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侦破了李举人杀妻案后,心情颇为舒畅,这样一件滴水不漏的案子总算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揪出了藏在背后的真凶,揭开了他那阴险毒辣的真面目,为死去的黄氏出了一口冤气。包拯一看左右无事,特别破例邀请展昭和公孙策二位小酌几杯,他吩咐夫人在衙门后院摆了几样小菜,弄了一壶好酒,自己却还是一盏清茶作陪。
展昭和公孙策二人如约而至,他俩正想听听包大人的破案秘诀呢。包拯拿他俩是当自己人看待的,于是给他俩倒满酒,让他俩不要拘束,才笑着说道:“破案哪有什么秘诀呀,其实不外乎就是多看、多听、多想、多做嘛,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吗?”
“是,是,大人说的不错。”公孙策二人羞愧的连连称是。“那大人又是如何看出李举人是杀人凶手的呢?按说杀人凶器在体内,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公孙策壮着胆子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哈哈,不瞒二位,其实这件案子的侦破我也是靠了一个人的几句话,要不然我还在摸索呢!”包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是谁?”展昭,公孙策不料包拯也要听人言语才能破案感到大为惊讶,齐声问道。
“就是那个陈驸马。”
“陈驸马?!”
“对,就是他!你们一定想不到吧?”包拯喝口茶,说道,“展昭,你还记得前几天我去驸马府上赴宴吗?席间陈驸马曾讲过他老家发生过的一件命案,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他说有人将一条毒蛇放进一个女子的下体,那女子惊吓致死,而从外表却看不出任何致命伤痕,所以此案就不了了之了,如果不是知情人说出其中的奥秘,恐怕到今天还是一个悬案呢。我听了他的话,心中忽然一动,将这两件案子联系起来,作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那凶器就在死者的身体中,于是特别仔细检查了她身体上容易被侵入的地方,果然不出我所料,结果你们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包大人真是慧眼如神!”公孙策二人佩服的连连点头。包拯忙叫二人再喝酒,三人尽兴畅谈到很晚才结束。
又过了些日子,这天正是一个好天气,包拯刚处理完一个案子,心情颇好,就决定出去走走,于是他脱下官服,换了一件普通的衣服,叫上家人包兴,二人直往开封最繁华的街市而去。
二人在街上走走停停,包拯不时和各种人交谈着,从中他知道了很多平时在衙门里没听过的事,兴致勃发,连饥饿都差点忘记了。不知不觉中,天已近晌午,包拯看看天空中刺眼的太阳,再看看身后无精打采的包兴,说道:“包兴我们先去填饱肚子再说。”包兴一听此话,喜出望外的去找吃饭的地方了。
包兴找到的是一家靠河的小酒楼,虽然酒楼不大,但是因为能够欣赏到临河的风景,所以生意还是不错的,里面人声鼎沸,喝酒声此起彼伏,颇是热闹。包拯也满意这儿的环境,二人在楼上靠窗的地方找了个座,坐了下来,从窗口看出去,河面上的一切尽在眼中。
这条河是内河,是人工挖掘的,所以并不宽,但是很长,看过去一眼望不到尽头,河中停泊着一艘巨船,上面人来人往,人闹非凡,看那些人的打扮都是衣着华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船上还不时传出来淫声浪语,包拯明白了这是一艘游乐船,所谓游乐船,其实说白了就是游动的妓院,包拯暗叹一声,现在的人为了寻欢作乐,什么方法都想得出啊。船的上方是一座石拱桥,上面来来往往的是各种各样的人。
包拯看了一会儿,觉得眼花,低头喝了一口茶,闭目养了养神,才稍稍好过一些。包兴忽然叫道:“大人,你快看桥上有好多人,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包拯不由得往那桥上望去,果然桥上密密麻麻的围着很多人,包拯暗想,难道是有人落水吗?他正在猜测之际,有好事之人冲进来嚷道:“快去看呀,河里捞起来一具女尸,就在桥上,好恐怖啊!”
酒楼里顿时一阵喧哗,包拯听到有命案,再也坐不住了,他吩咐包兴赶快回衙门报告此事,自己没有暴露身份,就直往桥上而去。
到了桥边,包拯挤进去一看,果然有具女尸躺在地上,一个地保正在维持着现场。包拯见那女尸约有二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腹部因为吞了水而高高鼓起,她的身体也是臃肿不堪,肤色惨白的吓人,看样子在水里浸泡了不止一日了。包拯发现该女尸身上衣饰简单,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女眷,他心里一动,问地保道:“有没有去报官了?”
那地保怀疑的看了包拯一眼,对他的身份捉摸不透,看包拯的气质又像是个有来头的人物,他犹豫了片刻问道:“你是谁?这种事你无权过问!”
“他无权过问,谁还有权过问?”公孙策带了一队衙役出现在了现场。围观的人纷纷给他让路,公孙策指着包拯道:“他就是开封府尹包大人!”
地保闻听吓得慌忙跪下来给包拯磕头,包拯把他扶起来道:“不必如此,你并没有错。我问你,是谁发现这具女尸的?”
众人知道包大人要问案了,都屏声静听,地保还未回答,旁边人群中钻出一个男子说道:“包大人,是小的发现的。小的名叫齐天,在这艘游乐船上打杂,刚才我去河边打水,就发现她漂浮在水面上,小的吓得差点背过气去,连忙去叫人把她打捞了上来,并且通知了地保。”
“她身上的东西有没有动过?”包拯问道。
“没有,小的哪敢呀!”
包拯点点头,对仵作道:“仔细检查,找出她的死因。”
“是。”仵作拿出工具,开始勘验。
公孙策看看包拯的神色,疑惑的问道:“大人怀疑她是怎么死的?”
“我只能肯定决非是现在溺水身亡的,她已死了有几天了。”
“学生也是这么想的。”公孙策略显犹豫,又说道,“我怀疑她另有死因。”
包拯听了公孙策的话,若有所思,这时,仵作已经勘验完毕,他向包拯禀道:“这名女子死了已有三天了,身体外部并无具体的致命伤痕,所以死因不详,还有待于作进一步的勘察,她是被人用重物绑着沉入河底的,因为她的衣物已被撕去了一角,可能是前几天的大雨把她冲到了岸边,所以让人误会为是溺水而亡的。”
包拯听了仵作的报告,沉思片刻,说道:“先把女尸带回衙门,再作进一步的勘验,现场和女尸有关的东西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