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月之久,吴城皇宫大殿之内,杨广坐身于龙椅之上,冷峻双目散发着无尽的威严。
“陛下,吴国灭,越国尚存,先前越国胆敢派出越人旦潜入我蜀中之地,释放姜见空,幸得陛下将其逆贼诛杀,今日该是这越国偿还血债的日子了!”长孙无忌义愤填膺道。
“是啊,陛下,不诛灭越国,难以平息隋国无辜难民之死。”
不怒自威的面庞上渐显一抹冷意,杨广高声说道:“拟,越国不仁,实乃卑鄙,竟派越人旦潜入我蜀中之地为祸一方,今日朕特此诏令于诸国,兴兵伐越,以为朕无辜死去难民之死;若越皇真知事节,当以遣使平复民怨。”
诏书之令分散于诸国帝皇之内,越人旦、姜见空的尸首更是被杨广悬挂在伐越的军阵前列。
有此铁证,其余诸国虽有心施压隋国遣返,但却依旧底气不足。
再三告诫见隋国执意如此,亦不再多加理会。
浩浩荡荡的大军直逼越国边境,绵延百里根本看不到尽头。
凛冽杀伐气息充斥于隋军阵中,明晃晃的银枪在日光的映照下,如坠冰窖。
出秦不利,无奈折返的范蠡,站身于皇宫大殿之上,躬身拜道:“启禀陛下,秦皇性贪,竟索取五城、黄金万万两、良田万顷为代价方可答应出兵,实乃强盗!”
“哼!”
越皇愤怒的拍打在龙椅上,冷言喝道:“秦皇欺人太甚!竟趁此打劫。”
“报~”
面色仓惶的越军士兵,快步冲入于大殿上,惊慌说道:“启禀陛下,隋军兴兵百万,布军于我国边境之地,大有进攻势头。”
“什么?!”
万般没能想到隋军竟会有如此阵仗的越皇,面色大惊的从龙椅上站起,失声说道:“诸位爱卿,这可如何是好?其余诸国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理吗?”
面色复杂万分的范蠡,心中暗自沉思半许,上前说道:“启禀陛下,微臣倒是有一计,还望陛下息怒。”
心中早已急如火烧的越皇,哪还顾得上其他,连忙说道:“范大夫请言。”
范蠡面色微顿,高声拜道:“微臣愿为使臣前往隋军军营谈和,化息两国争斗;届时,杨广恐怕将再无理由出兵我国。”
闻言,越皇眼中显露片刻间的深思,重重颔首道:“好好!既然爱卿有此决心,便快快前去。”
“微臣遵命,不过!”范蠡面首微沉,依旧呆立于原地。
见范蠡迟迟未动,越皇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悦,冷言道:“不过什么?莫非爱卿担心个人安危,反悔了?”
范蠡轻晃面首,躬身拜道:“亦并非如此,而是需要嫡长子为人质,方可表明我国决心。”
“大胆!”越皇怒喝一声,眼中尽显浓重杀意。
面色惶恐的范蠡,连忙跪拜于地面上,忙声说道:“陛下息怒。”
“陛下,范大夫也是为了我国考虑才会说此话的,更何况嫡长子身入隋营,杨广亦定然不敢有何举动,否则陛下大可以此为借口,令诸国共伐隋国。”文种急忙上前拜道。
话音落下半许,越皇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上,摆手说道:“去吧!去吧!”
“微臣遵命。”
文种、范蠡二人心中不由松下一口浊气,缓缓从大殿上退去。
百万隋军布军于越国边境数日之久,虽有开战之意,但却迟迟未有所动。
“报!”
“启禀陛下,越国使臣范蠡带纯钧宝剑,美女西施,以及越国嫡长子为质,前来与陛下谈和。”
闻言,中军帐内的文臣武将脸上无一不显露出一抹深思,各自相互对视着。
“呵~”
轻蔑冷笑声从杨广口中传来,邪魅说道:“传令下去,说朕事务繁忙,东西暂且收下。”
“那陛下,范蠡怎么办?”长孙无忌疑惑的询问道。
眼中尽显轻视之色的杨广,平静说道:“放他离去,不必理会。”
“遵命。”
身怀圣命的房玄龄躬身一拜,缓缓从中军帐中退去。
大约半柱香左右的时间,长孙无忌率领着一队将士徐徐走来,面色高傲的说道:“陛下事务繁忙,有何要事,皆有我一人转达。”
对此,范蠡眉头一皱,心中隐约猜到了些东西,但却并未直言,强做镇定的说道:“长孙大人,在下范蠡,今日前来乃是携带重礼前来与陛下详谈议和之事。”
目光轻瞥身后一众,长孙无忌微微颔首说道:“礼物,我暂且替陛下收下了,谈和一事,还是等到陛下国务稍减,范大夫再前来吧!”
说罢!长孙无忌亦不给范蠡任何辩解机会,便命令一众将士将名剑、西施等接手过来。
“这···”
看着眼前情况,范蠡亦不再好多说其他,无奈微微颔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隔日再来。”
正待其欲转身离去之刻,长孙无忌眼中显露出片刻间的思索,忙声说道:“范大夫,若陛下有时间,会前派信使通知范大夫的。”
“告辞!”范蠡感激一拜,快步从隋军中退去。
望着一众身形渐渐远去,长孙无忌双眼微凝,冷言道:“将越国太子看押!”
“遵命。”
快步折返于中军帐中的长孙无忌,在将此事禀报于杨广后,疑惑询问道:“陛下,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做?!呵~”
杨广不由冷笑一声,轻摇面首说道:“不不,什么都不必做,现在只需等待便足够了,等到似乎所有人都忘记这一切,便是朕的大军踏入会稽城中的那一刻!”
瞬间明悟杨广话中何意的长孙无忌,躬身一拜,点头说道:“微臣领命。”
待至群臣退下,对谈和一事隋军之内毫无反应,而会稽皇城内的越皇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住在大殿上徘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