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风月街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轿外再次传来曹正英的声音。
杨广掀开轿帘,迎面便扑来一股股脂粉香气,各色花香皆有。沿路两排的楼台阁宇虽然都不大,但装饰却精美之极,更有无数貌美女郎斜倚长杆,做出各种让人心血沸腾的事情,仿佛为这些楼台镶嵌了一枚枚夺目的珍珠。
自古名妓出江南,而扬州更是江南的中心,水路四通,每日来往的商人旅客不计其中,更是让此地风月街变得热闹无比,彼此激烈竞争下品质都越来越好,名气也越来越大,远胜于北方重镇。
旁的不说,只看那阁楼上、长街上来来往往的妙龄女子,身上的穿着打扮除了样式有差,在风格和开放度上比之现代也不遑多让。即便只是在这长街随便走上一走,也非要气血上涌、心潮澎湃不可。
“陛下,咱们这是要去哪一家啊?”
曹正英再次开口问道,他皮肤白净,穿上那锦缎制成的下人衣服也不显得寒酸,颇有一股大管家的风度。此时此刻,也就唯有他才能保持目不斜视、心如止水。
“去哪家?”
杨广微微一愣,他来此地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帮助红拂引开那些京城权贵的关注,本身到并没有什么游玩的想法。
“去潇湘阁吧。”
杨广风姿优雅的走出软轿,那卓尔不凡的气质和精美高端的华服立刻便引来了周围美女的注意,一个个皆是双眼冒火的想上前收下杨广这位一看就知道出手不凡的大豪主。
但当她们看到杨广行走的方向时,却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面上露出遗憾嫉妒之色。
潇湘阁,即便在这百花争鸣的扬州风月街中也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与水月轩并称为风月街两大花楼。其层次和内部名妓花旦的质量,远非其他的花楼可比。
更让一众名妓花旦望而却步的,是潇湘阁那不为人知却恐怖无比的背景。
凡是有些头脑的人都会知道,想在风月街中混开的花楼,多多少少要有些背景。毕竟花楼不是妓馆,里面的花旦才女都是经过数年甚至十数年培养而成,不仅容颜绝美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种层次的美女只要勾勾手指,便能引得一大群男子争得头破血流散尽家财,根本无需去出卖身子。
故而花楼里的那些顶级花旦,大多是卖艺不卖身,最多和你同桌共饮、谈谈风花雪月。这种欲拒还换的情调,可是远胜于烈火干柴,不知有多少才子富商为引得佳人一笑而豪掷千金。
简单来说,古代花楼里的那些顶级名妓,大抵相当于现代的女明星,只以才艺娱人,而不会舍身相陪。那些专司暗娼的女子,才等同于现代的妓。
但并非每个人都会乖乖的遵守花楼的规矩,那些流连花楼的恩客身份各异,市井平民有之,富商大贾有之,江湖豪侠有之,甚至高官贵胄亦有之。酒色上头时,难免有些人会做出不规矩的举动。
越是顶尖的花楼,越是顶尖的花旦,需要应对的人背景就越大,若是花楼背后没有绝强的背景实力,就算是被人大闹了一场,凌辱了几个花旦,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所以在这风月街里头,越是顶级的花楼,背景就越恐怖,没什么实力却喝酒闹事的人,下场往往都无比凄惨。
潇湘阁和水月轩能够并称为风月街两大花楼,背景自然也是最恐怖的。
水月轩不用多说,乃是顶级门阀萧家的支柱产业之一,开遍天下各处,里面的花旦各个鲜美无比、血统各异,只要你有钱,任何种族的美女都能寻到。以萧家的背景,自然没人敢去惹是生非。
相比而言,潇湘阁就要神秘的多了。水月轩的招牌是美女容颜绝伦,且天南海北风格各异。潇湘阁则尽是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容貌绝美自不用多说,关键是曲艺舞蹈十分精湛,稳稳压住其他花楼一筹。
令人奇怪的是,潇湘阁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显赫背景,但只要敢在那里闹事的人,七日内必然气绝身亡,就算是武功高强的江湖魔枭也例外。且死法各异,偏偏又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这种惨案在发生了十几次后,终于震慑住了那些不信邪的浑人。毕竟命只有一条,死了的话可就什么都没了。
故而在许多人心中,潇湘阁是要比水月轩更加恐怖的存在。
“呦,这位公子,快进来,是来找乐子的吧,不知……”
杨广和曹正英二人刚刚步入潇湘阁,一个徐年半老、身姿丰腴的美妇便迎了出来,态度十分热络。
“既然来找乐子,自然是要找最好的姑娘了。”
杨广‘刷’的一下展开扇子,一副不差钱的样子。
“潇湘阁最好的姑娘自然是雪芝、雪韵这两位头牌花旦,可惜她们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见到的。”
美妇还没说话,旁边几位油头粉面的青年便想先回了一句,更以一种戏谑的眼神看向杨广。显然这几位都是‘雪芝、雪韵’的坚实爱慕者,下意识的将杨广当成了劲敌。
那美妇面容一僵,随后连忙道:“雪芝、雪韵平素确实忙的很,公子若是吝惜银子的话,我们阁里其他姑娘也是不差的。”
这美妇也是迎来送往的老油条,她这番话看似是劝谏实则为激将。若杨广抹不开面子,一下子豪掷万金,潇湘阁自然大赚特赚。若杨广理智的选择其他姑娘,潇湘阁也能免去一次纠纷,可谓是稳稳立于不败之地。
杨广不屑的瞥了那几个公子哥一眼,嘴角含笑道:“本公子出行,必要最美的姑娘陪伴。雪芝、雪韵虽然不错,却也还要差上三分,勉强能做个按摩捶背的丫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