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为何?
列国皇室乃是天东二洲真正的上位阶层,故而列国之中很少有什么事情是真正瞒得住人的。
如无绪母子受辱这种在宗法上看来极为微小的事情当然不会传出来,但是关于当今越皇的上位史却不是什么秘密。
这位越皇还是皇太子的时候就多有不端,当时的越国先皇曾经动了废黜的心思,其后还是这位皇太子的老师,当时的越过上卿出了谋划让这位皇太子娶了越国第一大家族苏家之女。
正是靠着苏家作为后盾,这位才磕磕巴巴的坐上了如今的越皇之位,这事对于下层的百姓很新鲜,但是对于上层人来说却不是什么秘密。
而这苏家女不是他人,正是当今越国皇太子之母,如今的越国皇后。
杨广觉得,就是换做是他自己处在苏家女的地位恐怕也不会对无绪母子有什么好感。
自古以来非嫡生长子最为被正室所忌惮,当时的苏家女没有直接弄死无绪母子就已经足够仁慈了。
而在这样一位强势的后族面前,越国又如何会冒着得罪苏家的危险去照看无绪母女?
须知后宫之中,帝后行事的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会被下面的人无限放大,从而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既如此,成全你!”
半空之中,邪王在听到无绪的话之后沉默一会儿,紧接着半空之中再度砸下一拳。
相比于之前突兀出现是拳头,这一拳却是极为缓慢,好似从天空之中堕落下来一般。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这一拳不如之前那一拳,相反,看到这一拳无绪浑身肌肉绷紧,前所未有的紧张。
拳头还未彻底落下,虚空之中便有神魔出现,竟是阵阵梵唱,好似给这一拳祝礼一般。
而随着这些神魔的声音,这一拳越发神圣,却又在神圣之中带着一丝诡谲之意。
这便是传自圣魔老祖的圣魔十八掌,只是到了邪王这一地步,已经不在拘泥于拳掌之分。
“杀!”
面对这仿佛要将天地镇压的一拳,无绪爆喝一声,却是猛地一踏地,手持长剑连人带剑刺向落下的拳头。
仿佛是受到牵引一般,四周无数的剑气应声而动,好似倾盆暴雨一般跟随无绪的剑朝那拳头刺去。
眨眼之间,剑气破碎的声音在虚空之中密密麻麻的传来,而拳头上竟是出现点点血点。鲜血滴落,血洒长空。
“轰!”
然而,借助天地之威的圣魔拳又岂是人力所挡,不过数息的僵持之后,那重拳直接砸在无绪身上,直接将这翩翩公子砸飞出去数十丈,好似一个破麻袋一般跌落在武台一侧。
这个时候,四周的剑气消散,邪王石破天的身形再度出现在武台之上,他看着无绪,言语之中带着惋惜。
“你是一个学剑的苗子,但是你心中的犹豫太多,放不下的东西太多,如果你无法舍弃,也无法升华,你此生无望于帝境。”
邪王石破天的声音淡淡传出,却是清晰的落在武台四周的人耳中,一干武者听到此话却是心有所悟。
此刻,面对这位充满自信的邪王,便是已经成为帝境的杨广和越人旦也不得不承认,即便不是帝境,邪王的道却已经站在了帝境之上。
“这个大师伯!”
杨广看着武台上的邪王,心中对邪王什么时候能够突破帝境已经有了估算。
眼下的邪王能够突破帝境已经不是什么问题,关键在于,他想什么时候突破帝境。
“放下了可还是我自己?”
无绪从地上站起来,他浑身的衣物变得破破烂烂的,之前的翩翩公子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落魄的乞儿。看着正在说教的邪王,无绪一脸惨笑。
邪王漠然无语。
世间充满各种不公,仇恨,憎恶,更有无数的恩怨情仇,但是不是每一个都有解决办法的。
很多时候,能够以生死来解决的事情反而是最简单的,而有些事情却非是一死了之就可以解决的。
毫无疑问,无绪便属于此种。
“范大夫,我颇为喜欢这公子无绪,想邀请他在此战之后带着他母亲来我大隋修养百年,你以为如何?”对于人才,杨广从不嫌多,而对于无绪,他却是充满了同情。
“不可!”
范蠡摇摇头,脸上却有些苦涩。
杨广之意他如何不知,真要是能让无绪带着其母亲在这大隋待上百年,等着当事人都死了,恩恩怨怨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然而,越国之人如何会答应。
要知道,如今秦国皇太子嬴政的声望在秦国如日中天,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有秦人不喜嬴政。
为何?
不就因为嬴政乃是当今秦皇和皇后在游历赵国的时候在赵国所生?
见范蠡摇头,杨广也不强求,天下英才极多,他并不缺这么一个无绪。而一边的赵武灵皇也是喂喂惋惜,他刚才也抱了和杨广相同的心思。
毕竟,有着当年晋文公重耳之事,皇室之人在他国生长却非没有先例。
“请指教!”眼见邪王无声,无绪手提长剑,却是再度摆出姿势,竟是没有放弃的意思。
“你不是我的对手。”
邪王摇头,孤傲如他是不屑于对一个弱于自己的人出手的。
“请战!”
无绪眼中露出一丝坚定,而后持剑一剑朝邪王石破天刺去,却是一招平淡无比平刺之术。
“轰!”
邪王皱眉,屈指一弹,便有一方法印出现在他身前,直接将他弹飞出去。
无绪起身,再一次持剑劈斩而来,只是这一次他的剑风极为凌厉,深寒,让人不寒而栗。
这剑的杀意更是犹如实质一般,只是远远一看,便觉得遍体身寒,眼睛刺疼。
城楼之上,越人旦面色诡异之色,道:“竟是那卫国绝杀堂的绝杀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