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
高空之中,无绪依旧在挣扎,便在邪王露出迟疑的霎那,天空之中的法网顿时炸开。
无绪从高空堕落,巨大的力量直接将身下的武台炸的裂了开来,四周飞溅的碎石更是撒的到处都是。
落地之后的无绪彻底失去了作为人的本能,好似一头豺狼一般四肢匍匐在地上,张开的大嘴不断朝着邪王发出嚎叫之上,更有诞液不断从他的嘴角滴出。
看到这一幕,范蠡已经找不到词语去驳斥杨广不怀好意的有夏诸夏之论了。
要说以范蠡为首的越人面相难看,那么在场的人之中还有一人的面色更难看——吴国国使朱温。
看着眼前不人不鬼的无绪,朱温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后颈传来,一种后怕感从他的心底蔓延出来。
当时李振同时给了他和张简各一颗血晶丹,然而,带队的吴国特使孙衍和出战的铸剑宗宗主莫磬都拒绝了这种不光彩的行为,因此没有服下那颗血晶丹。
当时要是莫磬服下丹药,恐怕堂堂吴国铸剑大师就会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到时候就算吴皇念他劳苦功高宽恕他,那铸剑宗的门人也会将他千刀万剐。
想到这里,朱温看向李振的目光之中便多了几分恨意。
“吼!”
化作野兽的无绪咆哮着朝着邪王冲去,身体之中最后的意识让他选择了邪王。
面对这基本已经失去理智的无绪,邪王面色一肃,却是轻轻朝半空之中一月。
下一刻,他摊开手掌,一道乌光和一道金光同时从他手中升起,这两道光如同青烟一般飘起,却在邪王身后勾勒出两个邪王石破天的虚影。
两尊虚影一金一乌,一正一邪。
那金色的虚影手结莲花印,嘴角含笑,一脸祥和,看向下方的眼神却带着一丝苦意,竟隐约有悲悯众生,愿为众生之苦而受难的大慈悲之意。
而那黑色的虚影却手持巨斧,青面獠牙,就好似地狱来的恶魔一般,有着毁灭一切的欲望。
这两尊虚影之下的邪王却完美的将这种气质融合于己身,没有半点突兀之处,这个时候,说不清楚邪王石破天到底是佛还是魔?
“圣魔之意!”
“看来,就算是父皇也低估了我这位大师伯!”
看着邪王石破天演绎出来的圣魔之意,杨广感叹一声,从石破天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和底蕴来看,便是当初的不死冥王复活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当年圣魔老祖选他作为大弟子却是极为有道理的。
或许,唯有这样邪性的人才能将圣魔之意演化出来而不让人觉得突兀吧。
“吼!”
圣魔同现,无绪好似感觉到了大危险一般,从地上一跃,嘴巴张的老大,竟是要将邪王和他身后的圣魔之相一起吞噬一般。
也随着无绪这一跃,无绪本就丑陋的形象再一次变得狰狞起来,原本他只是好像一只人型野兽,而现在,无绪却只能用怪物来形容了。
浑身皮肉外放,扎虬的血色肌肉完全裸露在空气之中,而他的嘴巴更是张大到了一个完全不可思议的程度。
“嘛!”
无绪冲天而起,一手手掌却从天而降。
这只手完全由金光所组成,竟是让人有一种解脱的祥和之意。
这只从天而降的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像是大人打小孩一般,直接将无绪按进武台的废墟之中。
金色的能量包裹了无绪,让他血色的双眼之中出现了短暂的迷茫。
然而……
下一刻,无绪冲天而起,眼中凶残之意更加浓厚,只是这一次,他冲向的却不是邪王,而是四周的看客。
眼见这一幕,杨广正欲出手,不想邪王石破天身后的那尊魔像突然动了。
只见那魔像手持巨斧一劈,还未离开武台的无绪便被这一斧子毫无悬念的切成两半,而后快速干枯,眨眼就臣了一具干尸。
无数长安人下意识的蒙住的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一幕着实让人感到惊悚。
“这……”
越人旦豁然从座位上站起,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战局,在他看来,在获得了十倍力量增幅之后,无绪起码能和邪王打个五五开,却不想吃了禁药之后无绪竟然更加不堪一击。
“力量虽然增加了,但是本心却没有了,不过是一具野兽,不要说只是增强十倍之力,就算是直接进入帝境又如何?”
邪王石破天摇摇头,有些惋惜的看着无绪留下的遗骸,然后轻轻一步踏出,就和他来时一样,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长安城之中。
“此战,大隋邪王石破天获胜!”高空之中,何错的声音为这一场并不是太精彩的比赛画上了休止符。
“隋皇,恭喜了!”何错笑吟吟的走上朱雀城楼,然后将之前约定的东西交给了杨广。
“多谢先生!”杨广毫不客气的接过东西。
“哼!”
“我们走!”
越人旦站起身来,大手一挥,便带着一群越人狼狈的离开了朱雀城楼。
眼见他们离去,杨广也不恼怒,而是走到城楼上,扬声笑道:“今日感谢列位国使,诸位使者前来观礼,朕已经在宫内设下酒宴,还请诸位不要嫌弃,稍后自有礼官前来引导诸位。”
“谢大隋皇帝陛下!”
看台之上,列国国使,宗门道统使者齐齐起身致谢。
其中的某些人已经在心中盘算着今后和大隋的交往如何进行,毕竟今日大隋所表现出来的潜力而言,百年之内必将又是一个东方秦国。
“赵皇,这边请!”
杨广将台下众人的神态收在眼中,笑了笑,朝着等待的赵皇一拱手,两尊至尊齐齐走下朱雀城楼。
在两人身后,被有意无意遗忘的何错下意识的抹了抹鼻子,一脸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