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瓦国或者说这片土地,采取的是城邦制度,王牧他们攻打的这个城池,因为有一条江叫科佛里河,所以由科佛里总督统治。
科佛里总督虽然属于帕拉瓦国,但是他这相当于一个小国,除了上税,完全自制,当然!要是帕拉瓦国想要攻打别的国家,他也必须得出兵。
得知自己的城池被别人攻打,科佛里总督德拉纳特泰戈尔非常生气,立即下令最近的两个城池,出兵救援。
科佛里总督府位于科佛里河附近,这一条江的水,源于西高止山,德干高原和东高止山的部分水流,也汇聚在江里,所以水流不小。
科佛里河上游曲折,有峡谷,险滩,落差破大,水流湍急,到中下游又非常宽,最宽的地方达到了三四百米,是一道天然的防线,所以泰戈尔这个总督做得非常滋润。
虽然因为海风,这一片区域盐碱地不少,不过地处平原,粮食收成还是不错,属于帕拉瓦国的粮仓之一。
这些消息,遮娄其国早就派人传给了王牧,也正是知道这一区域重要性,所以才决定拿它开刀。
虽然对于突然出现的敌人,泰戈尔有些意外,不过帕拉瓦国也有水师,知道海外有不少国家,尤其是海对面的科伦坡岛,那是泰米尔人的地盘。
泰米尔人是这片土地最早的土族,所以科伦坡国自称是孔雀王朝的后裔。
科伦坡国一直守在岛上,泰戈尔并非没有想过吞并,只不过以他水师的力量,无法大规模运送兵马,即便登陆也打不过。
这次泰戈尔就以为是科伦坡国的人,想要反攻回来,毕竟那些家伙一向觉得,自己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这些家伙还是有点东西,都督!要不属下领兵出去,试探一下。”放下望远镜,高侃抱拳说道。
帕拉瓦国的人并没有急着进攻,一批人来看了看就退了回去,在五里外安营扎寨。
“不急,我们去探一下!看看帕拉瓦国的人,会做一些什么。”王牧说道。
对于这片土地上的敌人,他们是陌生的,所以王牧并不急着交战,正好来的敌人实力不强,可以观察一下。
王牧和高侃,带着亲卫骑着马,到了营地附近一处小山坡,用望远镜观察。
虽然大战还没有开始,不过双方斥候已经交手,总体来说,还是王牧他们占据优势。
“看样子是要制作攻城器械,比海外那些岛国,确实要厉害一些。”看着营地的人砍伐树木,高侃赞扬了一句。
“嗯,我就是想要看看,他们的攻城器械如何,或许有值得学习的地方。”王牧说道。
到城里一个多月了,王牧仔细探查过这座城池,说起来这里虽然城池不大,不过修建还是很不错,有石头修葺的排水沟,不至于下雨就污水横行,城墙也是砖石结构,好在小城,城墙不算高大。
帕拉瓦国有自己的字,城里搜出不少贝叶棕书写的东西,也有写在羊皮上的,最好的居然是写在金叶上面,有一个道士在和俘虏交流,确认字的意义,最后会和人一些翻译出来。
王牧记得,四大明古国,一些学术上都有自己的特点,像玛雅人的历法,直到千年之后,都被人所推崇。
虽然不知道阿三有啥好东西,这并不妨碍王牧安排人学习,学习别人长处,然后再超越,这正是我们的能力,不断学习,创造,这才是中原明,传承不断的原因。
王牧最不喜欢的就是城里的寺庙,因为这里并不是中原,所以他第一时间选择了全部拆除,当然!只是拆除招牌和里面的佛像,房子还是保留着,毕竟修建得很不错的。
因为王牧他们并没有骚扰,城外的人很安稳的准备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两万人来到了城外。
“啧啧!这是啥套路?即不四面围城,也不围三阙一。”高侃不解的说道。
帕拉瓦人很干脆,两万人就分了两队,堵住了小城两面城门。
“笨重的大象,看着唬人!用处不大,不过那箭楼听高的。”薛仁贵说道。
“传令下去!注意防备床弩。”放下望远镜,王牧吩咐道。
虽然样式不同,王牧还是认出来,敌人阵里面,有器械能发射弩箭。
“那是投石车吧!就是不知道距离有多远?”看着缓缓逼近的敌人,高侃神色也凝重了不少。
“都督!末将去西门了。”
“等等!”王牧叫住了高侃。
“既然东西已经亮出来了,又何必等他们攻城!仁贵!带骑兵出击,扰乱他们,然后阻止西门的支援。
高侃!带昆仑奴杀出去!我随后就到。”王牧吩咐道。
虽然王牧想看看帕拉瓦人有那些攻城器械,不过他并没有想过挨打,既然运送出来了,打败敌人夺取过来,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帕拉瓦人还没有准备好进攻,愕然发现,城门打开,城里居然冲出了一队骑兵。
好在这是缓慢前进,阵型不乱,所以他们立即原地停了下来。
“呜!呜呜!”号角声响了起来,帕拉瓦人的盾兵迅速前冲,架起了枪盾,一看就比倭人专业。
王牧眉头一挑,望远镜里面,很清晰的发现,帕拉瓦人那大盾接近一人高,能遮挡很大一片空间,链接成一片,就像一堵墙壁,而长枪也很长,至少也是两米开外的。
王牧并不知道,因为这片土地,战马数量不算多,所以为了应对来至西南方向的敌人,他们有丰富的应对骑兵的办法。
天竺战马很不错,这一点王牧已经知道,占领小城的时候,就缴获了是多匹,这种卷耳马体型高大,丝毫不比普通青骢马差,甚至耐力更甚一筹。
根据审问,王牧知道,这种卷耳马,主要生活在西高止山脉附近的沙漠边缘,所以耐力非常的好。
薛仁贵带领骑兵,冲出城池,见到敌人已经摆好阵型,他也没有慌乱,远远绕着移动,这次敌人的骑兵很少,所以他也不担心突然有对手冲过来。
“刷!”薛仁贵一支弓箭,从手里射了出去。
“啊!”弓箭从盾牌间隙穿过,正中一名士卒,士卒发出一声惨叫,应声而倒。
“刷!刷!”见到薛仁贵放箭,跟着移动的骑兵,紧接着对敌人进行了抛射。
“嗡嗡嗡!”破空声不断响起,帕拉瓦人也用弓箭进行反击,可惜薛仁贵他们一直在外围游弋,箭支全部落在了地上。
“彭彭彭!”薛仁贵他们因为有坐骑,借住速度,抛射都落在了帕拉瓦人头上,好在他们有盾阵保护,伤亡并不多,只不过箭支落在盾牌上,犹如雨打芭蕉,密集的声音,让人不敢抬头。
双方你来我往,互射了几轮。
“杀!”一阵巨大的吼声传来,虽然听不懂,却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不少帕拉瓦这才发现,前方步卒已经交战。
“彭彭彭!”一连串的声音响起,长柄斧头,带着寒光,砍在盾牌上。
阿三冶炼技术很不错,所以不缺金属盾牌,不过为了保证盾牌的重量不至于太重,采用的是镶嵌法,木盾外面套了一层铁皮。
一般的刀剑,长枪,面对这种大盾,很难破开,不过阔斧不在这个范畴,又大又重,加上昆仑奴的力量,一斧头下去,连同盾牌,砍在了阿三的身上,即便没有砍伤,也会被撞伤。
帕拉瓦人精心准备的盾阵,第一时间就被破开了,至于他们的长枪,刺在竹甲上面,只感觉手里一滑,不自然的就偏了。
来至岭南的毛竹,材质坚硬,竹壁厚实,近乎实心,平均长度能达到十米,可以说材料充足,用来制作竹甲,比起硬木更加方便。
这种竹子新鲜的时候,回沉到水底,阴干之后,要轻很多,不过做出来的竹甲,防御能力极好,就算敌人武器穿透了竹甲的缝隙,里面还有一层皮甲,所以防护很到位。
阿三和中原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南方人普遍比北方人个头要小,面对精心挑选的昆仑奴,帕拉瓦人就像半大孩子,面对壮汉一般,犹如豆腐,轻易的被破开阵型。
竹甲加藤盔,看上去不怎么样,防御力极好,昆仑奴早已知道,所以他们没人在意防御,只是尽力的挥动斧头,对着敌人挥砍就是。
五千昆仑奴,个头高大,奔跑速度很快,所以杀入的速度也不慢,加上帕拉瓦人还有很多在防御骑兵,正面防守的人还比不上进攻的昆仑奴,失败就更快了。
在号角声响起的时候,原本去西城的帕拉瓦人,转向支援了过来,不过他们刚刚转过城角,就见到一支骑兵杀了过来。
“呜!呜呜!”又是一阵号角声响起。
“彭彭彭!”急促的战鼓声,就像催命的信号,大开的城门,再次杀出一支人马。
移动的人,想要防御骑兵,非常困难,所以帕拉瓦在见到骑兵的时候,也停了下来。
就在他们停下来不久,就发现自己被包围了,侧面有骑兵,前后则是两支步卒。
战鼓声不止是信号,习惯了战鼓之声,听到就让人热血沸腾,提着武器,就杀了过去。
王牧带的人马,除了亲卫,其他不是南洋土族,就是岭南獠人,还有骠国,南诏的士卒,要说性格,都是非常凶悍的,加上精良的装备,这些家伙,战斗意志非常的高。
主要一点,王牧对士卒待遇极好,虽然不能天天肉食,鸡蛋,鱼肉,鸡鸭鹅肉,还是能经常吃到,粮食那是一天三顿,随便吃饱。
虽然训练辛苦,没人想要离开,离开了王牧这里,他们想不出在哪里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长期的训练和充足的食物,这些士卒个个都有一身腱子肉,力量自然不小,打帕拉瓦人,只要不是同时上,一挑几都没有问题,只是一个照面,就形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狼入羊群,不过如此!而且还是群狼捕羊,即便羊群数量更多,也难逃狼口,更何况四周还有一支活动灵活点狼,见到破绽,薛仁贵毫不犹豫的带领骑兵,冲进了帕拉瓦的防守薄弱之处。
骑兵冲击力更强,有他们的加入,帕拉瓦人顿时多方受到攻击,根本就无法形成支援,配合。
青骢马爆发速度很快,王牧只觉得劲风扑面,眼中景色极速而过,帕拉瓦人惊恐的样子,清晰出现在视线之中,他只是把长刀递出,武器进入肉体的感觉,就从手掌传来。
抽刀,挥舞!
“噗!”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耳朵能清晰的扑捉到。
经历了很多次厮杀,就像爱好游乐场的人一样,非常享受那种肾上腺飙升的感觉,王牧也是如此,鼻息带着热气,上嘴唇很明显的能感受到,他脑子非常冷静,没有一点多余的想法,只是挥刀,躲避!
王牧很理解,为何会有战争综合征,见多了战场惨烈的状况,心里多少会有问题,更何况如今是刀刀入肉,鲜血淋漓,只要适应了战场,再次上战场,都是一群疯子,享受着砍杀敌人的乐趣。
大部分士卒都是红着眼,嘶吼着狂砍,那样子就能吓住不少胆小的人。
一般来说,战损达到三成,就会形成溃败,遇到伏击则会更快一些,遭遇战则要慢一些,不过面对围杀,帕拉瓦人还是很快有人开始逃跑。
毕竟是几万人的战场,拉得很开,后方的人见到前面袍泽不断被杀,心里压力还是极大的,尤其是他们还没有进入厮杀状态,脑子清醒,能分辨双方实力对比,所以跑路也就正常,毕竟他们只是郡兵。
科佛里总督这片区域,有很大一部分,没经历多少战事,如何能与王牧他们精心挑选的士卒相比,即便昆仑奴,那也是从好几个小国挑选出来的精英,一打二还不是非常轻松,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杀得帕拉瓦人节节败退,等到帕拉瓦见援兵被阻拦,士气受到打击,就形成了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