罢,他们的官本位思想导致了这一切。他们总觉得自己做了官,做了吏,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凌驾于百姓之上。总觉得自己是官了,就可以任意挥斥百姓,左右百姓们的生死。哼!看来,我也是该到时候组建起司法寺了。”李冲元很是不快的说道。
李渊点头称赞道:“元儿你说的没错。当下这些官吏们的官本位思想太重,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如此以往的话,我大唐怕是要被他们带到沟里去了。元儿,你好好与我说一说这司法寺建立之事。”
“叔公,这司法寺目前只是一个空壳而已,谈不上建立之事。而且,两位少卿还是由着堂叔指定人选,甚至连司法条文都得由着刑部和御史台的人一起才能拟定,我这个司法卿,只是掌司法寺的主要方向而已。不过叔公你放心,只要我还是这司法卿,我就一定会推行天下人平等的观念。”李冲元回道。
让他李冲元谈一谈司法寺的组建一事,李冲元还真不想太过早的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诉诸于李渊知道。
只有在自己组建完司法寺之后,让司法寺成为最有权力的衙门,并且让司法寺完全有能力改变当下司法现状的情况,如此这般,才能让李渊看到司法寺的成效。
自从李世民委任李冲元为司法卿至现在,这司法寺一直悬而未定似的。
其实不然。
自少,司法寺的衙门已经有了。
而位两位被李世民指定的两位少卿已经到位了。
只不过,李冲元这个寺卿未到位之前,这司法寺就不算是组建成了。
况且。
李世民曾经答应过李冲元,司法寺的组建,除了两位少卿之外,以及拟定条文的几个衙门的人之外,其他的一切都由着李冲元来决定。
甚至,就连司法寺其他官吏的选用,也都由着李冲元来主导,而不是由着吏部选任,再由着李世民来核定。
可以说。
这司法寺的组建,还真就是李世民交由李冲元的一道大旗,更可以说是他李世民完全信任李冲元的一个结果。
其实。
李冲元也知道。
自己要做这个司法卿,其任务很坚巨,责任重大。
而且,李冲元有时候都在想,想要改变当下的这种司法局面,自己怕是要劳心劳力,甚至还得劳骨了。
可即然这司法之事乃是他李冲元提出来的,李世民也是因为受了他李冲元的影响,才决定组建司法寺,他李冲元有责任挑起这个重担来。
正当李冲元与着李渊说着话之时,院外却是传来了哭声。
李冲元一听这哭声,就知道这是朱英的哭声了。
婉儿与着兕子闻声后,连忙出了小院,而李冲元也随之出了小院。
李冲元出了小院后,抬眼之下,瞧见朱英那哭得梨花带雨似的面容后,心中的怒火更加的起来了。
婉儿一边宽慰着,一边怨恨着,“朱英姐姐,你别伤心,有我四哥在呢,你父亲和你叔父肯定没事的。”
“婉儿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是谁啊?”一旁的兕子实在有些奇怪,奇怪婉儿怎么会称呼一个农家女为姐姐的。
婉儿看向兕子解释过后,兕子这才明白眼前之人是谁来了。
不过,兕子虽听婉儿解释明白了,但心中也是奇怪李冲元为何喜欢眼前的这个农家女。
奇怪的兕子回头看了看李冲元,又看了看朱英,“婉儿姐姐,听你这么一解释,我又看了看冲元堂兄和这位朱英姐姐之后,还真觉得他们二人很配呢。可是,这位朱英姐姐为何哭得如此伤心啊?难道她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婉儿姐姐你又为何说有冲元堂兄在就没事呢?”
“兕子,朱英姐姐的父亲和叔父被人抓走了......”婉儿又开始解释了一通。
好一会儿之后,兕子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明白过来的兕子转向李冲元走去,“冲元堂兄,婉儿姐姐说,那些人抓朱英姐姐的父亲叔父,是想逼迫你交出那些玉米和土豆红薯是吗?”
李冲元见兕子问得如此直接,心中也没想着要瞒着她,点了点头。
“冲元堂兄,你知道是哪些人吗?还有朱英姐姐的父亲和叔父是谁抓走的你查到了吗?朱英姐姐的父亲叔父现在关在哪里,你可知道吗?还有,那些人是官还是另有其人啊?......”兕子继续问道。
李冲元见兕子连问这么多问题,李冲元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而且,李冲元还没有想过,要把这里面的事情告诉兕子。
为何?
因为李冲元觉得这事自己能搞定,就没必要上升到让李世民知道的地步了。
况且,李世民因为那些高产粮食,早就被朝中的大臣烦透了,李冲元还真不希望这件事情又让李世民恼怒了。
可兕子如此之问,而且兕子又直盯着李冲元,李冲元心中也在衡量,要不要把这事全部如实的告诉兕子,然后由着兕子传到李世民的耳中去。
至少,人可以救回,而且还可以直接敲打一下那位太仆寺的少卿钟砾,以及那位吏部侍郎的钟德明。
更甚者,李世民听完这事之后,更是直接把这位鄠县县令钟季直接给免了,如此这般,到也省去了自己不少麻烦。
说?
不说?
李冲元思虑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把事情的始末全部诉诸于兕子知晓了。
兕子听后,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如果懂得兕子之人瞧见兕子这副表情的话,必然是知道兕子是极度的不高兴了。
李冲元见兕子这带表情,还以为兕子是在想法子还是咋滴,到也没多留心,安慰朱英才是要事。
一刻钟后。
兕子突然提出要回长安,说天色已晚,怕自己赶回长安太晚了之言,向李渊请辞。
李渊到也没在意,点了头之后,兕子就坐上马车离开了李庄。
而此时的李冲元,却是一直在宽慰着朱英,根本没注意到兕子的离去。
待兕子离去后,送兕子离开的婉儿回来,“四哥,兕子回宫去了。”
“啊!兕子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李冲元听后,张望了一眼。
婉儿嘻嘻一笑,也不多解释,反而是拉着朱英走开了一小段,附耳小声的说着什么话,好似有什么话要背着他李冲元似的。
李冲元到也没在意这些细节,只要朱英不难过了,婉儿说什么都不重要的。
当婉儿附耳结束后,朱英惊声道:“真的吗?刚才的那位小妹妹真的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晋阳公主吗?她真的能帮我救回我阿爹和叔父吗?”
不远处的李冲元一听朱英的惊声之后,顿时明白了,同时心中也是惊慌了起来。
“婉儿,兕子这么早离开,是去救人的吗!你怎么不拦着点。兕子真要是出了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李冲元伸手指了指婉儿,随即向着不远处的廖仙他们喊道:“廖仙,招集人马,随我回长安,护卫晋阳公主。”
廖仙得令,吹响了胸前的竹哨。
不多时,众护卫集合,上百余人。
而此时。
小院中的李渊听见竹哨,又听见李冲元的喝声之后从小院走了出来,“元儿,这事就让兕子去办吧,你也不用搞这么大的动静了,省得你带这么多人回长安,落人话柄。”
“叔公,兕子还小,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是我的错了。”李冲元担心道。
李渊却是笑了笑说道:“兕子乃是回长安,又不是去他处。只要兕子回了长安,就不会出什么差错。况且,兕子身边如此众多的护卫在,又能出什么差错。”
李冲元得话后,想了想觉得也是。
兕子出行,别看是秘密而行,但其护卫在左右的护卫禁卫等人,绝不低于三百人。
甚至,李冲元都怀疑李世民夫妇二人另有安排其他人。
况且。
也如李渊所说的那般,兕子回的是长安城,又不是别的地方。
长安城中那么多的将士,又有着武侯,还有着禁军等,李冲元他还真不需要去担心兕子的安全。
再者说了。
李世民的百骑司有不少人分散在长安城中,真要是兕子出了什么差错,怕是须臾间就有人冲上前去营救兕子。
李冲元细想过后,觉得李渊说得并没有错,但心下还是有些不放心,派了廖仙猪泥二人带了些护卫去了长安。
至少,李冲元他需要知道兕子是否安全,更或者说他需要消息。
稍稍宽了心的朱英,再三请辞之下,回了刘庄去了。
李冲元到是想留,可小院中还有一位挺着大肚子,待生产的丁沐在,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况且今日本就事出突然,李冲元还真不好留朱英下来。
傍晚。
廖仙等人回来了。
李冲元一见廖仙等人回来后,急声问道:“如何?”
“回小郎君,晋阳公主出马,那还真叫一个动静大。”猪泥抢话道,廖仙随之也道:“回小郎君,晋阳公主一回长安之后,带着众护卫就直奔那钟德明的府邸,让钟德明交出朱二兄弟。不过,钟德明交不出二人,最后晋阳公主又去了那钟砾的府上要人。”
“最后如何了?朱二兄弟二人呢?”李冲元急于想要知道答案。
至于兕子大闹长安城也好,还是大闹钟府也罢,这些李冲元早就料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