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个空档,程咬金一把抓起地上还活着的隋军士卒,猛地一跳便跳进夔牛长大的嘴巴之中。不等身后的武者完全反应过来,巨大无比的夔牛法身便朝着原野深处,隋军的驻扎地点亡命冲去。
在两人身后传来超凡武者气急败坏的声音:“尔等打扫战场,我去杀了他们!”
“哪里逃?”
荒野之中,一头巨大的夔牛在狂奔,而在夔牛身后,一个手提长剑,身着白色皮甲的武者却远远的吊在夔牛身后。
这武者不时朝着身前的夔牛劈砍,道道剑光闪电般朝夔牛袭去,尼玛夔牛虽然已经在尽力闪避,然而身上却依旧不断增添着新的伤口。
这一牛一人,正是罗士信和那越国超凡武者。
“知节,林总旗怎么样了?”
险险避开身后的一道剑光,罗士信有些焦急的询问道。
“不行了,已经没气了。”伤感的声音从夔牛嘴中传出,却是躲藏在里面的程咬金发出的声音。
此刻,巨大的夔牛口中,程咬金正为身前的一具男尸整理遗容,这具男尸浑身甲胄破烂不堪,暴露出来的伤口深可见骨,容貌却还算清晰可见,这人不是之前锦衣卫的林总旗又是何人?
听到林总旗死讯,两人都显得有些沉默。
平心而论,他们这些行伍之人没有几个喜欢锦衣卫这样的秘密机构,甚至对于林总旗表现出来的手段有些反感。
只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林总旗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至始至终,他一直护卫程咬金左右,身上有半数伤口是为了替程咬金抵挡明枪暗箭,死在他手下的敌人更是不下三五十之多。
“他日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踏平吴越!”罗士信虎目含泪,语带哽咽,今日这些死的士卒都是跟随他们多年的老兵,有些更是他们的乡党亲兵,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踏平吴越?罗士信,你没有机会了!”
怵然之间,罗士信耳边响起一声爆喝,只见他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位白衣白甲的剑客,不是一直追杀他们的超凡武者又是何人?
“呼呼呼!”
夔牛喘着粗气,大眼睛一片血红。
夔牛口中,程咬金一阵沉默,却是默默收拾兵刃铠甲。
今日至此,两人绝无生还可能性,与其苟且偷安,不如血战至死。
“嗡”
长剑争鸣,划破夜空。
“哞!”
夔牛怒吼,风沙走石。
下一秒,风沙尽,长剑横空。
夔牛一对巨大的前踢猛地一软,竟是直接跪倒在荒野上,而在夔牛的脖颈处,却有一道足足四五尺大小的血洞,血水如同喷泉一般从这个血洞之中涌出。
“士信!”
程咬金身披甲胄,手提大斧从夔牛口中走出,便在他刚刚走出的一霎那,夔牛法相崩溃,现出罗士信浑身伤痕的身体,而在罗士信的脖颈处,却有一道极为可怖的伤口,正是法相受伤之后给予身体的反馈。
“程咬金?不过区区一个大宗师,还不跪地领死!”
看到走出来的程咬金,那超凡武者一脸讥笑,却是混不在意。武者一个大境界便是天壤之别,何况程咬金与他相差两个大境界。
“哼,小白脸,吃我一斧!”
程咬金大怒,却抡起宣花大斧,朝这超凡武者砍去。
“蝼蚁也敢撼树?”
看着程咬金挥来的大斧,超凡武者不屑的冷笑一声,看也不看那锋利的斧头,屈指一弹,一道剑气爆射而出。
只听见“哐当”一声,却是那道剑气直接穿透程咬金的宣花大斧,更是余势不减击中程咬金的肩头,不仅破开了程咬金的甲胄,更是直接将程咬金的肩骨炸开,露出渗人的骨头渣子。
即便如此,程咬金依旧站立不倒,一双虎目依旧直视这位超凡武者,恨不得生啖其肉,活饮其血。
“好,好,好志气!”
“据说你们在大隋颇受那杨广看重,不知道我要是在这里杀了你们,那杨广小儿会不会气的发疯。”
“不过,我不喜欢你的眼神,所以,在死之前,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一番!”说话之间,那超凡武者手指轻点,又是一道剑气射出将程咬金另外一只完好的肩膀炸的粉碎。
程咬金闷哼出声,却是狠狠吐了一口血沫,怒骂道:“我大隋天子早晚灭了你这下人之国,到时候,你必在我灵前被千刀万剐而死!”
“你在激怒我?放心,我既然已经说了要让你好好享受便不会食言。”听了程咬金的话,这超凡武者暴怒不已,抬手便是两道剑气射出。
程咬金的膝盖骨直接炸碎,却是再也站立不稳,仰天而倒。
“怎么样,四肢粉碎的滋味不好受吧,来,叫我一声爷爷,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否则……”那超凡武者狞笑着看着程咬金,修长的手指朝着程咬金的下体一指,一脸阴恻。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对于程咬金这样的男人而言,还有什么比断了子孙根更为屈辱?
“小白脸,要杀就杀,何必废话!”
程咬金狠狠一咬牙,却是眼睛一闭,完全豁出去了。
“好,本座成全你!”闻听程咬金之言,那武者手提长剑上前,便要动手,然而此时,荒野之中却传来一声讥笑之声。
“据说越人稽公子你颇受你父越人旦宗主看重,不知道我要是在这里杀了你,那越人旦会不会疯掉?”
“谁?”
越人稽爆喝一声,却是长剑横胸,警惕的看着四周。
然而,无论他如何去看,这四周都没有半个人影存在,除却偶尔传来的豺狼嚎叫,草丛之中的蛇虫嘶鸣之外便再无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