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只允我三日时间。”
要不是将资源都用在培养宗门弟子的身上,哪会这么缺钱,宗主也不会让他们下山接这趟活。
但接活挣钱是一回事,顾忌宗门名声是一回事,要是有别的宗门知道他们穷到要下山挣钱,还是当人家的打手,不知道要被别的宗门笑话成什么样子。
尤其是白羽门。
二十多年前,他们两门都还是五门之列,经过多年的努力,他们两门将十殿两个宗门挤下去,可只有白羽门守住了,他们星月门兜兜转转的又跌回了五门之首。
丢人呐!
“有什么事情你尽早安排,我最多只待两日。”
“好,好,两日够了。”
方长老从书房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姚县令拿起纸墨写信。
两人直接走进去,就站在姚县令边上看着他写。
信中内容两人瞧了个真切。
嘿,给京中大人物写的。
还是加密的。
苏亦欣看向顾卿爵,眼神询问:这怎么办?
看不懂啊。
顾卿爵只是一眼,就将信的内容记下。
随后在书房转起来,目光停留在书架上的书籍上,没有一本本的看过去,而是站在书架前一眼扫过去。
就这样,他准确无误的从书架上数百本的书籍中抽出一本。
苏亦欣:这个?
这不就是诗经么,用诗经做译本,他也能想出来。
顾卿爵对诗经烂熟于心,很快就将姚县令信中内容翻译出来。
金矿有失,下一步如何?
这个是译文的内容。
苏亦欣朝顾卿爵竖大拇指。
顾卿爵永远都能给她惊喜,这脑子怕不是计算机变的吧。
没头没尾的,暂时还不知道姚县令是给谁写信。
从书房出来,两人拐去方长老房间,方长老在修炼,就这么看着看不出什么头绪来。
唯一知道的就是方长老还会在此留两天,那就是说姚县令还会要这些“打手”干活。
干什么,不言而喻。
从府衙出来,苏亦欣用传音符联系封晟,让他近期注意星月门的动向。
樊县令拿下金矿后,迫不及待的组织人员,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开挖。
“郎君,我已经联系最近的驻军,只要开始挖,人证物证齐全,能第一时间将其控制住。”
赵瑞点头,问顾卿爵:“师父,可有消息,樊县令背后的人……”
知道没那么快,可现在这情况,如果樊县令开挖,又不知道是谁在操控这一切,万一这边动手惊了京里的人,再想捉住就难了。
“五郎君放心,京都已经在加紧查,这边动手可以时将消息封锁,做两手准备。”
“好。”
不过一天的时间,樊县令就将开挖矿脉的人员聚集。
苏亦欣看到穿着囚衣的人,真不得不说一句“夸”一句这个樊县令,竟然用牢里的犯人还有街边的乞丐。
虽说不都是死囚吧,但让牢里面的重刑犯挖,可以更好的保守秘密,反正都是犯人,挖完了之后,来个矿难,封口太容易了。
“你说的两手准备,不止是等着飞鹤他们的查询结果吧?”
顾卿爵点头对苏亦欣道:“既然知道他们的密语,仿照姚县令的字迹,写一封保平安的信并不难。”
姚县令让人给京都送信时,他已经三七亲自跟着,三七的功夫,便是与他过上百招也不落下风。
只要看着信送到谁的手上,谁就是姚县令的主子,根据这条线索,找到樊县令上面的人,应该不难。
到时候两边一起端。
挖矿的人刚到矿脉,顾卿爵这边也收到京都的消息。
三七,顾一和代飞鹤的信几乎是同时到。
先是将三七送来的信展开。
“居然是孙沔。”
孙沔倒是有些才华,早年的时候曾任过监察御史,只不过此人好色荒淫,声名并不好,做了不到一年的枢密副使就被先帝贬黜,成为没有实权的宁国军节度使。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番野心。
第二封信是代飞鹤寄来的,他查到孙沔近来频频出入白矾楼,而与孙沔几次同时间在白矾楼的就只有钱明逸。
钱明逸出入官场时颇得先帝时期任宰相的吕夷简的赏识,那个时候钱明逸为右正言,在朝中经常弹劾范仲淹富弼等人。
他们两人,也因为钱明逸的弹劾被贬过。
那个时候便有议论之声,说这个钱明逸只是小小的谏官,怎么有胆子弹劾一个官家那么器重的大臣。
定是攀附了宰相贾昌朝和夏竦等人。
那个时候先帝宠爱张氏,夏竦又与张氏联手,钱明逸因为这个屈服,不得不弹劾也有可能。
但到底是不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后来这个钱明逸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开封府尹,然而在他当府尹的那段时间,又被谏官弹劾,说他能力不足,还曾使无辜夫人堕胎至死。
先帝遂将他罢免为蔡州知州。
蔡州虽然小,但好歹也是个县郡不是,他掌管开封府的时候不能识人断案,难道到了小地方就能行了?
说起来那个时候先帝处置的还是仁慈,换做当今,他这个官位在不在都不好说。
现在这是要做啥子咧。
是单单想要吞没一个矿脉,还是有更大的野心。
更多的代飞鹤还在查。
最后一封就是顾一的信,他比前面两人的信晚了一个时辰。
就这一个时辰,顾一查的更加深入。
樊县令说的上面有人,这个人指的就是钱明逸,而钱明逸是谁的人顾一也查了出来。
顾卿爵将这三封信拿给赵瑞。
“贾昌朝!!!”
竟然是他。
“他不是病重在府,已经半年都没上朝吗”
在前世,贾昌朝这个时候已经去世有一年了,如今只是病重。
现在查到这个消息,贾昌朝是不是真的病重都不好说。
“顾一还在查。”
这里已经挖出贾昌朝,樊县令已经等不及,带着人已经开始挖矿。
毕竟是矿脉,又不像前世那样有大型机器帮忙,这个挖掘即便有些工具,那也是有限,三五十人挖了半天,也只是稍稍挖出一个高半丈,深九米左右的隧洞。