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皇陛下,当真只攻打一国?”
未央宫偏殿之中,越国国使一脸惊讶的看着杨广,似乎想从杨广古井无波的脸上看到杨广内心之中的真实想法。
只是杨广的面色一直洋溢着淡淡的笑容,他如何能看得出来。
“君无戏言!”
杨广笑眯眯的看着越国国使越人贵,脸上露出宰肥羊一般的表情,道:“只是这打哪一国,却是要看贵国和吴国的表现了。”
越人贵的脸角狠狠抽了一下,什么表现,不过是要好处而已,不过这也是列国行事惯例,不要说小国恳求大国,便是大国和大国之间也少不了这种交易。
且,杨广开口提条件,反而让他心中的担忧消退不少——
如果杨广什么都不要,只说去攻打其中某一国,越人贵心中反而难安,毕竟,国与国之间讲究的乃是利益。
而随着杨广的开口,越人贵心中已经有了数。
杨广提出只攻打一国,无非是想利益最大化而已。
战争的消耗之大足以让任何国家都咋舌,即便是强如秦赵也不敢轻启战端,而此次大隋远行万里征伐,其中的损耗更是极大。
越人贵甚至认为,杨广很可能根本不想发动什么战争,所谓的军队调动只不过是变着法子敲诈吴越一笔。
只是这种大胆的想法即便知道了,越人贵也不敢冒这种险,比起大隋,吴越两国更加打不起战争。
“越皇陛下让外臣转告陛下,之前的事情非是他的意思,只是以文种范蠡等人为首的群臣不同意割让,他心知陛下有怨气,故而让我送上玉璧十万,玛瑙千斤,另有纯金龙凤鸾椅一套!”
“哟?难道在贵国眼中,朕的脸面就只值这点?”
杨广收起脸上的笑容,不冷不热的看着越人贵,锐利的眼神看的越人贵额头冒汗。
这终究是一尊帝境,即便没有刻意针对,其庞大的压力也足以让帝境之下的武者心生恐惧。
“隋皇陛下说笑,外臣还没有说完。另有黄金五百万,纯阳丹千枚奉上。”越人贵抹了抹额头,再一次加码。
“呵呵,越皇有心了。”
听到纯阳丹三个字,杨广终于再一次露出了笑容来,这纯阳丹可不是什么大路货,而是一种特异的灵丹。
纯阳丹乃是丹师采集纯阳之气所练,不仅可以极大的增益阳属性修行者,对于某些因为修炼而留下的隐患更是能够极大的弥补。
要炼制这种丹药需要的不是材料,而是严苛的环境,故而其每一年的产量都是有限的。
一千枚听起来不多,不过据杨广所知,这已经是越国过去五年的储量了。
只是杨广如果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放过越人贵,那他就不是杨广,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
一个君主,最为重要的就是懂得在恰当的时机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想了一下,杨广笑眯眯的看着越人贵,道:“呵呵,听闻贵国铸剑之术不下于吴国,朕专于剑道,欲求名剑百把!”
越人贵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他已经不是肉疼了,而是心疼。
何谓名剑,有名有姓方是名剑!
不是任何阿猫阿狗铸造的剑都能叫做名剑的,必须是知名铸剑师铸造的名剑才能有资格叫做名剑。
而什么叫做知名?
在列国,没有三品以上哪敢叫做知名铸剑师?可是三品铸剑师,即便是在以铸剑之术闻名东域的吴越也是凤毛麟角,要知道,即便是那已经通晓欧治子神韵的莫磬,也不过只是二品而已。
就算有一个三品铸剑师,这样一把名剑也得这铸剑师斋戒三月,而后铸造半年才能完成,这其中耗费的心血更是无数。
“怎么?不愿意给?”
杨广淡淡的看着不言不语的越人贵,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而越人贵的心却是越发的慌张起来。
“陛下,非是不愿,只是……”
越人贵扯了扯嘴角,他现在处在进退两难之中,答应杨广,回去必然会遭到政敌攻讧。
如果不答应杨广,以找杨广以往的脾气,怕是大军一到,首先遭殃的就是越国。
“陛下,百把名剑着实太多,这非是外臣可以做主,莫如这样,外臣做出再添黄金五百万,玉璧十万以为陛下在西疆修建一座行宫,如何?”越人贵上前一拜,却是一脸恳求。
杨广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对看着越人贵。
“陛下,吴国国使已经在偏殿等待!”就在气氛陷入僵持的时候,大殿之外突然跑进来一个人,正是大太监曹正英。
“这……”
听到曹正英的话,杨广还未说话,越人贵却是差一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哈哈,吴国坐拥铸剑宗,想来是能满足朕的要求的,国使大人就先在这里想想,等朕去见见那吴国国使再说!”
言罢,杨广竟是真的从御座上站起来,便要朝另外一座偏殿走去。
看到这一幕,越人贵再也无法拿捏,不等杨广走到殿门口,便开口叫住杨广,道:“隋皇陛下且慢,百把名剑我越国愿意奉上!”
“那刚才的行宫呢?”杨广停下脚本,说出了一句让越人贵吐血的话来。
“也将奉上!”
越人贵硬着头皮,既然大头都已经出去了,他又如何回去在意这区区黄白之物。
“好!”
杨广大笑一声,朝曹正英吩咐道:“让吴国国使回去吧,朕没有时间见他,另外,吩咐御膳房准备宴席,朕要和越人大人探讨一下吴越风光。”
“谢隋皇!”
听到杨广的话,越人贵面色越发难堪,但是却不想在这个关头再出变数。
只是他却明白,随着吴国国使被杨广拒见,而他又在这时被杨广邀请饮宴的消息传出,吴越之间的龌龊已经难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