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本将!”
雄阔海顿时脸上露出笑容,他虽不看重这些虚名,但是身为武将,谁不愿意自己明扬天下呢?
所谓不要名、不要利的人,要么是圣人,要么便是欺世盗名的大盗。雄阔海自认为自己不是圣人,而是一个有些欲望的凡人,否则当初也不会选择投靠宇文阀。
“原来是雄将军,将军前来抓我,是想知道丹心城的事情吧?”
身为魏家商会的头面人物,魏轲不仅见多识广,更是精通人情世故,当雄阔海叫破他的身份的时候,魏轲就已经知道雄阔海所为何事。
“哈哈,魏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
雄阔海未料到魏轲竟然已经知晓他的目的,粗犷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相符合其长相的的尴尬。
“可惜了,我只是一个商会主管,又哪里可能知道什么对将军有用的消息呢?将军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魏轲摇摇头。
“魏先生说笑了,魏城主敢把如此要事托付给先生,先生又怎么会是一个小小的商会主管?”雄阔海哈哈一笑,却是一语道破魏轲的底细。
“将军既然知道我在魏家地位如何,便应该知道,我是如何也不会背叛的,所以,将军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魏轲冷笑一声。
他乃是魏家家生子,从小便以书童的身份和魏镇明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其实和半个兄弟也差不离。
更为重要的是,他的父母,妻儿都在魏家,他要是背叛了,父母妻儿怎么办?
“我自是知道先生顾虑,所以现在也不会让先生难做,还请先生先跟我回溪水关,一切,只等我皇定夺。”雄阔海呵呵一笑,然后朝左右一招手,顿时便有数名身着布衣的武士上前、抓住魏轲。
“做的干净一点!”
雄阔海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商队之人已经被杀散,而远在十几里之外的吴国三河城守军却是紧闭城门,城头之上更是准备了强弓硬弩,显然,在这边的情况确定下来之前,不会赶来救援。
“雄将军,你这是……”
魏轲听到雄阔海的话心中一惊,不等他反应过来,抓着他的武士便爽利的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便是连魏轲的里衣都被扒光,好在此时活着的只有雄阔海属下的士卒,否则这魏轲就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他就知道雄阔海要做什么了。
“那边,体型相仿,年龄相近!”
在几个武士的呼喝声之中,一个和他年龄,体型相差不大的车夫的尸体被拖了过来,然后迅速换上了他的衣服和佩饰。
为首的那个武士眼睛在他身上和那具尸体身上看了半天,然后皱眉道:“手脚太粗糙,皮肤不够细腻,砍去他的手脚,剥去四肢皮肤,做成严刑逼供的样子,然后放火烧掉!”
“喏!”
几个武士急忙上前,然后手脚麻利的做好一切,不多时,火焰腾起,那具尸体就在魏轲面前化作了一具焦尸,再也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准备撤退!”
传令的武者在队伍之间奔走,一群群武者急切的收拾东西,然后掏出准备好的火油引燃马车上的东西,不多时,整个商队是数千辆马车便在火海之中化为灰烬。
而后,雄阔海带着这些人灵活的钻进山林之中。
魏轲看着商道上的浓烟,眼中一阵茫然。
聪明如他,自是明白,从现在开始,他魏轲其实就已经死了!
等到雄阔海带着人离开,足足数个时辰之后,吴国三河城的守军终于慢吞吞的打开城门,侦骑更是蔓延出几十里,直到确定无人之后,三河城的守军才在一个校尉的带领下、慢悠悠的朝这边开来。
“这是哪家商队?规模竟然如此庞大!”
那校尉带着数百士卒赶到这边,看着眼前蔓延到天边的车队残骸,后背渗出了冷汗,如非是修为在身,怕是早就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能够组织其如此庞大的商队,在吴国之中起码是前十的世家才有这个实力。
而这一次的损失……即便校尉不是商人也知道必定伤筋动骨,而自己等人坐看商队被劫杀却无动于衷,虽然说固守城池防止生变、并无大错,但是必然会开罪这商队背后的家族。
此事之后,无论是自己还是三河城城主想来都要遭到狠辣的报复,能保住性命恐怕都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校尉,好像,好像是丹心城魏家的!”一个有些见识的小校捡起一杆魏字大旗跑了过来。
“去城里叫魏家商行的人来辨认!”
那校尉看着那杆旗子,脸色顿时一阵煞白。
吴国世家极多,各家作风各有不同,但是丹心魏家却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尤其是这一代的魏家家主魏镇明,更是典型的活阎王,惹了他的人就没有几个善终的。
校尉一边等待着小校去寻魏家人,一边已经在心中盘算如何安顿家人,避免家破人亡了。
不多时,那小校便领了个身穿绫罗绸缎,一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跑了过来。
那中年人一见面前的场景,脸顿时便黑了起来,看着那校尉冷笑起来:“何校尉,好一个见死不救,你就等着我魏家的怒火吧!”
“管事,你看那边,那衣服,好像是大掌柜的!”就在这中年人准备继续威胁何校尉的时候,他随行的一个小厮突然喊了起来。
“这……”
那中年人闻声看去,便见一具被烧的焦黑的尸体。这具尸体上的衣服质量极好,人虽然被烧焦,但是衣服却依旧完好无损。
看到这具尸体,中年人满头大汗的跑了过去,很快便从那尸体身下摸到一块玉佩,看到这块玉佩,中年人顿时身子如同筛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