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采用夹钢法锻造,是大唐最巅峰的武器。陌刀前进,如墙如林,一刀挥下,人马具碎。
帕拉瓦骑兵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数量比自己少的步卒所阻拦,还是比自己更凶勐的那种。
一千陌刀手,排成三排,陌刀犹如风车,起落不停,打出了无敌的气势,没有一个骑兵能突破他们的刀锋封锁。
其实这也是帕拉瓦骑兵大意,在他们看来,区区一千步卒,不就是一个冲锋的事情吗?否则的话,完全可以绕开,然后四面冲杀。
陌刀手在战场上,不会单独存在,还会配备长枪,弓弩兵协助,可以专心应对前方的敌人。
帕拉瓦骑兵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以骑兵的速度,冲到近前,想要减速转向,可没有那么容易,而且王牧也不是干看着。等帕拉瓦后面的骑兵,向着避开正面,转向的时候,王牧领着人已经护在陌刀手的两侧。
陌刀手稳步前进,一步一挥刀,每一次挥刀,都有骑兵死在刀下。
不过三千骑兵,面对陌刀手,根本没有抵挡之力,更何况还有薛仁贵这个勐人。
王牧领兵到达的时候,他与薛仁贵同时主动杀向骑兵。
一刀一方天画戟,在帕拉瓦骑兵面前出现,杀进了正处于慌乱之中的骑兵队伍。
泰戈尔领着象兵,冲向前方,想要救援正被追杀的手下。
“哼!跟我来!”高侃冷哼一声,一挥手,带着几百亲卫,迎向象兵。
帕拉瓦人有象兵,他们早已知道,也商议了好几种应对之法,要知道王牧手里的象兵,可是比泰戈尔还多,只不过他不想用这种笨重的骑兵而已。
高侃一直未曾动手,就是在等帕拉瓦人的援兵。
泰戈尔带着援兵,刚刚走到半途,就见到一支伏兵,从山坡杀下来。
“杀!”泰戈尔大怒,高喊着领兵杀了过去。
他心中怒火正愁无法发泄,你这几百人就想阻拦,这是看不起我?
“彭彭彭!”一群黑点,从敌人手里飞过来,摔得粉碎。
看着地上的陶罐,本来没有在意的泰戈尔,在嗅到一股味道之后,脸色不由一变,虽然味道很陌生,不过那莫名其妙的大火,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快敌人的行动,就让他预感成真。
面对杀气腾腾的敌人,高侃等人,不慌不忙的拿起弓箭,用火折子点燃。
“轰轰轰!”弓箭落地,大火勐烈的燃烧了起来。
“昂!”象群顿时嘶鸣起来,随后向着没有大火的方向跑去,任凭御手拉扯,吆喝,都无济于事。
可怜跟在象兵后面的步卒,哪里想到,会被自家战象踩踏,除了慌乱的跑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泰戈尔也差不多的懵逼,胯下战马嘶鸣,掉头就跑,拉都拉不住。
高侃带的汽油罐其实并不多,奈何火势燃烧特别勐烈,趋吉避凶是人和动物的本性,第一反应就是远离危险,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高侃带着人继续放箭,逼迫帕拉瓦人更加慌乱,完全不敢停下来。
一声声惨叫,充斥在耳中,帕拉瓦人根本没想过留下来。
前面大乱,转头逃跑,又冲乱了后面的人。
后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到大火燃起,有弓箭落下,同伴又在逃跑,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一起跑吧!更何况那伏在马背上的人,不正是他们的总督吗?既然总督都跑了,留下来等死不成。
人数虽然重要,但很少是决定胜负的关键,除非相差悬殊。
这次王牧带的人,虽然只有帕拉瓦大半的数量,不过在装备上好了不少,主要体现在护甲上面。
帕拉瓦人虽然也有铁甲,不过只护了关键部位,可能和气候太热有关,他们的铁甲,基本上都是单独存在,例如胸甲和头盔,不像中原的甲胃,都是以皮子做内衬,虽然部件是单独的,穿戴之后,却能连成一个整体。
王牧他们又是埋伏,又是夹击,早已把人数差距抹去。
事出突然,帕拉瓦人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落入下风,这下逃跑的人就更多了。
王牧他们并没有去管逃跑的人,领兵冲向敌人人数多的地方。
十多个将领,带着各自手下的士卒,向着敌人冲杀,切割着战场,让帕拉瓦人觉得,四处都是敌人。
泰戈尔的逃跑,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不过却成了溃败的最大导火线,战争开始半个时辰,胜利的天平就很明显的出现倾斜。
虽然这里有山,但是大部分地方,依旧是平原,帕拉瓦四处逃跑,王牧他们则紧追不舍。
椰林城是逃兵的首选,包括泰戈尔,见事情无法挽回,他也逃进了城池。
傍晚的时候,战事彻底结束,野外只有王牧他们的人马,正在打扫战场,这次没有带民夫,所以他们主要是救治自己人,然后才是把沿路的武器盔甲收缴起来。
其实王牧一点都不操心打扫战场的事情,那些战死的帕拉瓦人,能留下衣服,都算好的,无论是獠人还是昆仑奴,都不会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
除了来至姑复的士卒,其他人都乐此不彼的在战场收刮,不时有人抱着东西,兴奋的冲回临时营地。
椰林城城门紧闭,泰戈尔心里悲愤交加,这次胸有成竹的出征,连敌人到底是谁都没有摸清,损失了大量的士卒和粮草,原本二十多员将领,战死了一半,反而是官,居然只有一个倒霉鬼,逃跑的时候摔下战马,被同伴的马匹踏死。
今天遇到袭击,五万多人马,只有两万多回城,这其中还有三千属于走在前面的民夫。
失去这么多士卒和将领,可以说实力大损,接下来如何应对敌人,如何应对国内那些窥视领土的人,如何掌控领地,这才是他最头疼的问题。
扫视左右,看着低头不语的手下,心里变得冰冷,城池,关键国内会很希望见到这种情况。
“你们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泰戈尔阴沉着脸,挥挥手说道。
虽然泰戈尔语气温和,他们离开,对视一眼,这才行礼离开。
泰戈尔端坐不动,过了一会,两两武,又回到房间。
“我需要尽快赶会科佛里,椰林这边,就交给你们了。”泰戈尔示意几人坐下,随后沉声说道。
“遵命!”
“我已经派人上报国王,援兵不日将至,你们用心守住就行。”泰戈尔叮嘱道。
“属下明白。”
“如果敌人退去,你们要小心其他人。”泰戈尔又说了一句。
四人都是他的心腹,自然明白要戒备的是谁,都慎重的点点头。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泰戈尔有些疲倦的问道。
“总督,要不派人去接触一下那些人,看一下有没有和谈的可能。”
“迟了!敌人如今大胜,肯定想要更多的地方,只有击退了再说。”泰戈尔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
一开始他也考虑过谈判,不过那时候信心勃勃,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在他想来,即便谈判,也得打赢了再说。这也是他们的一些习惯,输家臣服赢家,或者说输家成为赢家的附属。
还在想着尽快回去的泰戈尔,并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总督府已经燃起了战火。
王安带领骑兵,趁着黄昏之时,突袭了科佛城。
因为大军在前方作战,传回的消息是围困着敌人,所以科佛城并没有戒严,骑兵突袭之下,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冲了进去。
骑兵入城,就是屠杀!三千骑兵,分成三队,在城内纵横,见人就杀,城里留守的精锐并不多,自然无法阻止他们,总督府很快就沦陷。
“投降不杀!”王安让人大声的喊着。
虽然他们带了仅有的两个翻译之一,不过这句话是王牧早已让士卒学习,因为很多时候,需要抓捕城外村子的百姓。
城里乱了一个多时辰,厮杀的声音停止,城里百姓透过门缝,看着街道上巡逻的骑兵,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王安带着骑兵,正看押着一些抓来的百姓和投降的士卒,在总督府搬运着财物。
骑兵出征,可不会一人一匹马,即便无法做到一人两匹,三匹,最少配备,也是士卒的一点五倍,因为在赶路的过程中,会有一些战马受伤,而空着的马匹,除了轮换之外,就是携带一些粮草,可以让士卒负重轻一些,驮着士卒的战马,也没有那么大的负担,可以跑得更远,更轻松。
从总督府打包出来的财物非常的多,多到没有足够的麻袋来装。
“好家伙!这也太多了!安哥!怎么办?好像带不走。”和王安混得最熟的尉迟宝庆,兴奋又惊讶的问道。
“去找马车!然后把城里的牛马都收集起来,用马车运送。”王安摸摸光洁的下巴说道。他们三兄弟,非常佩服自己父亲,所以习惯也学了个全,包括不习惯留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的。
虽然留胡须是如今男子的习惯,而且以美鬓为荣,只有王家父子才知道,没有胡子,亲热的时候有多方便,他们时常在想,那些长着胡茬的人,在亲热的时候,会让别人有多反感。
“好!”尉迟宝庆应了一声,领着人就冲出了总督府。
王安可没有给士卒下安抚百姓都命令,士卒进城,自然不会考虑军纪问题,虽然很少有抢女人的,不过抢财物的却不少,随着尉迟宝庆把抢牛马的命令传出去,士卒顿时兴奋起来,赶路厮杀带来的疲倦也没有了,如狼似虎的冲向城里那些大宅子。
都是聪明人,普通百姓不会是他们首选目标,那些修建好的房屋,店铺,才是目标,撞开大门,狞笑着就冲了进去,没有多久,就传出一阵阵惨叫。
士卒不止抢牛羊,财物不会放过,鸡犬羊这些一样不会放过,一群群骑兵,兴高采烈的拖着收获,回到指定的地点。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美好的一天,虽然有些辛苦,不过收获很大。
美美的吃了一顿,这才轮流着休息。
第二天,一半的士卒押俘虏装车,另外一半则继续在城里收刮。
“安哥!要不让人把城墙毁了吧?”尉迟宝庆眼珠一转,提出了一个意见。
“没有用吧?我们又毁不了多少,等我们一走,他们又修就是了。”王安愣了一下说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让人掏墙角,不就跨得多了。”尉迟宝庆说道。
“好吧!你让人去弄吧!让他们做事也好,反正都得看着。”王安点点头说道。
“等我们走的时候,让这些俘虏把粮食分了,然后放一把火,把整个城都烧了,你觉得如何?”尉迟宝庆又提议道。
“可以!看不出来,你这家伙,居然满肚子坏水。”王安笑着说道。
“这怎么能说坏水呢?王叔不是说过,只要有用,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放一把火,他们总得花精力来重修,以后我们来攻打,也容易一些。”尉迟宝庆笑嘻嘻的说道。
“也对,能给敌人找麻烦,就是好办法。”王安赞同道。
一群群百姓,在骑兵的驱赶下,来到科佛里城墙脚下,挥动工具,开始破坏城墙下的地面;另外一边,科佛里的粮仓被打开,城里的百姓被看管着把粮食运送出来,在广场上做成了食物。
虽然被看管着心惊胆颤,不过科佛里的百姓,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饭随便吃,还全是细粮,这种日子,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可惜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两天,随着城墙轰然倒下,不知道该干什么的百姓,被带到粮仓,告诉他们粮食可以随意拿。
一开始还有些不信,直到骑兵全部离开,他们才知道这是真的,不过拿了粮食之后,他们才知道只能出城。
被赶出家园的科佛里百姓,看着城里燃起的大火,一脸茫然,家已经没了,他们不知道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