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面色一变,柳眉倒竖,正要发怒,却突然又狡黠地一笑,也顺势将杨苏苏拥在了怀里,犹豫了一下,抬手就扶向了杨苏苏那早熟的两团丰盈上,轻轻揉了一揉。
如过电一般,杨苏苏的身子顿时软了半截,面泛春光,口中呢喃着,“小冤家,跟奴家去找个乐子吧……”
少年冷笑着,狠狠地在杨苏苏的丰臀上捏了捏,嘿嘿笑道,“小娘子好丰满的臀……不知小娘子家住何处,是谁家的女儿哦?”
杨苏苏靠在少年怀里,抬起迷离的眼,“奴家姓杨,叫杨苏苏,小冤家,随奴家走吧,这些把戏有啥好看的,不如奴家好看……”
少年哈哈一笑,“也好,走,小娘子,我们去找个乐子去。”
……
……
烟罗谷里同样也是披红挂彩,整个幽谷都悬着红色的灯笼,在清洌的月光下,烟罗谷里一片宁静和恬淡。
玉真裹着披风,倚在精美的回廊上,眼望着明月痴痴不语。突然,见那少年飘然而来,不由展眉一笑,“萧睿,这么早就回来了?长安城里可是要闹腾一宿呢?怎么,不陪咸宜和李琦了?”
萧睿笑了笑,“也没什么意思,人声鼎沸,乱糟糟的,我感觉无聊便回来了。”
“来,过来,跟我一起赏月。”玉真唤几个侍女在回廊上摆上了案席和酒品茶点,两人对面趺坐,对着明月喝着酒,叙谈着一些家长里短,当然,也说了些长安城里的花灯之事。
所谓“汴中节食,上元油锤。”唐时长安的上元节,食用“油锤”也是民俗。不过,此油锤却还不是后世意义上的元宵。大抵,读者诸君可以理解为这是元宵的一种雏形。(也有说元宵是汉朝就有,不过这个问题还是不要再争论了吧)
侍女送来了一盆油锤。萧睿有些好奇地望着这些圆乎乎类似于后世元宵一般的点心,知道这是唐人时下上元夜必用的一种食品,不由也轻轻地夹起一个放入嘴里尝了起来。糯米掺加糖料所制,里面无馅,用油炸过,外面还沾染着一层密密麻麻的芝麻粒,吃起来软绵绵甜滋滋油乎乎,味道有些像萧睿前世吃过的5毛钱一个的炸麻球。
这种东西吃一个两个的还可以,但吃多了就不免太油腻了。萧睿笑了笑,只吃了一个便不再动筷子。玉真奇道,“萧睿,这可是宫里今天专门给我送来的油锤,味道鲜美,一般人可是吃不到的,你怎么不多用几个?”
“殿下,这玩意其实不能多吃,吃多了对身子不好,尤其是——”萧睿清朗的目光在妩媚的玉真身上一扫而过。
玉真嫣然一笑,“尤其什么?”
“尤其是殿下这个年纪的女子,还是少吃这种油腻的东西为好……”萧睿随口答道,顺便用唐人的语言深入浅出地给玉真讲解了一些饮食保健常识。
听萧睿说这油炸的玩意吃多了不利于容颜保养,不利于什么“消化”云云,玉真本来还想再夹一个吃吃,便犹豫着放下了手中的银筷子。
“殿下很喜欢吃这种东西?”萧睿笑了笑,问道。
“是的,我很喜欢,打小就很喜欢。可是——”玉真皱了皱眉,“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些道理,今后我也不吃了。不过,上元佳节,不吃油锤也着实让人扫兴。对了,夜深露重风寒,你穿得太少,小心着凉了——来人,给萧公子取一件狐皮暖袍来,另外生几个火盆过来。”
……
……
圆月当空,夜深风寒。可玉真却跟萧睿裹着披风,守着火盆,坐在琼林山庄的回廊上对坐望月。感受着玉真那袍袖挥舞间母性的关怀和体贴,萧睿默默地望着对面那神色有些哀怨又有些欢喜的玉真,心里又升腾起一股子久违了的温情和感动。
“殿下,请稍候,我去去就来。”萧睿起身匆匆告别而去。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萧睿便带着一个侍女,端着一个汤碗从琼林山庄的厨房方向而来。
玉真已经在清冷的月光下等得有些不耐烦,见萧睿带人端着一碗热乎乎冒着蒸汽的东西来,不由奇道,“萧睿,这是什么?”
萧睿从侍女手里接过汤碗,用玉勺捞起一个光滑如玉的汤圆,笑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这是萧睿亲自下厨为殿下做的汤圆,这是海外某国的一种食物,寓意团团圆圆幸福美满,殿下可以尝尝。”
玉真惊讶地扫了萧睿一眼,“你做的?君子远庖厨……你怎么能下厨呢?”
玉真很快便说不下去了,因为萧睿已经将热乎乎的汤圆送到了她的嘴边。玉真一叹,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小口,咀嚼了一下,面色一喜,紧接着从萧睿手里接过玉勺,自己吃了起来。一连将那一碗热乎乎的汤圆吃完,玉真这才抬起头来赞道,“这汤圆当真是好吃,竟然内里有馅,其味甜美还带有酒香,应是面食吧?你这酒徒可真是名不虚传,做什么都忘不了放酒哟!”
转念又想起这是萧睿亲自下厨为自己所做,玉真面上浮起一片欣慰和感动之色,起身来拍了拍萧睿的肩膀,柔声道,“孩子,你有心了……只是以后不许再进厨房了,君子远庖厨,这让人知道你这天子门生下厨为女子做吃食,会笑话死你的……”
“夜深了,早些回去安歇吧,孩子。”玉真望着萧睿的眼神越来越柔和,也越来越复杂。
一阵寒风袭来,让在几个侍女包围中的玉真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玉真回头瞥去,见萧睿仍旧站在回廊上抬头望月,心里不由幽幽一叹。眼中闪出一抹柔情,低低道,“今晚你们都不要到我的房里来了,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玉真行进在寒风中,侍女引路的红灯笼在夜色中忽明忽暗。身后,寒风中传来萧睿那沉静淡然的吟哦声:
暮云收尽溢清寒
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
明月明年何处看。
※※※
直到后半夜,萧睿才沉沉睡去。等他再次醒转的时候,睁眼一看,玉真已经地坐在他的榻边,正笑吟吟地端详着他。
“殿下!”萧睿一惊,赶紧盖着被子坐了起来。玉真轻轻一笑,“来人,帮萧公子洗漱。”
几个侍女一窝蜂地进来,有端着铜盆的,有持着汗巾的,还有的用托盘端着一套崭新的衣袍。萧睿犹豫了一下,“殿下,还是——还是让萧睿自己来吧。”
玉真微微一笑,“你这个孩子,还怕羞呢?来吧,赶紧的,试试这身新衣袍看看合身不合身,这是我让宫里的御用裁缝给你缝制的新衣。”
……
……
坐在琼林山庄豪华的大书房里,玉真端着一盏清茶,趺坐一旁,看萧睿读书已经成了她最近的一项主要工作。起初,萧睿还觉得有些别扭,但时日久了,也就自行温书,顾不上考虑玉真的存在与否了。自打萧睿来到烟罗谷里“隐居”,琼林山庄里的一应茶品,就都让玉真吩咐换成了不加香料的清茶,这喝得惯了,玉真倒也觉得清茶口味清淡,更加清爽。
屋中火盆正旺,温暖如春。玉真手里的白玉茶盏晶莹透亮,绚烂的冬日阳光从窗棂处投射进来,反射起茶盏上的精美花纹,在地面上投影成一道光圈。她扫了一眼正在低头看书的萧睿,犹豫了一下,还是低低道,“孩子,我有个事情想要跟你打个商量。”
“殿下请讲。”萧睿放下手中的书卷,笑道。
“孩子,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孩子——而我这一生,已经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我与你一见投缘,你能不能……”玉真妩媚的脸上闪过一团红晕,一双明亮如秋水的眼睛灼热地投在萧睿身上,那眼角的鱼尾纹更加的透亮和浓密了。
萧睿一怔,知道玉真要说什么。他抬眼见玉真眼中那深深流淌着的期待、火热和母性的慈爱,又想起这些日子来,她对于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心里一暖,沉吟了一下,缓缓起身跪倒在玉真面前,“殿下待萧睿犹如慈母,萧睿终生难忘——萧睿愿意拜殿下为母!”
玉真欢喜地如少女一般跳了起来,身上披着的裘皮披风散落在地,她伸出颤巍巍地手去,抚摸着萧睿的脸庞,眼中那慈爱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的炽热,喃喃自语着,“好孩子,好孩子!”
“来人,速速通报宫里和皇上,我今天收萧睿为义子——从今天开始,子长你便是我玉真的儿子了。”玉真摆了摆手,推开门去大笑着冲了出去,“尔等还不来见过萧睿少爷!”
一群莺莺燕燕地侍女和女道士嬉笑着在萧睿面前拜了下去,萧睿赶紧还礼不迭。
玉真欣慰地看着萧睿,认了母子,心情已是不同,再看萧睿是越看越爱,喜上眉梢。“孩子,自今天开始,我这烟罗谷里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你可不要小看了为娘这烟罗谷,我这琼林山庄这些年积攒下的财富堪可敌国了。”
“……娘亲,萧睿非是爱财之人……”萧睿犹豫了一会,才好不容易挤出了“娘亲”这两个字眼,顿时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亲,想起自己再世为人,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玉真刚要说什么,突听一个侍女奔了进来,小声道,“殿下,陵迟公主殿下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身材修长瘦削的中年贵妇人一脸怒气地带着几个侍女闯进了书房里来,冷笑着,“玉真姐姐,你好快活!”
虽是姐妹,但却并非一母所出。更何况,皇家的亲情本来就很淡漠,所以玉真跟陵迟公主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来往。今却见这个从来不来登门的妹妹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玉真皱了皱眉,“陵迟妹妹,你这是作甚?难道我这烟罗谷里是你家的后花园吗?你想进便进连个招呼也不打就闯进来?”
虽然都是先皇的公主,但玉真与陵迟的待遇却几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玉真平日里呼风唤雨,受当今皇帝的恩宠,自然有一种威势,此番端起架子来,倒是让陵迟有些惧怕。
陵迟咬牙施了一礼,“妹妹今日来请玉真姐姐为妹妹的女儿做主!”
玉真心里奇道,找自己做主?“杨苏苏?陵迟妹妹,你把话说清楚吧。”
陵迟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用冰冷而愤怒的目光打量着站在一旁神色淡定的萧睿,斥道,“你便是那萧睿?”
萧睿笑了笑,躬身施礼道,“萧睿见过陵迟公主殿下。”
“萧睿,你好大的胆子!”陵迟怒火不打一处来,指着萧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如此一来,不仅萧睿摸不着头脑有些莫名其妙,玉真也更是发怒起来,她微微上前一步,挡在了萧睿面前,冷笑一声,“陵迟妹妹好大的威风,不过,你跑我这里来耍威风,怕是找错了地方。”
“玉真姐姐,你可知,昨夜上元灯会上,这萧睿当众调戏妹妹的女儿杨苏苏,极尽羞辱之能事……”陵迟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
昨夜后半夜,杨苏苏突然哭着带着几个家人回到杨家,跟陵迟说萧睿把她骗到城里的一个角落里,对她好生一顿调戏和羞辱,还摸了她的羞处云云。
一听这顿哭诉,陵迟那火爆的性子怎么还按捺得住,不顾杨慎交的阻拦,怒气冲冲地就带着几个家人和侍女跑到烟罗谷来,要将萧睿带回去“问罪”。
陵迟这通话让萧睿勃然大怒,也不顾她公主的身份,沉声道,“陵迟公主殿下,请不要血口喷人。在下昨夜与咸宜公主和盛王殿下一起赏灯,完了便回烟罗谷里来。有咸宜公主和盛王殿下,还有烟罗谷里众人作证,在下何时调戏杨家小姐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玉真皱了皱眉,“陵迟妹妹,你搞错了吧,姑且不说萧睿不是这等人——昨夜萧睿住在我这烟罗谷里,何曾外出过?你再回去问问你家女儿,看看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家的家人都可为证。分明就是萧睿见我家苏苏美色起了歹心……哼!玉真姐姐,你让开,让我将这衣冠禽兽带回城去,给我家女儿出气!”陵迟满面涨红地咬牙切齿,想起昨夜女儿哭诉时还忘不了说她一定要嫁给这个萧睿,陵迟又羞又怒,差点没晕厥过去。
“此事大有蹊跷。依我看,陵迟妹妹还是报官吧,让衙门来处理此事。”玉真淡淡一笑,“我家子长乃是世上的名士君子,焉能做出那种无耻的事情来——况且……”
玉真本来想说就凭你家杨苏苏那种平庸的姿色,萧睿怎么会看得上。但想起毕竟还是姐妹,多少要留几分面子,便住嘴不言。
陵迟怒道,“我要带他回去跟苏苏当面对质!”
玉真嘴角一晒,“那怎么行,你没有任何证据,单凭嘴上这么一说,就要带走大唐的名士,天子的门生,岂不是荒谬之极!再说了,萧睿是我的义子,我不能让你带走。”
陵迟气得哆嗦了一下,脸色变得煞白,“玉真,你不要涨势欺人,不要以为皇上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本宫这就进宫去找皇上,让皇上给本宫一个交代!难道,本宫就不是大唐的公主吗?难道,本宫的女儿就能任由一个贱民侮辱吗?”
……
……
陵迟进宫去哭闹了老半天,李隆基实在是不厌其烦,终于还是下旨让玉真带着萧睿进宫觐见。御书房里,因为是家事,涉及皇族隐私,所以到场的全都是李家的人。李宜和李琦跟在武惠妃的屁股后面进了御书房,见萧睿默然垂首站在一个角落里,而他的对面就是义愤填膺地恨不能吃萧睿肉喝萧睿血的陵迟公主。
玉真趺坐在李隆基一侧,面色很平静。她根本就不相信,萧睿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何况萧睿昨夜留在烟罗谷里,怎么会大半夜跑出去调戏杨家的女儿。
李宜和李琦也不相信,但见陵迟皇姑这等气愤的模样,也不由担心地扫了萧睿一眼。
“萧睿,你乃是朕的学生,你老老实实跟朕说实话,你有没有做过这种丑行?”李隆基淡淡说道,虽然声音很平和,但凛然的威势早已投射而出。如果萧睿真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推上断头台。面对皇家的尊严,什么才学都是水中花。
萧睿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根本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他甚至连这杨苏苏是什么样儿都没见过,谈何调戏羞辱?他淡然一笑,“回皇上的话,学生自幼读圣贤书,又蒙皇上亲自教诲,岂可做这种禽兽不如的恶行?萧睿当夜与两位殿下一同赏灯,之后便回了烟罗谷,自有众人为证。”
“父皇,女儿(儿臣)可以为萧睿作证。”李宜和李琦赶紧出来躬身拜见自己的父皇。
玉真缓缓起身,淡淡一笑,“皇上,昨夜玉真跟我这子长孩儿赏月一夜,我这孩子还亲自下厨为我做了一碗汤圆,又如何去那城中调戏杨家小姐?莫非他有分身术?”
李宜和李琦惊讶地对视一眼,武惠妃也讶然道,“玉真,萧睿何时成了你的孩儿了?你这是……”
玉真扫了李隆基一眼。李隆基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玉真今日刚刚收萧睿为义子,这事儿朕也是刚刚知晓。好了,先不说此事——陵迟,你速速将杨苏苏给朕带来,让他们当面对质。”
※※※
杨苏苏跟在杨慎交的身后进了御书房,哀哀地跪倒在地,“舅舅皇上,给苏苏做主啊!那萧睿把苏苏全身都摸了个遍,却又不要苏苏,苏苏一定要嫁给他!”
此言一出,御书房里的皇族皆大眼瞪小眼,面色涨红,尴尬得很。李琦差点就笑破了肚皮,要不是李宜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没准就会大声笑出来。杨慎交两口子又羞又怒,忍不住骂了一声,“孽障,当着皇上的面,你瞎扯些什么?”
杨苏苏摸了一把眼泪,想起昨夜那少年郎的英俊,又想起萧睿鼎鼎的才名,忍不住眉眼间又显出几分春色来。她支支吾吾道,“娘,苏苏没有瞎扯呢。只要那萧睿肯娶了我,我就不计较了……”
“你……”陵迟跺了跺脚,羞耻地垂下头去。
李琦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但马上就被李隆基一记冷森森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生生捂住嘴,只剩下肩头在颤抖。
武惠妃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鄙夷。
玉真突然笑着过去拍了拍杨苏苏的肩膀,“苏苏啊,你跟我说说,那萧睿长的是何等模样?”
杨苏苏一怔,低头沉吟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指着站在一旁的萧睿道,“就像他一样斯斯文文地,不过身材比他矮小一些,但也比他更俊俏。”
此言一出,即便是李隆基也忍不住莞尔一笑,“看看,陵迟妹子,你这也不搞搞清楚,萧睿明明站在她的面前,她却当面不认识,这必是她认错人了,或者是有歹人假冒萧睿之名作恶,朕这就命万年县去查个清楚,一定还你一个公道就是。好了,好了,不要哭了,赶紧回去吧,大过节的,闹腾个什么劲头!”
陵迟跟杨慎交尴尬地对视一眼,忍不住怒视了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的女儿一眼,躬身道,“皇上,臣妹鲁莽了,臣妹这就回去,还望皇上一定要给臣妹做主!”
“那是自然。”李隆基疲倦地挥了挥手,他昨夜跟武惠妃坐在城楼上观赏花灯熬到后半夜,这才刚刚睡了一小觉,又被陵迟闹了这一出。
“且慢。”玉真冷笑着站出来,“陵迟妹子,杨慎交,你们这无凭无据地污蔑我家孩子,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杨慎交畏惧地看了玉真一眼,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陵迟面色涨红,呆了一呆,“玉真姐姐,你待如何?难道还要本宫跟这小子当面赔罪不成?”
玉真冷笑着,李隆基向武惠妃看了一眼。武惠妃笑吟吟地起身道,“我看就这么算了吧,左右不过是一场误会。玉真,陵迟也不是有意要污蔑萧睿,只是有歹人冒名,这事儿一定要查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