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城,萧府。
萧琮站在正厅中,愤怒的将一件件精美的玉器、瓷器率落到地上,额头上青筋毕露,仆役丫鬟噤若寒蝉,却无人敢上前去劝导。
“父亲,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绝美端淑的女子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瓷片杂物,来到萧琮旁边询问。
只见她身穿一袭翠绿长裙,淡雅的装束更突出了她绝美的脸庞和雪耀白皙的腻滑肌肤。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那刀削似的香肩处,美得异乎寻常。行止之间充满了贵族的尊贵雍容,却又不失年轻女子的活力。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萧琮的掌上明珠,萧瑶!虽然身份有别,但萧瑶在江都城的名气可是丝毫不逊色号称大隋第一郡主的杨梓玉,甚至还要犹有过之!
除非是亲自确认,否则任谁也无法相信,就是眼前这位看似柔若扶柳的女子,一手掌控着萧阀的商业帝国!
京城里的豪门甚至戏称,说以萧瑶的才华执掌朝廷户部也是绰绰有余。因为萧家的产业根本庞大到无法计数,即便是朝廷力所不及的草原西域,也多有萧家的商铺,如此浩大的商业帝国,经营起来要远远难过做户部尚书。
萧琮见到来人,神色也不由稍微缓和,点头道:“你今日怎么回来了?”
“听说父亲大人在家里大发雷霆,便想着回来看上一眼,反正也不是很忙。”
萧瑶淡淡的说着,若空谷幽兰,却有一股涤荡心灵的魔力。
萧琮看着萧瑶那张精致无暇的绝美面孔,叹声道:“太像了,看到你,为父就像是看到了你姑姑。你和她简直一模一样,不论是样貌,还是才智。若是你哥哥有你一半的才能,为父也就无需这么累了。”
萧瑶明眸闪过一道光华,轻笑道:“姑姑现在可是一国之母,凤仪天下之人,瑶儿怎敢和她相比。父亲还没说今日为何发火呢。”
萧琮长叹一声,愤恨道:“你还不知道吧,今日在朝堂上,宇文阀的虞世基和斐蕴这两个奸臣一唱一和,竟是让为父折了兵部尚书这一绝强助力,实在是可恨啊。”
萧瑶心中微惊,显然还不知道此事,沉默片刻后展颜道:“若是其他尚书位置确实有些严重,但若是兵部尚书的话,折了倒也无妨,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
萧琮皱眉道:“你这话何解?要知道兵部可是掌控着五城兵马司,虽然兵马司的人数不多,装备也远不如皇城禁军和驻扎在城外的左屯卫,但却是唯一一支不需要皇帝谕令,便可以在京城自由出入的军队。如今没了兵马司,旁的不说,就是咱们萧阀在江都城中的生意都会有不小的损失。从哪个角度看,也称不上是好事吧?”
萧瑶嘴角逸出一抹笑意,从容道:“父亲的眼光还是看的太近,咱们萧阀的生意遍及天下,京城里的这点产业又算的了什么,根本无足轻重。而五成兵马司除了这点微末帮助外,剩下能起到用处的地方就只剩下造反了吧。”
萧琮吓了一跳,连忙道:“住口,你这丫头,为父什么时候说要造反了!这种话岂是能乱说的?”
萧瑶略带俏皮道:“那不就是了,既然父亲不想造反,五城兵马司的兵权便有害无益。岂不知自古帝王最忌拥兵者,何况还是京城里的兵马。如今咱们将兵权交还,看似吃了大亏,实则赢得了陛下的信任,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萧琮一阵愕然,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只能无奈苦笑道:“为父辩不过你。只是朝廷里的大臣可不是人人都如你这般聪慧,经此一事,咱们萧阀的声势必然大减,形势不容乐观啊。”
萧瑶凝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也罢,便让宇文阀再得意一时半刻,等到调查运河贪墨案的巡按返回,就是咱们反击的时刻。”
萧琮眼前一亮,“你那边已经拿到证据了?”
萧瑶嘴角勾起,得意道:“不仅拿到了,而且这‘证据’还超乎想象的精彩,足以让宇文阀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什么!”
萧琮难掩激动之色,片刻后叮嘱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宇文阀培养的死士高手甚多,恐怕他们不会让那些巡按轻易返回江都。”
萧瑶道:“父亲尽管放心,真正的证据早已转入到了水月轩的秘密渠道当中,任他宇文阀手眼通天,也绝对无法阻拦。”
萧琮振奋道:“太好了!那为父就再忍上他几天。”
说完,萧琮好似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对了,那个名叫庞玉的比武招亲应试者你也要盯紧了,最好能找机会除掉。决不能给李阀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为父可不想在搬到宇文阀后,又多出李阀这个大敌。”
“瑶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