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少的田地和人力养活最多的人,这就是孙享福闲下来之后,需要解决的问题的。
可惜,即便是大唐将四边之地征服了,他也未必闲的下来,蓝田职业技术学院建完教什么?工学院,商学院,建设起来后教什么?他连自己所管的农学院建设好之后,具体的教学都顾不上呢!就要面临诸多人的询问。
然之后,家里还有两个不安生的小家伙,老是问自己为什么,这让他的工作效率打了很多折扣。
李淳风和李承乾回长安了,在一百六十倍的放大镜筒的作用下,看清了很多微生物的李淳风,有很多关于生物上的问题要问孙享福。
等他来到孙府之后,第一时间又用孙府大院架设的望远镜看了星空,然之后他又有很多关于天文方面的问题要问孙享福。
孙享福可不会傻傻的直接帮他解答自己知道的东西,而是引导他自己去找答案,首先要证明的,就是他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是圆的,如何证明?
去航海绕地球转一圈,看看是不是能从另一个方向回到原地啊!
航海需要船?
那就去造船厂帮忙造船吧!
这个逻辑十分能让李淳风没有任何异议,所以,不仅造船厂那边会多一个数学专家,赵龙所带领的探索队里,今后还将会多一个星象专家,以及这个专家带领的海上医疗团队。
李承乾,则是在孙享福的数方面,大肆跟他吹嘘自己在善阳这段时间,是怎么把五姓七家逗的团团转的。
“老师,您是没看到得知自家在蓝莓种植的事情被王家骗了之后,他们几家那个嘴脸,一年多的辛苦,巨大的投入,白白的荒废了,卢文仲当场就要去烧了王家的蓝莓园,不过王家保护的很好,设了埋伏把卢文仲打了个半死
对了,王家想在父皇回长安之后,找人上奏,把王圭侍中放出来,并且促成王瑶做太子妃的事情,其余几家,肯定会阻挠,而且,都准备将自家的女子送到东宫”
“嗯,他们的心思还在你身上,那就是一种比较好的局面。你在善阳做的职业体验的感悟也该交给我了,等陛下回长安之后,只怕会对你进行一番考校,你如实的回答就好,如果让你上朝听政的话,也要有心理准备。”
“可是,我的职业体验还没有全部完成啊!”
一个职业体验半个月,从去年到现在,也不过二十来种职业,这些体验只能说让李承乾对当下社会有了很多的了解,但并不算是看尽民间百态。
孙享福没多想就道,“那就在长安继续体验啊!”
“好嘞,就等老师您这句话。”
似乎,李承乾跑到孙享福这边来,主要就是为了办成这事。
李承乾说完,孙享福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只怕是不想呆在宫里,不过,不想待就不待吧!反正深宫之中确实不是什么成长的好地方。
“对了,老师,听说小泰最近被你折磨的要生要死的。”准备起身离开的李承乾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冲孙享福笑道。
“胡说,我这是为他好,你这种看弟弟妹妹笑话的心态可要不得,作为兄长,你应该时刻想着为他们好。”
“呃,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会继续为他们好的。”
李承乾笑着跑了出去,孙享福也懒得理他,李世民的船就快要到长安了,有很多方面的事情,要给他汇总,孙享福管的事情那么多,要汇总的事情自然也多,关键,他要汇总出一种效果来,那么,要花的心思也就多了。
阵亡将士的抚恤,孙享福和军方的几位大佬商量之后,做出了很大的改革,至少不能比之后海员的抚恤低。几百贯看着很多,其实不能买一条命,关键是,要让阵亡将士的家属,感受到朝廷源源不断的关爱,所以,阵亡将士的父母,未成年的子女,都会得到朝廷按月发放的补助。
在这方面,大唐的经济条件既然允许,完全可以比后世做的更好,孙享福的目标,至少是推动这个国家的社会保障服务,达到,甚至超过后世的发达国家的标准。
然之后,当孙享福把所有的汇总做完的时候,发现,大唐的财务情况应该是不错的,毕竟,主要的消耗和主要的收入他自己还是知道一些的,也就是说,财部那边,年底的时候,应该还有一大笔钱的结余。
一场耗资两三千万贯的大战,居然只用了一年多时间,就恢复了,可见当下大唐的经济实力有多强劲,而且,未来,或许会更强劲,因为使团往西域各国走了一遭之后的效果逐渐的体现出来了。
随着西域各国对于大唐的了解更多,他们的国主开始懂得和大唐进行更大层面的贸易,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好处了,所以,今年来长安扫货的西域商人中,有许多是代表国家而来,总贸易额再度出现了较大增幅,达到了两千三百万贯,比去年的一千七百万贯,增加了六百万贯,仅仅是出口方面,就达到了三成以上的增幅,而且,以金银折算成现金交易的比较多,资产净流入达到了一千多贯。
在这种用货物换金银的交易中,其实根本无法计算大唐具体盈利了多少,因为随着更多的金银流入大唐,它的价格,是会贬值的,而这种时候,大唐其实已经需要一种比较精确,严密的货币管理政策了。
所以,孙享福在李世民回来之后,第一件要上奏的事情,就是货币改革。
十月,整个长安城在房玄龄的组织下,开始了披红挂彩的工作,皇帝李世民要带着征服四夷之威回京了,连太上皇李渊,都被他从长乐宫中请了出来迎接,十几万俱装铁甲的将士,全部从龙首原校场整理好仪装出来,直接从明德门排到了皇城门口。
所以,论到做宰相,房玄龄要比萧高明的多,他知道李世民想要什么样的场面,朝廷需要摆什么样的场面。
明德门前,所有在长安的官员,以及各个臣服的番邦的国主,国相,王子等等,数千人,朝李世民行了躬身三拜的大礼之后,随着李世民的车驾,在百姓们锣鼓喧天,鲜花彩绸夹道的情况下沿着笔直的朱雀大街向皇城走去。
御驾之中,一左一右,新老两代皇帝并排而坐。
李渊的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意,但心里的复杂,无人能懂。
李世民,则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那气势,就差指着李渊的鼻子说,‘看,我比你做的好十倍,大唐交到我的手上,才是最正确的。’
皇城门口,长孙皇后领着一干妃子,皇子,皇女列队相迎,当然,她们也就是出来拜见一下而已,李世民会直接往太极殿,主持大朝会,诸位皇子之中,由于没有一个成年的,只有太子李承乾一人,有资格参加这次朝会。
然之后,孙享福总算是知道,财部为什么刻意留下一大笔钱了,因为,平常只有百余人上朝的太极殿,根本站不下上千的朝臣。
且不说现在十部在京的五品以上官员,就高达两百多人,光是扩大后的武将序列中,五品以上的将领,就有三四百人。再加上各州道总管派过来的地方州刺史以上级别高官,数百人。还有臣服的二十多个国家的国王,王子,国相,领兵的高级将领等等,又是数百人,这就导致了所有需要朝见的人,有一大半直接排到了大殿之外吹冷风。
没有办法,室内,也就只够站个几百人的,总不能让朝臣们肩挨着肩,拥挤着站吧!
这种情况让李世民的眉头紧皱,他脸上,就差写着‘朕要扩建皇宫’几个大字了,而偏偏,今天要宣布的事情,非常多,可是苦了那些四品以下的朝臣,要站着吹几个时辰的寒风了。
李世民向天下昭告的内容有很多,首先,就是宣示新纳入大唐治下的领土主权,现在所有被大唐占领的地方,包括冯盎在海外树立了界碑的岛屿,澳洲大陆等等,全部都被他命了名,写在了诏书之中,在这些疆域内的百姓,也都算是大唐子民,可以申请得到大唐朝廷的保护。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出过海的他,比较具体的知道了,冯盎在地图上表示的一个点点,一颗蚕豆大小的地方,实际有多大。
其次,他再度重申了大唐治下百姓所享有的权力,以及应该承担的责任,虽然这些东西,那些连汉话都听不懂的少数民族,或者海外蛮夷民族,一时半会不可能理解,但是朝廷的表面工作要先做到,至于具体的上户籍,和汉民实行同样的管理,可能还要好多年,才能慢慢的具体执行下去。
其三,就是对于东征,西征,南征,吐谷浑以及党项诸部之征的有功将士的封赏了。
在这种军功方面的封赏,首重的,肯定是在前线搏命杀敌的将领,所以,实际参战最多的邹国公张公瑾是首功,迁辽国公,拜安东大都督,荫次子,三子郡公爵,赏银万两,绸千匹,其余的各种赏赐,多不胜数。
第二,居然就到了孙享福这里了,要知道,在整个过程中,他虽然没有参与临阵厮杀,但是,起到的作用至关重要,首先是保障了整个大军的新式装备,以及粮草的供给。
然之后,是出了浇水成冰的计策,让李世民轻易拿下了高句丽的坚城。
最大的功劳,当然是长安的延平门之战了,这一战的功劳虽然有一大半要分给促成整个计划的房玄龄,以及杜如晦等诸多长安留守的大臣,和两百多万关中百姓,但发起者,是孙享福。
所以,孙享福虽然没有直接在战场上杀敌获取军功,但是功劳也排在第二位,不过,李世民没有迁他的爵位,却是给他加了金紫光禄大夫的文散官衔,而且直接荫其次子孙丰燕国公的爵位,未出生的三子善阳郡公爵位,次女孙婉瑜,红安县主爵位。
之所以把他一个庶出的次子都直接封到国公的层次,是因为此前他就是善阳郡公的爵位,让他跨过爵位上的最后一步,也算是李世民对于孙享福在南边的功劳的一种补偿,等于是白白给了孙家一个国公爵位。
而且,还有激励他快点生儿子的意思,因为第三个儿子一生出来,就是善阳郡公的爵位。
至于其它的金银财物的赏赐,几乎跟张公瑾是一样的,可见,虽然李世民把张公瑾排在了首功,其实在他心里,孙享福的功劳还要更大,因为孙享福这边的赏赐,其实比张公瑾那边还要厚重一些。
同样有这种殊荣的还有程咬金,这家伙拿下西域十几国,方圆数千里的地盘,功劳也不小,自己担任安西大都督的同时,次子程处亮,少子程处弼,都封了郡公,庶子程处寸和程处立,封了县候。
再之后,就是方面军统帅的功劳了,侯君集荫一子郡公爵位,李绩荫一子郡公爵位,秦琼荫一子郡公,牛进达晋升鲁国公,独孤谋晋升刑国公,舍龙晋升滇国公。
再次一级的房玄龄,李靖,杜如晦,等等等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战斗,但运筹帷幄,起到关键作用的智谋型统率,都有封赏。
最后就到了苏定方这一功劳层次的将领了,他被升爵为平壤郡公,程名振,张俭,等都有相应的爵位提升,薛礼,被封了阳武县候,连柴绍和萧两个在蜀中,把工作完成的并不是很完美的人,也都获得了一定的封赏。
当所有人以为内部军功封赏环节就要结束了的时候,再度出现了**,李世民打破了大唐二品以上官职不舍的惯例,封岭南道大总管,越国公冯盎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这就让大唐的文武散官序列里,出现了一个活着的从一品级别的官员,给了十六卫大将军,十部尚书和宰相这个级别的官员,更高一个层次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